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啦

繁体版 简体版
下书啦 > 那黑夜来自星辰 > 第177章 命运的改变

第177章 命运的改变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电话里弗拉维奥没说找我什么什么事,只是留下地址,让我们去意大利找他。好在这天后来又接到一次电话,是他从慕尼黑机场打来的。

“你怎么来德国了,为什么不多待几天?”阿尔伯特在电话里说道,“我舅舅刚去世,我们忙葬礼没见到你。”

“我是为一部电影来的,”弗拉维奥说,“我现在混影视圈了,还跟那个让人恶心的辛格等人吃了饭——算了这些先不提,总之有人托我告诉你,带西贝尔快离开德国。”

“什么意思?”阿尔伯特看了我一眼,我也走近一起问,“为什么要离开?”

“他没跟我细说,只说你们去了再详谈。一定要尽快。”

“是谁?”阿尔伯特又问。

“来了就见到了!”弗拉维奥说,“他说,你要是在意西贝尔的安全,就尽快离开。你没有看到最近报纸广播上把你们说成什么人了吗?这人说,你如果看到这些舆论还不领悟,那西贝尔算是跟错了男人!——当然,你不用生气,我已经替你堵了他的嘴,我告诉他,即使西贝尔不选择你,还有痴情的我呢。”

阿尔伯特哼了一声,但已然猜到了托弗拉维奥转话的人是谁,还想说话,但弗拉维奥大声说:“我要迟了,告诉西贝尔我依然崇拜她!”就挂了电话。

“弗拉维奥还是这么喜欢胡说八道,”我说,“什么为了我的安全,传话人也太疑神疑鬼了。”我没有提他的名字,免得阿尔伯特心里不自在。

“我们本来也要去意大利,”阿尔伯特说,“过几天就动身,最近几天先应付记者采访,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第二天记者就来了,他一进门,阿尔伯特就皱了眉:“您不是跟我约好的那位记者?”

“是的,”这个记者堆笑道,“我的同事临时生病了。”

阿尔伯特无奈,只好跟他先聊起来,他提到自己参与反抗组织的过程,跟科雷格的关系。我对这个记者感觉不好,虽然他几次把话题带到我这里,我都没有说话。

过了两天报道出来了:《希拇莱占星师的丈夫——国防军少将声称曾参加反抗组织》

“什么叫‘声称’?”弗里德里希怒道,“你本来就参加了!”

“‘虽然他的妻子,那位沉默的西贝尔·埃德斯坦没有参加采访,但还是能从她那冷淡的接人待物的态度中,看出曾身为第三帝国高层占星师的傲慢。只是不知道这位相貌上有明显东方特征的女性,是在无意识地执著于那自命不凡的占星师身份,还是会听从她血统里红色的东方招唤?’这都是些什么描述?”

阿尔伯特默然读完报道,把报纸随手丢进了垃圾筒。

几天后,曼尼的身份不知怎么被他的同学知道了,他的同学开始嘲笑和排挤他。曼尼好几次鼻青脸肿地回来,阿尔伯特去找过老师,但老师只是说:“不知道谁说起曼尼的生父是一位党卫军,学生中就传开了。我每天都在阻止他们打架,但有时曼尼也会主动出手,我不能只责怪其他学生。”

海蒂也替曼尼求情:“爸爸,这不是哥哥的错!他们先骂人的。”阿尔伯特摸了摸两人的头,没再说话。

于是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意大利,诺娜妈妈说对意大利没有兴趣,她只希望我们走了她把家打扫干净,然后一个人好好休息。

离开前接到一封信,是慕尼黑大学心理学系拒绝了我读博的申请。阿尔伯特直接打电话找这位教授,对方一口咬定:“她的占星不可能在心理学领域进行研究。”

阿尔伯特把电话交给我,我说:“我没有非要在您的名下做占星研究,只是学习正常的心理学。”

“您的研究方法和我的真的不兼容,我请求您看清这一点吧,我不能收您当学生!”对方近乎恳求地说。

我愣了好一会,放下了电话。

“度假回来我就去找他!理由太牵强了。”阿尔伯特道,我摇摇头,心下一片失望,甚至没有解释的欲|望,对方显然只是找借口。

离开前我们又探望一次希尔德,她躺|在|床床上不能起身,但是意识清醒,正在听毛奇读一本小说。

“弗拉维奥的探险小说,果然出版了。”希尔德向我笑道,“里面女主角确实有点像你,聪明又冷静。”

“以前你那么忙,怎么没见一个你的同事来找你?”阿尔伯特问毛奇。

毛奇苦笑:“枪|声一响,他们都像受惊的鸟一样飞了,零星几个人来过,只是探望我们健康,党派力量凝聚不起来了。”

“没关系,等我们好了,再一起重建。”希尔德说道。

毛奇眼里晶光闪动:“为什么不劝我算了?”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希尔德说。

毛奇望了希尔德很长时间,把书本放下,温声道:“先不读书了,你太累。我放点音乐,你闭上眼休息。”

我们走出病房时,里面传出肖邦的《雨滴》,在曲中,户外雨急风紧,但在室内相爱的人相依相偎。

我们到意大利没有去看滑翔翼表演,而是直接飞去都灵,随后到了附近的热那亚,弗拉维奥在这里等着我们。他穿着大花朵的度假衬衣,脸晒得黑黑,逐个拥抱我们。

他一边夸海蒂漂亮,一边举着她转圈。曼尼则有点嫌弃但又无奈地让他抱了一下,好像自己是个大人,在哄弗拉维奥玩一样。

最后弗拉维奥对阿尔伯特说:“为什么一直冷着脸?”

