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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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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领,做个交易如何?”

“内卫终究不是长久之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何不弃暗投明,早日归附?”

元珂缓缓抬眸,“日后太女继位,我保证朝中必有阁领一席之地。”

“啧。”刀鞘上的鎏金纹路泛着冷芒,锐利的视线刮过元珂的脸,“市舶使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呀。”

“内卫府的确不是个好去处。”凃奂挑眉,语气轻慢,“文人墨客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古往今来,背主求荣之人都是什么下场?不忠不义,遗臭万年。可见,一仆不侍二主才是正理。”

“再者,太女能不能活到继位那天,还得看我们内卫的刀,够不够快!”

“你!”元珂气急败坏,口不择言:“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最好祈祷日后别落到我的手上!”

“哼,果然是狼子野心。”凃奂冷嗤一声,“本卫来广州一月有余,你可知我为何迟迟不查你市舶司?”

元珂心里猛地一咯噔,“为何?”

“京里来了旨意。”凃奂不慌不忙,“太女禁足东宫闭门思过,元欣请罪离京外放端州,圣上令我等将你押解回京,交由大理寺依律论处。”

元珂听罢神色稍霁,心里霎时松了口气。禁足东宫……那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别高兴得太早,因你之事,太女名声大损,若不及时补救,时日一久,朝臣心中定有微词。”

凃奂提醒她:“当朝太女、国之储君——识人不清、用人不明、徇私枉法、欺上瞒下!若非有心之人蓄意攀咬,借题发挥,何至于如此昏聩?”

“污蔑储君,意图动摇国本,论罪,当诛!”

明黄绢帛展开的刹那,元珂踉跄后退,脸上的庆幸之色早已消失不见,她这才惊觉——自己不过是从一个陷阱跳进了另一个死局。

元珂脸色煞白,“我是冤枉的!”她声嘶力竭,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是她们!是她们陷害我!”

“狡辩!既是受人蒙骗,为何先前不直言?!”

“我……”元珂一噎,随即心一横,将所有事情都抖露出来——“西郊寺藏的都是她们贿赂我的金银珠宝,我分文未取!港口失火是个意外,陶欢任上缺了亏空,她们利用火情浑水摸鱼,用商货填补漏洞,此事确与我无关!”

“桩桩件件都是她们精心策划,就是为了栽赃陷害我,然后借此除掉太女!她们都是钟离氏的走狗,用心不纯,陛下万不能被奸人所蒙骗!”

“圣心难测。”凃奂叹了口气,“你难道不知去年宫中新封的容君便出自钟离氏么?现下圣上与钟离氏关系好转,这档口可容不得你污蔑造次!”

“一国储君阖该冰清玉洁,不容任何污蔑诋毁。”

元珂迟钝地望向凃奂手里的青瓷小瓶,瓷瓶静静地立在案上,釉色温润如玉,却透着森冷死气。

“为着元氏着想,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元珂瞳孔骤然紧缩,她猛地站起身,金丝楠木的案几被她一把掀翻在地,发出轰然巨响。案上笔墨纸砚四散飞溅,咔嚓一声,那青瓷小瓶摔得粉碎,几枚赤红药丸滚了几滚,最终停在凃奂乌黑的官靴旁。

“我乃朝廷命官、皇亲国戚!你一个小小内卫,有什么权利处置我?!”元珂双目赤红,发髻散乱,状若疯魔:“分明是你假传圣旨!我要请见皇上!”

凃奂冷冷地盯着她:“体面些罢,你自行了断,不要闹得那么难堪。”

凃奂捡起脚边的药丸,强硬地塞进她汗湿的掌心:“事已至此,总得有人担起责任,不是你,就是整个元氏。你自己掂量吧。”

檐角铁马在狂风中叮当作响,声音尖锐而急促,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清晰。

元珂如坠冰窟,死死攥着那颗药丸,指甲几乎嵌入皮肉,凝固的伤口裂开,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顺着指缝蜿蜒滴落。

元珂颤着手,指尖的剧痛远不及心中万一。

母亲为攀附东宫,硬是将她塞进这吃人的官场。如今大祸临头,那些教她争权夺势的手段,竟没一样能救她的命。

元珂颓废地瘫坐在官椅上,心如死灰,就着血和泪,她将药丸吞入口中。

“娘……”她喉头滚动,声音细若蚊呐,“你可害苦孩儿了……”

凃奂面无表情地推开门,堂前门口,整整齐齐立着两排玄甲内卫,刀锋映着幽幽寒光。

天光晦暗,乌云如墨,沉沉地压在屋脊之上,仿佛随时会倾塌下来,将人无情碾碎。

……

* 兖州 金乡县

孟冬,霜色初凝,天光澄澈。

麦茬间零星缀着薄霜,三阳村通往金乡县的官道上,一驾系着红绸的驴车正慢悠悠地赶路。

车架上的竹筐里关着一对大雁,雁脖子上分别挂着一只合欢铃,铃铛叮咚作响,在清冽的晨风中传得老远。只是不停扑棱着翅膀的大雁破坏了这一美感。

旭日东升,村落顶上腾起袅袅炊烟,笔直地升向高空,又被风轻轻扯散,化作几缕游丝,融进淡蓝的天幕里。

驴车转过一道弯,惊起路边草丛里几只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中,竹筐里的大雁突然引颈长鸣,惊得拉车的青驴打了个响鼻。车架随之一晃,险些碰倒了贴着“囍”字的酒坛。

“你这畜生,当心点哟。”王婆子笑骂一声,甩了个空鞭花。

天上一排整齐的雁阵,正略过金乡南飞。“瞧瞧,这是吉兆啊。”王婆子声音高亢,“青丫头,婶子保准你心想事成。”

“谢婶子吉言。”柳青换了件绛色长袍,粉色添妆,衬得她苍白的脸都透出几分血色,连常年不见天日的脖颈都染了一层红晕。

罕见地,柳青的心跳个不停,她伸手捂住心口,怦咚怦咚,强有力的心跳震得掌心发麻,似是要冲破胸膛。

她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里面包着一对粗糙的五色丝编织手环。

丝线绞得歪歪扭扭,接头处还打着笨拙的结,和雁脖子上那对精巧的手环一比,简直……丢人现眼。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这对歪斜的手环,要是傅云璞胆敢嫌弃,她就——

柳青囫囵把帕子塞回怀里,耳垂烫得通红。她自有千百种法子折腾他!

不过,一想到傅云璞那双修长的手戴上这丑东西……很微妙地,她的心情陡然雀跃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连带着迎面的冷风也泛着一丝清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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