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顾泽桉说，“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是个男人就喜欢？”

柯宴嘀咕：“可不是么，我可不就是你挑剩下的吗？”

顾泽桉无奈摇头。

柯宴兀自生了会儿闷气，裹紧顾泽桉的身体，喃喃自语般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上我呢。”

顾泽桉愣了一下。

柯宴又说：“我都累了。”

“我没说不喜欢你啊。”顾泽桉看着他低落的眼神，心里不是滋味。

“我以为过了三个月，我就淡了，我怎么会知道，我一天比一天更加喜欢你。”柯宴低垂着头，滚烫的眼泪落了下来，砸在顾泽桉手臂上，透过轻薄的衬衣渗进他的皮肤里。

顾泽桉惊慌失措，愕然不已。

柯宴抹了把眼睛，哽咽道：“我每天都好害怕，我就担心，哪天我做饭不认真了，忘记洗衣服了，你就不喜欢我了，我本来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也觉得咱俩不合适，可是我断不了。”柯宴把脸埋进顾泽桉肩窝里，肩膀直颤抖，呼吸一抽一抽的。

“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顾泽桉心疼又懊恼，“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说个屁！”

“你怎么说脏话呢？”

柯宴慢慢把头抬起来，用恶狠狠的眼神瞪他，突然将他腾空抱起。

顾泽桉吓了一跳，又不敢挣，怕摔在地上，“这样不合适，放我下来。”

柯宴不搭理他，抱着人进房间，直接放进了浴缸里，他转身去开水龙头的时候，顾泽桉拽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压，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温柔道：“对不起宝贝，我让你难受了。”

柯宴抿住嘴唇不吭声。

顾泽桉问他：“要不要一起洗？”

柯宴这才嘴角压不住笑了起来，“嗯。”

他脱衣服的时候，顾泽桉从浴缸里爬出来，从抽屉里拿了两个泡泡浴盐，柯宴好气又好笑，这大尾巴狼！洗个澡都难为情，还想在上面！下辈子吧！

热水漫上来，顾泽桉把浴球扔进去，等泡沫浮上来，他飞快脱了衣服坐到水里，曲着腿给柯宴留了一半地方。

柯宴不上当，走到他背后推了他一把，顾泽桉在水里身体不稳，滋溜一下滑到了前面，柯宴顺势在后面坐下，两条腿岔开，手臂环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顾泽桉掬起一捧水泼在身上，柯宴在他身后很安静，一动也不动。

“你真想跟我分手吗？”顾泽桉突然问。

柯宴应了一声，“嗯。”

顾泽桉呼吸不畅，半晌低声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去你妈的！”

“怎么又说脏话呢！”

柯宴收紧手臂，闷声道：“我不想等三个月了，我想你现在就答应我，这辈子只跟我好，没有徐冬，也没有妖妖霖，还有今天那男的，都没有。”

顾泽桉觉得自己不该给柯宴一个无法达成的承诺，人的一辈子太长了，谁又知道，明天谁还会爱谁。

顾泽桉从来不说这种谎，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被柯宴寂寥的神情所撼动，违心地答应：“都没有，以后只有你。”

“你保证？”柯宴虎着脸咬他的肩膀，水波溅起，发出哗哗声响。

“我保证！”

很久以后，顾泽桉才明白，这并非是撒谎，这视作哄人，而哄人的前提，是基于心疼，还有喜欢。

柯宴身体里的浊气烟消云散，他感觉自己还能再演一百年乖宝宝。

手在水底下不老实地抓住顾泽桉的皮肤，轻柔地来回抚摸，顾泽桉一动不敢动，后背发麻，浑身的血液在倒窜，身体像是要烧起来，连耳廓都发烫。

柯宴咬着他的耳朵轻笑：“是你说一起洗的。”

“还是等你考完试吧。”顾泽桉气息凌乱，低喘着说，“我教程还没看完。”

“等你学会，我不会八十岁了吧。”

柯宴手里用了点技巧，顾泽桉想回怼他，喉咙干涸，身体烫得不像话，只好故作镇定，低着头不开口。

柯宴小声骂：“大尾巴狼！”又说，“这回不能说我没道德了吧？”

他撩开顾泽桉黏在脸畔的湿发，还说：“咱们去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