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是什么工作上的事,没想到打来的是越太太:“越川,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坐坐,是不是在外面活得潇洒,把你爸妈都忘光了呀?”
越川把切好的吐司盛到俞简盘子里:“昨天案子才结束,今天正好空下来,中午到家里来吃饭。”
越太太惊喜,在电话后头吩咐管家把午餐准备得隆重点:“行啊,难得回来,多住几天再走,你爸刚好也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把小俞也带过来。”
俞简看了眼越川,咽下口吐司说:“阿姨,只是一顿饭而已,不用这么麻烦。”
越川不知道在笑些什么:“对啊,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俩都不挑的,管家在你旁边对吧,我直接说。”
“俞简不爱吃辣,不爱吃咸,口味偏甜,要有饭后甜点和水果,水果最好又酸又甜,像樱桃呀、草莓呀,这些他都喜欢。”
“他肠胃不好,像生鱼片这种的就别做了,还要忌油腻、忌辛辣,但是营养要均衡,蛋白质、维生素都要有,甜点不要冰淇淋,温温的比较合适。”
“你看,确实不挑吧?”
俞简在桌子下踹了越川一脚。
“是是是,都记下了,少爷放心。”另一边管家记得满身冒汗,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越太太,无奈陪笑。
“你们早些过来,我还有东西要给小俞。”越太太修剪着新采的枝条,照着教程插花,嘴里还不停地催促,想来确实是老了,需要人陪。
越家老宅风格传统,不西式,砖砖瓦瓦平齐添整,一入玄关便到厅堂,垂挂的书画字卷显出门第高,但无形之中也有压迫力扑面而来。
坐在主座旁的越太太刚好插完一花瓶,放下剪子,叫人沏上一壶茶:“车速倒挺快,应该不是从你们办公的别墅回来的吧?让我猜猜,你们俩是不是搬出到外面了?”
越川从花枝上摘下一朵玩:“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哎呀!我这费了好大的劲才搞完的,被你这么一闹又要重新来了!”越太太往越川肩上捶了一下,“你爸在书房等你,赶紧找他去。”
厅堂里只剩下越太太和俞简两个人,俞简被拉过去坐下,越太太把拆开的话梅给他:“小俞不要作客,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上次初见没有准备礼物,这次补上。”
越太太把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拿出来,解开锁扣后,里面是一把纯银平安锁,一根细红绳穿过,把锁串起来,手提着很漂亮,她要把锁挂到俞简脖子上瞧瞧效果。
俞简见了往后退开,受宠若惊:“这……这太贵重了,阿姨,我不能收。”
越太太被拒绝没有一点扫兴,反而更喜欢俞简:“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这个孩子和旁人不一样,伶俐聪敏,又很懂事,一下子就觉得心疼喜欢。”
“这把平安锁叫人看过,寓意岁岁平安,长命无虞,就当做是我这个长辈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和越川没有关系。”
俞简推脱不下,只能红着脸让越太太替他戴上,本以为那根编织红绳挂脖会太细,撑不住锁,没想到恰到好处,反衬得皮肤红润。
越太太欣慰一笑,自觉眼光不错,继续插起花来,没有注意到俞简葱根般手指抚过平安锁上篆刻祝福的字迹时,鼻尖的一点酡红。
饭桌上的菜果然样样都被精心调整过,偏酸甜口,毫无架子的两夫妻讲述着环球旅行途中见到的风景和趣事,时不时拌拌嘴,和普通人家的氛围没有多大区别。
趁着越正青和越太太去酒窖找酒片刻,越川问:“我妈刚和你聊什么了?回来的时候看你眼角又红又青,像被打过。”
俞简把首饰盒放到腿上:“阿姨送了平安锁。”
越川见锁的第一反应便是好看,很配俞简,又明白他的为人,手拍拍俞简的腿示意他安心收下:“我妈一定是很中意你才会送的,一般人她都不放在眼里,才不会这样。”
俞简把首饰盒放在边上,夹菜吃饭:“你呢?去了这么长时间。”
“联盟商会副会长易位,张开诚被搞下台了。”越川把剥完壳的一碗虾肉推过来,用纸巾擦干净手,“代替他上台的是张开诚的发妻,叶白蓉。”
俞简没有感到多意外,吃着虾肉:“她在整个石雕藏尸案里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吧,意料之中。”
“下午商会有个活动要出席,再去会会她。”
上层阶级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总能在平民中激起千层浪,何况是作为联盟经济运转支柱的商会,会场里三圈外三圈都围了各家媒体的记者,摄像机的闪光灯照得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