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呢!”阿霁拍了拍南宫阅后背。刚刚混乱之中她已俘虏一胡人士兵,藏在帐中换上了他的衣装。
“那就好,快走!”南宫阅一把紧紧拉住阿霁的手,阿霁心中一动,顺着他一行人很快回到了山岭之上。
站在高处往下望去,胡虏的老巢大部分都已被火光笼罩,火势四处蔓延开来,胡人皆出帐救火,然为时已晚,火势早已难以控制。
众人心中顿感澎湃无比,一时间竟都看呆了。
“阿霁,大帐内是你伺机放的火吧?”砚之问道。
阿霁欣然点头,事成之后,甚是开心。
“那你是怎么溜进去的,我们在帐外没看到你啊?”砚之疑惑。
“山人自有妙计,这是秘密!”阿霁莞尔一笑。
“干得漂亮!”南宫阅冲其竖起了大拇指。瞬时间阿霁脸上竟染了绯色,还好夜色之中看不真切,天不怕地不怕的阿霁居然害羞了……
事毕,一行人趁着夜深,匆匆回程。
待返回营中,南宫戬早已翘首以待,望眼欲穿。毕竟南宫阅初次执行军务,又是去往如此凶险之地,作为至亲,他怎能不担心?这几日茶饭不思,担忧不已,见其迟迟未归,又懊恼当日为何轻易应了他的请求。
如今见他几人毫发未伤,功成归来,甚是欣慰。
“做得好!”叔父将南宫阅揽住,爱抚地拍了拍后背。
“将军,此行并非我一人之功劳,是同袍们共入险境,齐心协力,方有此结果。尤其是阿霁,若不是他孤身深入‘虎穴’,我们也很难寻到良机,火烧敌营。”
“好!甚好!诸位今日之功我必会详尽上书朝廷,待凯旋之后圣上定会论功行赏!”
众人跪拜,谢过将军,各自回帐歇息。
夜阑静,孤月高悬,茫茫旷野中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声响,营地里的篝火迸射出滋啦啦的火星子,愈显此景苍凉凄怆。
将军帐中,叔侄二人正对着沙盘谋算推演。
南宫阅道:“叔父,胡人此番进犯,乃是趁之前京中疫病乍起,生了歹心,颇有趁火打劫之意。之后见朝廷并未妥协,决然出兵讨伐,想来仓促间他们也不见得谋划周全。”
“如今已对峙数日,胡人困于城中,我们又切断了他们的补给,其粮草必然已是短缺。再僵持下去恐怕夜长梦多,不如将计就计,给他来个声东击西,上屋抽梯,或许可解此局。”
南宫戬颔首,“可以一试,只是务必要思虑周全,筹谋妥当!”
两日后,城门之下,旌旗飘飘,战马嘶鸣,南宫戬携两万将士佯装攻城。胡人见此情景,甚是得意,又想起昨日腹地来报,大营被烧,粮草无继,更是恨得牙根痒痒。“赫赫有名的南宫之师,也不过如此!战损至此,还有何可惧?都随我出城迎敌!”
不多时,城下战鼓雷鸣,飞尘滚滚。战场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中杀红了眼的兵士已是面目狰狞,密密麻麻的箭矢飞窜着穿透甲胄中的血肉之躯……
“撤,快撤!”
两军对垒胶着之时,南宫戬下令大军即刻撤退。
将士们“仓皇而逃”,沿途丢弃了不少兵器物资。胡虏见状,竟是掀拳裸袖,兴奋地咆哮起来,立马扬鞭穷追不已,仗着人多势众,更是一边追赶一边抢夺大军丢弃的器物,大喜若狂。
南宫戬率军疾驰,一路将胡人引诱到了山谷之中。南宫阅与砚之,阿霁等人早已率领精锐埋伏山上,待胡人反应过来,急欲勒马回转之时,滚滚巨石早已从天而降,将气焰正盛的胡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接下来,一支支燃着火舌的箭弩自高处射下,喷薄而出的火势几乎要将谷中胡虏尽数湮没于此。
胡人折损大半,零落的残兵败将急忙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南宫叔侄俩将队伍迅速集结,调转马头,飞驰回城。待胡虏寥寥残兵挪至城下,城中早已换了天地。南宫戬事先安排布防的几万步兵趁敌军守备空虚之际,轻而易举破城而入,大败胡虏。
此战大捷,朝野上下俱是松了一口气。稍作休整后,圣上下旨令即日班师回朝,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