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成了,那么在年底前她就可以拿到30%的收益,翻倍都不止,真是想想就兴奋。可齐嘉程也不是傻子,对方让利这么多,目的是什么呢?就这么看好这个项目?还是受人所托,帮别人办事?
“你想搞覃正东?”齐嘉程身体前倾试探道,像一头猎豹。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于景深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大家合作办事,你不交底,我怎么能放心呢?”齐嘉程眼尾上挑,看着于景深说道。
“你的资金已经到位,没有回头路了。”于景深收起笑意,回道。
齐嘉程心中一紧,这个人真是难缠,又换上一副笑容,语气缓和下来:“我也是刚学着做事,心里没底嘛。”
“就算我没有拿到项目,你跟那两个人的合作也不会吃亏的。”于景深放下咖啡:“齐小姐,大家各取所需,好奇心不必太重。”
应付完齐嘉程,夜色已深,来不及回上海了。于景深走在北京的街道上,有人精神饱满地去夜店,有人满身疲惫地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于景深像一个游魂,旁观众生。
不知不觉走到雍和宫门口,大门早就关起。他注视着匾额,想起覃春念在ins上晒过的香灰手串。
她喜欢这些吗?还是相信这个?
于景深不信神佛,只信自己。不过,如果覃春念喜欢的话,他不介意路过的时候拜一拜。
他记得她有个小小的玉牌护身符,是妈妈给她的,她很宝贝,每天贴身戴着。这些年来于景深一直遗憾当初没留下什么东西给她。
想到这他苦笑了一下,当初穷到吃饭都难,能挤出时间陪她已尽全力,还能送什么呢?送一片西湖春景,送一番开解的话。他能给的,只有这些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给更多。
于景深双手合十,对着匾额在心中默念:“请求你,保佑我和春念和好如初。”
覃春念加上了律师的微信,约好下周三见面。此刻她坐在办公室里,又翻出了周倩羽传给她的照片。
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在单星野怀里,只露着半张脸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单星野的手扶在她背上,看不到表情。
这些天来单星野有事没事找她聊天,关心她的工作生活,又怕尹杉卷土重来,叮嘱她出入小心。她一度产生错觉,难不成单星野对她有什么想法?现在只觉得自己可笑,为什么对男人总有幻想?
手机屏幕亮起,已经十点多了,今天单星野除了白天那通电话,没有任何消息。
覃春念忽然有丝烦躁,闭了闭眼,平复之后,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念念,什么事?”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覃正东听着有点醉意了。
这倒是不常见,覃春念问道:“爸,你喝酒了?”
“嗯,今天高兴,和老单喝了几杯。年纪大了,两杯就上头。”覃正东的声音有点含混。
“那单叔叔也在旁边吗?”覃春念问道。
覃正东笑了一声:“叫什么单叔叔?你也该叫他爸爸。不过他没在这,叫公公也行。”
听起来,父亲和单凯君的关系更好了,“滑雪场办的还顺利吗?”
“顺利。”覃正东喝多了,也愿意和女儿多聊几句:“今天带着老单见了投资人。大家聊得不错。那也是个女孩子,和你差不多大,都能支配几个亿的资金了,人跟人不能比啊……”
眼见着父亲越说越远,覃春念又把话题拉过来:“这世上的人本就是千奇百怪的,有人富裕,有人穷;有人单身,有人离婚……”
“诶~”父亲打断了她:“这么高兴的日子,不说那些晦气的,你啊,跟星野好好过。爸知道,你对这桩婚事不是那么满意,太仓促了,不过感情嘛,都是可以培养的。我看星野这孩子就不错!”
覃春念听不下去了:“好了爸,我知道了,您多喝点水,早点休息吧。”
覃春念结束了通话,覃正东还举着手机愣愣的坐在大堂里,有点茫然。
今天本来挺高兴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资金都到账了,下午和齐嘉程谈得也顺利,晚上跟老单庆祝喝到畅性,直到这都是高兴的。
后来两个人都有了醉意,单太太来接老单。单太用苏州话小声抱怨着:“哎呀,要死了你,又喝这么多酒!当心痛风又犯!”扶着老单慢慢出了门。老单听着这似抱怨又似撒娇的关心,满足地笑着,拥着妻子回去了。
那一刻,覃正东感到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