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宣芳眼神疲惫,仿佛真代入了被痛殴的老人:“好,下次吧。”
谢宴出宫后回家拿了东西,便往城东去,到了酒楼小二立马迎上来,直接把他往楼上带,一看正是之前来过的包厢。
“客官,请。”小二这样说着,却没有推门,而是一福身自己下去了。
谢宴摸了衣袖确定东西都在,推开门。没听见声响,又绕到屏风,只有一桌菜没有旁的。
谢宴皱眉,正要退出房间,听见一丝轻微的机括声响,再是假山丝滑移开,现出一半人高的暗门,然后暗门内陷半寸,细长手指探上门沿,把门向内拉开一线。
“感觉不是很顺,再改改吧。”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虽然这话毫无旖旎也不是对自己说的,但谢宴心跳还是错漏一拍。
贺既跟暗卫吩咐过,把门拉开更多,就见到一身影窜到门后,于是动作又停住,等暗卫的脚步声消失在木制楼梯转角,手上才继续用力把门彻底拉开。
不待看清屋内情景,就被门后伸出的手拽到一边。身体被禁锢住动弹不得,另一个人的发丝和热息又从他颈间来回扫过,有些痒,但奇异的是并不让人觉得难受,反而有种冬天打猎后在林中点起篝火的趣味。
“之前说话好凶啊豫卿。”
“少来。”贺既把人推开,这次轻松很多。
谢宴:“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贺既:“不知道,我就是过来试梯子的。”
“贺大人不是家里催得紧,怎么还亲自出来验工。”
“是催得紧啊,”贺既睨谢宴一眼,“有人把暗卫当传声筒用,两天要问七八次,还不够紧吗?”
谢宴垂眸,抿嘴:“够的。”
“不懂事的家里人想请个赎罪的机会。”
“准了。”
谢宴拿出两个不大的方形盒子,放到桌上。先打开其中一个,里面躺着根吊坠,上悬一黑一白两块和田玉,均打磨成围棋子的形状。
“我老家那边的情侣总会搞些成双成对的东西,我之前觉得无聊,轮到自己了却也免不了俗,就磨了两块想和你各自拿着。”
贺既勾起吊坠,玉石温润细腻,末端在空中轻碰。
“怎么又放在一起了?”
“原本串出两串了,但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就给拆了,”谢宴语气低落,“无论什么还是在一处的好。”
谢宴打开另一个盒子。
“这是......”
谢宴把冰凉的金属表带放在手上捂暖:“是我的来处,也是我判断真实与虚幻的依据。”
“这根针半个时辰转三千六百次,每次间隔一致,就像现在这样。但有几次我生病受伤,它走得比一般快些,所以我猜想秒针转动的速度也许和我能在留在这里的时间有关。”
谢宴手掌环住贺既手腕,感受着脉搏跳动。
一声搭扣轻响,表带合到贺既腕上。
“现在和以后,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我的前路在哪里。”
声音落下后室内安静下来,除了秒钟嘀嗒,便是怦然交错的心动。
鼻尖轻触,吐息交织于一处,试探几次后分开。
谢宴手指从贺既眼尾绯色抚过,声音轻缓。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