阿尔伯特上飞机后还在跟我分析最近的情况,他对毛奇遇到的政|治剧情十分愤慨,激昂地表达对美国人的不满。我一直闷闷听着,这些政|治戏码令我厌倦。当他说到要继续找可靠的记者做斗争时,我说了一句:“我想回中国。”

阿尔伯特一下子顿住了,看了我好一会:“可是你来的是70年后的中国,现在中国跟好多国家都没有建交,而且刚经历了战争……”

我叹了口气,没再提起这事。

弗拉维奥拍拍阿尔伯特的肩:“别担心,你就算你发际线有些危险,西贝尔不会嫌弃的。只需要在沙滩上躺一躺,把你那僵尸一样的肤色晒得健康些,一切都会好起来。”

“你说什么?”阿尔伯特走向旁边的车子,在后视镜里仔细照自己的头发。

“谁叫你跟他提发际线的?”我嗔怪弗拉维奥,“这是他这几年的痛处。”后者哈哈大笑,得意地拢一拢自己浓密的黑头发。

在离海滩不远的地方,有一处不大的疗养院,那个托弗拉维奥传话的人住在里面。

“他现在身体很不好,只能你们去见他了。”弗拉维奥指了指房子,我和阿尔伯特对视一眼,看两个孩子在海追跑欢跳,正玩得兴奋。我们让弗拉维奥在这里看着孩子,我们两个过去。

走到疗养院门口,阿尔伯特用意大利语跟人说了来意,里面一个高大女护工打开了门,带我们到一排小屋的最后一间。这里面朝着海边,地中海的阳光强烈无比,显得屋里黑洞洞的。过了一会,我们才看清里面有个人坐在轮椅上,正在用抹布擦拭门边的桌子。又听见他用意大利语说:“萨拉,您能帮我把这小桌子移到外面吗?”接着,他转头看到了我们。

舍伦堡老了好多,这几年他大概病得厉害,看起来瘦骨嶙峋,连眼眶都是塌陷的。见我吃惊的样子,他往阴影里躲避了一下。

“西贝尔,”他轻声说,望着我的眼眯了起来,用手遮挡了一下阳光,又看看阿尔伯特,“施特恩先生。”他的德语也许好几年没说了,语调相当缓慢,嗓音也略沙哑。

护工把小桌子搬到外面阳光下,我看到屋子里角落里的床边还挂着很久以前他从我这里拿走的油画,那个森林中的小女孩。只是画已经变旧,颜色不再鲜艳了。

舍伦堡在屋子里小柜中找了找,咳嗽着和护工说了几句话,护工帮他拿来几只干净茶杯。

“我这里长年没有客人,我只有自己用的一只杯子。”他泡了蜂蜜红茶,要自己给我们倒,但轮椅阻隔,我接过了茶壶,他看着我给三个人都倒了茶。

我摘下米白色的阳帽,海边风不小,把我天蓝色的裙子吹得鼓动起来,舍伦堡又打量了我一会,见阿尔伯特握了我手,他把双眼垂下望向别处。

“弗拉维奥说你通知他,说我们有危险,要赶紧离开德国。”阿尔伯特说。

“是的,”舍伦堡说,“两个月之前,那个约翰——你见过此人的,西贝尔。”

我点点头:“他找过我,真叫叫哈根。”

“他找我,”舍伦堡说,“主要就是打听你的消息,还问我跟你合作时有过哪些经历。我开始以为他只是想找你咨询,就跟他讲了一些,还夸了你的能力。”

“只怕也收了他的好处。”阿尔伯特看着屋子里一个精致的花瓶。

舍伦堡没有否认,只是苦笑:“我现在的处境,靠着回忆录的收入勉强活下去,想要治病是不能没有钱的。”说完这些他握住嘴咳嗽了好一阵。

“可是后来我后悔了,”他喘均了气息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和毛奇关系密切,毛奇公开支持贝纳多特伯爵,而且还不顺从美国,主张欧洲独立,我心想这下不好了,哈根那些人支持以**复国。果然,贝纳多特伯爵被刺杀了。”

他说的有点含糊,阿尔伯特听后问道:“他们想要恢复自己的国家,也很正常的要求,怎么不对?”

“你不懂,”舍伦堡说,“我跟他们打过交道,太清楚了。当初我代表希拇莱跟他们接触时,曾提出条件,说如果哈根能游说美国停止对盟军的援助,我们可以释放所有犹|太人。但他不同意,我曾问他:‘你不在意自己同胞的生命吗?’他哈哈一笑说:‘普通人负责作出牺牲,改变国际舆论,精英负责完成复国的伟大使命。’”

阿尔伯特捏紧了拳头,我打了个哆嗦。

“所以毛奇的政见是美国人和以**都不愿意看到的,而西贝尔这样的能力,如果不能为他们所用,处境也不妙。我于是考虑通知你们远离这些事,没想到毛奇这么快就在婚礼上遇到了刺杀。毛奇出事后,我发现舆论似乎要把毛奇和西贝尔都塑造成妠粹余孽,这就更危险了,赶紧托人找弗拉维奥,叫你们赶快出国。”

“你是说,他们还会行凶,现在的舆论是为以后做铺垫?”阿尔伯特压抑着愤怒。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