“包好了，姑娘您拿好。”

小贩将手伸过来，左筝苦笑了下，拿着包好的簪子便继续向前走：“那人一身怪脾气，我没忍住，就打了他。”

“啥？”顾茸听得一愣，“你用什么打的？”

“法术还有...惩鞭。”左筝弱弱道。

这惩鞭是左筝的法器，也是她土生土长幽冥人的证明，用这鞭子打的一般都是做了坏事的魂魄，天上地下从来都没听过用这鞭子打天界人的。

顾茸不知道该说她胆大，还是该说她傻。

“所以这和我们要抓的那个凶魂，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左筝更是支支吾吾：“我打他，他不就也还手了吗，不小心就将罐子打破了，我们后面才发现那罐子内部有凶印，所以司命让你和我一起...”

很好，是俩傻子。

顾茸觉得心头突然有火，被气的。

她道：“下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离罐子远点。”

“当时哪能顾得上，打就打了。”左筝扬声道，“我为什么买簪子，不就是他那怪七怪八的法术将我的簪子打折了吗？”

顾茸一阵无语，道：“那位天界大人怎么不同来凡间找？”

“他活该，被惩鞭打的现在还下不来床。”左筝摊手道。

你还挺骄傲。

顾茸脸上被惊得不知摆什么表情，难怪她被拖来，一是因为她见过凶印，二是因为左筝这事得瞒着。

“你知道那凶魂在何处？”

左筝：“最后一次定位是在正北方。”

顾茸：“能知道它干了什么吗？”

左筝：“它是死后凶化的，死前似乎做了不少梦，在惊吓中死的。”

也就是说它最有可能会潜入凡人梦中害人。

左筝补充道：“我这两天也问了不少凡人，都说没有怪事发生，还说有姜家庇佑，根本不会有事。”

姜家可能只是一部分，在睡梦中神不知鬼不觉，吃了人的魂都还能假活几天，一下子根本看不出来影响。

顾茸仰头看了看悬在头顶的太阳：“现如今时间还太早了，等晚上再行动吧。”

*

葛马夫驾着马车一路从主道驶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走到一片竹林里，马车自然停止，葛马夫不再向前一步，请了姜冶下车。

竹林里有两盏石灯，里面各放了一颗夜明珠，将整块地方照得十分两趟。

姜冶将手搭在夜明珠上，转了转珠子。

面前竹林直接从侧边打开，匆匆冒出来许多人出来，他们都穿着简单的道服。

从里到外整齐站了两排，均是弓着身，仔细一看只有最前面两个是活人，其他都是些制作精良的木偶。

“恭迎家主。”

齐齐的一声响彻整个竹林，姜冶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大步向内走去。

竹林连着山，姜家依山而建，共是7层，每一层都由九百九十九阶分开，越往上越是云雾缭绕，长老堂便在最上面一层，在山脚时连看都看不见。

“那就是家主？”

“他几年没回了？”

“不知道，他现在就去长老堂？”

“肯定的呀，都等着了。”

不少姜家弟子藏在阶后偷看，显然对姜冶这个不管家的家主十分好奇。

姜冶则慢悠悠走着台阶，他已经离家三年了，这里还是和三年前一样。

每百级台阶都有两个人偶守着，到了第六层，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续上阶时，姜冶突然拐了弯，进了第六层深处。

人偶眼睛放了光，转瞬间有弟子蹭蹭从上面跑下来，道：“家主，是否先去长老堂？”

这位小弟子跑的连汗都出来了，愣是在姜冶面前没敢抬手擦汗。

姜冶打量了他一番，道：“先不去了。”

姜北宿追在他身后，道：“应该都等着了吧？”

姜冶绕过站在他面前的小弟子，道：“那就先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