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院子里静的不像话,但时时会有两道缠在一起呼吸粗喘声。
殷珵忽然睁眼,那双眼尾泅红,水汽朦胧的眼中异常清明,他攀在萧允肩膀上的手慢慢撑开距离,看到他的眼睛,萧允知道他酒醒了,所以不在追着和他纠缠。
两人沉默对视,殷珵揪住萧允衣裳,微红的唇瓣一动,“…进屋,好不好?”
萧允眸色一沉,显然对殷珵说的话有些不可置信,他掀起眼帘定定对上殷珵的眼睛,“好。”
殷珵脸上漾起笑,披着一身清晖,他贴近萧允,说话时含着笑腔,慢吞吞拖着腔调,说:“这话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没对你说过。”
殷珵伸手掰正他的脑袋,视线撞进对方视线中,非常正经的说:“萧允,我喜欢,不是喝醉后胡言乱语,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你。”
萧允瞳孔一缩,颤着声轻轻吻上他的眼角,“...我亦是。”
殷珵浑身一颤,说话的声音颤抖,“...进屋。”
六百八十三年很长,长到他在心里数千万次刻下同一个人的名字。
万幸,他等到了。
甫一进屋,身后的门“啪”的砸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殷珵已经被按在门上亲,腰间一松,不知谁先动的手,是他吧,还是萧允?他已经记不清了。
两天两夜,在他睡了二十多年的屋子里的任何地方,他们亲密无间,抵死纠缠,中途殷珵受不住了,想喊停,嘴来不及说话就被堵住,想跑,连爬带跑不出两步,身后就会贴上一具滚烫的身体,他崩溃了,早知如此他就不会乱撩拨萧允,他觉得他要死在这间屋子里了。
“...不行了不行了,别来了我真的不行了萧允,以后再继续好不好,我真的不行了!”殷珵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他真的哭了,眼泪宛如决堤蔌蔌落下,有人替他擦掉了泪水,下一瞬,萧允的话在耳边响起,“殷珵,看着我。 ”
“萧允你混蛋!我都说我受不住了,你慢点,你出去我真的不行了你还唔唔……”
他意识混乱,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夜?一天?嗓子干的像要烧起来,殷珵一双带着湿意的手按住他身后人的手臂,呼吸混乱间,眼睫不停翕动,殷珵颤抖着吐出几个音,“...水...我、喝水...”
殷珵的手说是抓,但其实就是无力的搭在对方手臂上,受惊般死死抓紧又无力松开。闻言,身后之人停下,殷珵像条濒死之鱼,力竭的靠着身后人大口喘息。
萧允用灵力控制着远处桌上的茶壶水杯,倒了满满一杯,手往虚空一抓,杯子稳稳落在他手中,萧允让他就着他的手喝。
甘甜入喉,嗓子里的烧意降下去,殷珵终于有了点力气,反手勾住身后之人的脖颈,颤颤巍巍吻了上去。
每次萧允见他受不住了想停下,这个时候殷珵会再一次主动贴近他。
说不行的是他,每次主动撩拨的也是他。后来,萧允不再顺着他,任他怎么哭喊挣扎都把人压住,萧允轻轻吻上殷珵泅红的眼尾,一下一下的轻轻吻掉眼泪,声音低哑,“欠收拾。”
他不会被弄死在榻上吧,殷珵最后在脑子里想。
这场混乱的情.事持续了两天两夜,殷珵再一次从床上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没了萧允的身影,他想翻身换个姿势继续睡,不知扯到了哪里脸色一变,顿时不敢动了。
屋子窗棂开着,那股混乱的味道已经没了,殷珵叹了口气,他现在连动一下都力气都没有,嗓子疼的厉害。
屋内整洁干净,萧允清理过了?即使如此,殷珵甚至不敢直视有些地方。
殷珵抬起手举在眼前,身上只穿着宽松的里衣,一抬手就全都堆在肩窝,殷珵看着还留有红痕的手腕,手盖住眼睛叹息,脖颈和耳朵泛起粉红。
唔,累,禽兽,不要脸,人不可貌相,尤其是萧允。
腰就像断了,又酸又疼,浑身没劲。
这时,门被人推开,殷珵偏头透过指缝看清进来的人,哑着嗓音,“...我想喝水。”
这声音,真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萧允疾步走近,给他倒了杯水,把人扶起来靠着自己,抬着杯子一点一点喂他喝下,喝了一杯萧允轻声问:“还要吗?”
殷珵靠在他怀里,懒得说话,点点头,萧允又倒了一杯喂他喝下,喝了满满两杯,嗓子没之前干和疼了。
这已经是殷珵喝醉后的第三天中午,萧允放下杯子,低声问:“还难受?”
“...腰疼。”殷珵半垂眼帘,两人之间的关系之前说不清楚,不过已经算挑明了吧,他那晚前面虽然醉了,但后面已经清醒不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都记得。
好像还是他先主动的。
及时行乐。
殷珵靠着他的胸膛,心安理得的接受萧允给他揉腰。之前一避再避,现在更近的距离都有过,抱一下碰一下没什么。
殷珵半阖着眼,说话的嗓音很低还带着鼻音,“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要回玄阳宗吗?”
“不回,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