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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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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叙回程途中拐了几道弯,确认无人跟踪才返回小院,璩纶正在房中等她消息。“情况如何?”

“暂时没有确凿的把柄。”钱叙灌了口茶,“我打算今夜去衙门走一遭。好歹先前跟衙门打过交道,也算熟门熟路,待我摸清了情况咱们再行动。”

璩纶眉头一挑,“哦,看样子是有进展嘛。”

“这人饮食极为奢靡,不过也正常,毕竟是专门替皇帝收税的差事,哪里少得了油水,中饱私囊这种事,谁还没点儿私心呢。”

“有私心就禁不住查,既然掌管税收,那账面上可就有得文章可做了。”璩纶内卫出身,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今夜我跟你同去。”

子时,夜深人静,月明星稀,二人一身夜行衣悄摸踏上市舶司府衙,两人匍匐屋顶上,“咱们分头行动,你去西边,我去东边,半个时辰为限,不论收获与否,届时仍在此处汇合。”

“好。”

璩纶凭借多年办差经验径直候在正房,她环顾一圈,确认房中人睡熟后摸向书房,撬开书房门锁,璩纶悄声入内,她草草扫了一眼,房内间摆设清雅,乍一看真像是清廉简朴之人的寓所。

璩纶四处敲打,确认四周没有隔间密室才罢休,辗转至书案,这砚台干涸,毛笔笔尖纯白,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璩纶不再逗留,转身出了书房。

二人汇合,钱叙与她交换信息,“我这儿一无所获,衙门守卫不少,却不像常住人的样子,屋顶许久未修缮,西南角的院墙都垮塌了,除了正房,内院一大半的屋子都是空的。”

“狡兔三窟。”璩纶望向府衙后方一片鳞次栉比的房舍,钱叙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来这市舶使倒是个通透人,任谁来府上也挑不出差错。”

“话说她不住衙门正好,涉及到官府,万一闹大了还不好收尾,若是寻常人家,推脱是强盗打家劫舍倒也能应付过去。”钱叙勾唇,“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二人隐匿身形跃下屋顶,待回到小院又细细筹谋起来。

璩纶解下面巾,吃了一杯冷茶,道:“找几个乞儿打听打听,这人总不可能一直呆在衙门里。这儿这么破败都能忍着不挪窝,此人定然极重官声。”

太女郎幼妹,如今的市舶使元珂,与东宫同气连枝,文七竟丝毫不怵。璩纶抬头望月,若有所思,常言道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争,青龙山庄究竟有何背景,怎么敢对上官府?

“听说这位还是皇亲国戚嘞,否则这肥差哪能落到她头上。”钱叙感慨万千,“真是同人不同命呐。”

璩纶盯着钱叙,神情严肃:“总镖头,与皇室作对,可是杀头的死罪。”

“死?死算什么?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劳子皇亲国戚?”钱叙捶了她一拳,“怎么,怕了?”

璩纶无声摇头,“我只是在想,文七信中所言不仅仅是想教训她吧?这回广州港失火,山庄商船损毁严重,水火无情,却也不至于迁怒到旁人身上,可见其中另有隐情。我与文七相识虽短,却也知她并非不讲理之人。总镖头,你说,区区一个商贾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对付衙门呢?”

锐利的视线顿时锁住璩纶,钱叙嘴角挂着一丝凝重:“你想说什么?”

“文七若是想永绝后患,单单教训她一顿远远不够。”璩纶替她倒了一杯茶,“别这么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文七有恩于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徒。”

“说说看。”

“你们为何针对市舶使?因为她中饱私囊?还是别的?”

“这我真不清楚。”钱叙啜了口茶,“总之,能让她消失最好。”

“消失?是要取人性命还是戴罪回京?”

钱叙惊叹于对方的敏锐,“许暨,你若能为山庄效力,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你的本事我是拍马不及呀。”

璩纶失笑,“总镖头莫要取笑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理应如此。”

璩纶顿了顿,“可是此人背靠东宫,恐怕没那容易拉下马,你们得做好准备。即便她任上穷奢极欲,只要没搜刮民脂民膏,闹得怨民载道,都不是什么大事。况且重口腹之欲不过是人之常情,就算她饮食奢靡,最多被斥责几句,到不了罢官的地步。”

钱叙蹙眉,“那就多加码,加到罄竹难书为止。”

“既然这样,那就从账目入手,要是能找到她贪污受贿的罪证,想必她这官也当不了几天了。”

钱叙点头应和,“对了,刺史不是和她不睦吗,能不能从她身上下手?再说她们共事这么久,不可能一点嫌隙也没有。要是能借刺史的手把这事儿闹大,到时候京里问责,她定然得回京请罪去。”

璩纶微诧,“不错,就这么办。”

二人商议好对策便分头行动起来,钱叙当夜修书一封发往京畿表明如今情形,文汇楼上下全力配合钱叙行动,不遗余力地打听收集市舶使消息。十日后青龙镖局的镖师也如约奔赴广州,听候钱叙调令。

众人紧锣密鼓地忙活了一个月,事情终于在十月底迎来转机。

功夫不负有心人,文汇楼花了大力气总算敲定了元珂暗处居所,“那儿守卫森严,比衙门更甚。”

“这回还真叫咱们抓到把柄了,谁能想到堂堂市舶使竟然把私宅置在荒山野寺呢。哼,果真诡计多端。”

“那寺庙建在一座孤峰的峭壁之上,山高险阻,还建有碉堡,而且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守卫重重,咱们就算强攻,胜算也不大。”

钱叙抿着唇,“咱们耗了一个月,费了这么多功夫,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就算打草惊蛇也必须潜进去,否则咱们怎么跟主子交代!”

