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我们商人轻贱,没想到这些文人学子也这么没有骨头,为了银钱出卖友人。”
“休要胡言乱语。”
十三郎怒气直上头顶,他虽然重利,腌臜事也不是没做过,这商户明明是为了这些友人能买得起,居然为了利益,出卖友人,他也看不上这些自诩清高的文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十三郎的阿耶喝止过后起身,深鞠一躬,
”多谢李市丞提醒。“
十三郎怔愣,这提醒了什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阿耶有些为难说道
”这衣服纹样,绣品修饰,我们都会随着季出新样式,若抄袭了去,我们赚个开头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说是自己不辞辛苦被人剽窃了叫人难受,可是想在长安立住脚,总要吃亏。
他怕的被人倒打一耙,他们一开始少不得要先小打小闹,先从衣肆,慢慢开成绢行,丝绸行。
先开衣肆,一是降低关注,不遭人记恨,而是可以宣传自家的娟,布帛,绸缎,绣样,若反响好了,再大量运过来,到时候名声出去了,再售卖也有理由。
旁人是因为自家的服饰而看重了布料,而不是他们一心想抢了当地各娟,布帛,丝绸肆的生意。
” 我们先开衣肆,之后循序渐进,李市丞的提醒,我都一定谨记,若到时真有污蔑,还请李市丞提前告知,我们自会提前准备好证据,以示清白。“
这番话说得很讨巧,没有说劳烦李市丞帮忙证明清白主持公道,而是只要提前告知。
李延忠大喜过忘,这样事就好办多了,一个只要自己能提供机会就能在此掣肘世家官商的聪明人,只恨自己怎么不早点认识。
市籍这事就此敲定,众人高兴纷纷举杯,几杯酒下肚,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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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市令处理完公务,不知为何心口跳的厉害,离下衙还有不多时辰,李延忠还没回来,他也不知结果如何。
他扶了扶自己有些皱褶的袍子,起身走向窗边。
天色渐晚,看着夕阳余晖,他难得休憩片刻。
"王市令,左藏令和御史台的御史到官署来了。“
两京市官署的录事来报,还没等着歇息片刻,王市令又整了整袍子,起身走向门口迎人。
太府寺的左藏令常见,这御史台的人怎么来了,可是这李延忠出了什么差错?
并不怎么会被情绪影响的的王市令,突然有些紧张。
两人一进门,双方两手合抱,一同行了礼。
还未落座,那左藏令喜笑颜开,直问这李市丞去哪了?
那御史阴沉着脸,一副要翻出长安也要找到人的模样。
王市令一边安排落座,还要一边想着理由。
这左藏令带着御史来,怕是没安好心,想必这东市官署去过了,才来这问,怕是找了一圈没见到人。
元日当值,被御史知道不在官署或市里,怕是要被面参,这是要被罚俸或是笞打的。
”左藏令可是有要事?李市丞去巡查了,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如今闲暇了些,可以同我说些。“
那人大摇大摆走去坐了,抬眼环顾着两京市署,这王市令一向公事公办,凡事都不怕的样子,是贿赂也难,折腾也难,本来还从他娘子的赵家入手,以为能拉拢成自己人。
如今拉拢不成不说,还坏了他们好多事情。
令人吃惊的是接了两京市这个烫手山芋居然也治理的有模有样了。
不听话的人,实在是令人头痛。
今日有人告诉他,李市丞出了坊间,离开了官署,即不在东市也不在西市,可让他找到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