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太子脸色骤变:“一派胡言!大胆贼人竟敢污蔑本宫!”
顾相璟心中猛地一震,目光紧紧锁住叛贼,又飞快地瞥向太子,试图从太子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张忠勇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逼视叛贼:“休得胡言乱语!临死还想攀咬,真是死不足惜!”
太子近侍也俱露惊愕之色,纷纷拔剑指向叛贼,眼中杀意毕露。
*
养生堂开业的第二天,冬青特意穿上淡雅素锦长裙,梳着整齐的单螺髻,插上一支玉簪,满心期待能为娘子拉来第一位尝试养容疗法的客人。
她站在门口兰草盆景旁,目光温柔地迎向宾客,心中飞快盘算合适人选,暗自祈祷能有个好开端。
迎面走来的娘子气色红润,容貌端丽,无需调理;左边的年轻娘子肌肤细腻如玉,也不合适。
这时,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在丫鬟簇拥下款步走来,妆容虽精致,却难掩肤色黯淡,正是绝佳人选。
冬青心中一动,上前福身道:“夫人,我家养容疗法独特,可使肌肤如凝脂,清透白皙,您不妨一试。”
夫人停下脚步,双眸亮起一丝光芒,轻声问道:“哦?有何独特之处?”
“吸筒法行气活血,散毒排热,再辅以梅花香蒸法,可滋养肌理,令肌肤柔嫩如初。”
“药浴法以药力之熏蒸,由肌表入腠理,可涤除肌肤垢腻,使肌肤清透,再辅以药草贴,能畅通气血,使肌肤焕发光彩。”
“针炙、艾炙调和阴阳,再配香薰按摩,精油养护,肌肤可获新生,细腻如玉。”
然而,富贵夫人眼神黯淡,微微蹙眉,轻摇纨扇道:“这些疗法陌生得很,我从未听说过,我平日里只用一些面脂面膏,便觉足够。”
“何况,这些新玩意儿,不知是何门道,我可不敢轻易尝试。我若贸然尝试,怕是要遭长辈责备,说我行事乖张无忌,全无法度纲常之念。”
听闻此话,旁边几个打扮富贵的娘子也纷纷点头,交头接耳道:“所言极是,这养容之法闻所未闻,万一有何不妥,岂不损了容颜?”
冬青赶忙解释:“夫人们,这疗法乃是我家掌柜精心钻研,集古方之精华,采用多种珍贵药材与独特手法,能从根本上调理肌肤,达到美容养颜、红颜常驻之效。”
富贵夫人仍心存疑虑,轻摇纨扇,摇头离开了。
这时,一位身着素色布裙的娘子凑过来,担忧道:“你说的疗法怕是花费不少,我等小户人家可承受不起。而且我每日忙于家中琐事,没什么空闲。若是做了一半中断,岂不是前功尽弃。”
人群中窃窃私语声渐起,有人附和道:“是呀,咱们可没那闲钱和闲时。”
冬青心中一紧,忙微笑着回应:“娘子们有所不知,疗法可分阶调养,费用亦非想象中高昂。只需少许时日,便能见显著成效,实为物超所值。”
素衣娘子眉宇间稍显松动,但仍轻叹道:“家中事多,抽身不易,何况效果也未必如你所言,还是算了。”
冬青见劝不动,目光又投向了一旁的年轻娘子,她穿着淡蓝色绣花襦裙,面容姣好,气质温婉,眉目间透着一丝好奇。
冬青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娘子正值豆蔻年华,肌肤如玉,不过额前肌肤稍有瑕疵,只需适当调理,便能锦上添花,容颜更胜往昔。”
年轻娘子却羞涩地低下头:“这疗法太过新异,恐惹人非议。家母亦常言,女子需矜持,不可随意尝试新奇事物。再者,你们养生堂才开业,此疗法未知有何不妥,我只欲安稳地待字闺中,若是因此伤了容颜或身子,可如何是好?”
一旁几位同样未出阁的娘子也露出害怕的神情,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冬青一番苦劝无果,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娘子今日怕是又要失望了。
*
日影西斜,人群慢慢散去,店内渐显冷清。
舒苒华翻出账簿,坐在二楼的窗边,细细核算着今日的收支,眉头微蹙。
今日生意差昨日不少,虽然她知道新鲜劲过后,难免有所回落,但跌幅却超出她的预料,心中不禁有几分忧虑。
尤其是那些娘子的顾虑,让她意识到大齐虽然风气渐开,但传统观念依旧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她们的想法并非易事。
开业以来,娘亲做的膳食大受欢迎,霜竹负责的义诊也颇受好评,唯独自己的养生堂却难以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