文七调了一只十人小队给钱叙差使,这都是青龙山庄精心培养的暗卫,钱叙心情沉重,这是她的杀手锏,必要时候,她带领镖师打头阵,吸引守卫注意,给潜入寺庙的暗卫争取时间,只要拿到元珂的罪证,一切都是值得的。

璩纶揉了揉眉心,“你们有没有想过,庙里那么多人,吃喝拉撒怎么解决?”

“她们人那么多,荒山野岭又没有开荒,怎么供养得了那么多人?我估计食材都是从山下送去的,咱们只要设法在吃食里加点料,不就轻而易举将人拿下了嘛。”

钱叙眼神一亮,“确实如此。”她一拳锤在璩纶肩膀上,“真行啊你,脑袋就是灵光。”

“这几天咱们分批潜进山里,都做好伪装,千万别打草惊蛇。咱们争取混个人进送粮队伍里,到时候里应外合,把这伙人拿下。”

“是!”

……

立冬那日,广州下起了大雨,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几近贴到山峦,广州笼罩在阴暗之中。

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钱叙混进粮队跟着上山,璩纶则随其他人一起埋伏在山腰,伺机而动。

狂风大作,雷电交加,乌云层层累积,白昼化作了黑夜,璩纶当机立断,“老天助我,咱们杀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天际撕开一道裂缝,风裹着雨迎头刺来,昏暗和雷鸣掩匿住杀戮,风吹散了血腥,雨刷净了血水,电光闪烁间,一切尘埃落定。

寺庙燃起篝火,璩纶踩着混迹着血水的泥泞踏进佛堂,钱叙点了焚香插进香炉,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东西找到了吗?”

“已经命人四处搜查了。”钱叙闭着眼,“欸,把刀收起来,佛祖见不得血光。快过来上柱香,求佛祖保佑。”

璩纶瞥过眼,“别磨蹭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战速决。”

廊下雨落成串,风雨吹得篝火飘摇,钱叙从佛堂出来,“走,过去看看。”

佛堂偏殿有一处暗门,通向一间逼仄石室,谁人能想到金光闪闪的佛像内竟如此别有洞天。

从佛像底座的暗门进去,无需烛火照明,便被满室的夜明珠晃瞎了眼,正中摆着整整齐齐的十数口木箱,打开一看,全是金砖银鱼珍珠玉石一类。

钱叙神情肃然,大手一挥,“全抬出去。”

璩纶目光锁定在墙内嵌着的一方匣子上,“别动!”晚了,一人先一步取出匣子,利箭穿喉而过,一箭毙命。

不等大家悲悼,石室陡然传来沉闷的声响,璩纶警铃大作,“——快撤!有陷阱!”

话音未落,石室内从天而降一阵箭雨,几个人没防备,死在带毒的箭矢之下。

轰隆一声,石门猛然紧闭,将人围困在石室中,钱叙懊悔捶墙,“该死!”

“现在怎么办?”

璩纶皱着眉,“别轻易碰这儿的东西。”她盯着落在地上的匣子仔细看了会儿,匣子应是铜铁铸成,由特制的锁锁住,轻易打不开,钱叙刚要去捡,“别动,有毒。”

先前碰过木匣的镖师十指泛黑,钱叙心颤了颤,她声音沉下来,“比起那些珠宝,这个才是真宝贝罢。费尽心思护着它,里面肯定是不可告人的玩意。”

璩纶借助死去镖师的手将匣子小心翼翼地嵌回石墙里,“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机关。”匣子方嵌进去,石门便自动打开。

“这……”钱叙顾不得多想,“快,所有人速速退出石室,立马下山!”

钱叙又怒又气,望向璩纶,“这东西怎么办?打又打不开,带又带不走,真是气煞人也!”

“不急,来都来了,咱们死伤这么多人,不带点东西弥补怎么能行。叫人把这些箱子都搬走,夜明珠也敲下来,一齐带走。”

“哎呀你!你财迷心窍了,那些东西有这个重要吗?这才是咱们此行的目的!”

“别废话了,快叫人搬!我保证把这东西带出去。”璩纶撕下外袍,“叫人把佛堂门口的石方搬到这儿来,到时候石门落下来能留出空隙,我好把匣子从缝隙里扯出来。”

钱叙细细思考了她的方案,觉得可行,“好,我听你的。你一只手不方便,我来吧,你说怎么做。”

“把布条搓成绳,然后穿进锁孔里,绑结实些。等她们把石方搬来,咱们退出石室,再透过空隙把匣子扯出来。”

钱叙按璩纶所说做完,上手扯了扯,“行了,先出去。”

待人都出了石室,璩纶猛地一扯,又是轰隆一声,石门重重落下,与下方的石方砸在一起,扬起巨大灰尘,璩纶眼疾手快,趁机将匣子扯出来,“拿衣服包起来,咱们撤!”

铁匣到手,钱叙瞬间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你行,许暨,这回可多亏你了。”

璩纶并不乐观,言语郑重,“你们赶紧撤,以石室主人的狠毒作风来看,这绝不是元珂能想出来的法子。”璩纶轻笑一声,“总镖头,这回你恐怕真的捅了大娄子了。”

没有经年累月的运作不可能积累这么大一笔财富,此事若是曝光,恐怕牵扯的不止市舶使,整个广州的官员估计都难辞其咎。

“事情已了,咱们便在此处分手,之后的事儿我也无能为力了。”璩纶拍了拍她手臂,“后会有期。”

钱叙朝她郑重地作揖,“许暨妹子,有缘再见。”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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