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无头绪,只见营地中心大帐之内灯火通明,影影绰绰,里面尽是熙熙攘攘,推杯换盏,更夹杂管弦乐器之声,好不热闹。
三人凑近悄悄耳语,“粮草既然不在周边帐中,大帐周围守备又如此森严,粮仓会不会就设在这大帐附近?”砚之道。
“极有可能,你们看右边那几个营帐,并非主帐,兵士却极为警醒,其中必定有异。”南宫阅压低声音,“只是这边胡人布置的守卫过多,想混进去可不容易。”
阿霁一直未曾言语,只细心观察周围动静。
“我有办法。”少时,阿霁做手势让俩人过来,附耳道:“一会儿你二人先埋伏于此,尽量逐步靠近那几座可疑营帐,见机行事,不必管我。”说完,便小心躬身离开。
南宫阅急欲起身捞住,被砚之一把按下。
阿霁刚才寻找粮仓时有留意到外圈所在的各个小营帐,基本上都是黑灯瞎火,想来其中兵士已然休息。唯有一间,里面不仅燃有烛光,还清晰听到女孩子们打闹追逐的欢笑声。
阿霁此刻便已悄无声息地挪动到这个帐篷旁,蛰伏于草丛之下。
不出所料,果然不过片刻,一众美胡姬便一边互相打趣着一边袅袅鱼贯而出。阿霁静静蓄势,待最后一名胡姬出帐,趁之不备,迅速用掌风将其劈晕,悄悄拖进帐后草丛,很快换上了她身上的舞裙和面纱。
“苏苏,你在干嘛?快点啊!”前面的舞姬已然走远,正回首催促。
阿霁赶忙跟上前去,悄然随众人进入主帐。
帐内充斥着酒肉奢靡,满目尽是喝得歪歪倒倒,一片烂醉的胡人,令人作呕。阿霁竭力屏住呼吸,迫使自己不要漏出破绽。
一群油腻腻的莽夫见来了美人,更是兴奋地狂笑,竟如野兽般四肢腾跳,哇哇乱叫,简直不忍直视。
胡姬们于帐中分布开来,阿霁知是要开始献舞了,这可难不倒她。见众人站定,便顺势找到了自己合适的位置,还好是群舞,依葫芦画瓢,加上自身也有些功底,很容易便敷衍了过去。
一舞将毕,乐声尚未停止,粗野的胡人便按耐不住了,开始对着舞姬们疯狂地拉拉扯扯。躁乱之中,阿霁躲闪不及,竟是被一满脸大胡子的胡人用力一把扯入怀中。
“美人儿,今晚你是我的啦!哈哈哈!”
阿霁心知此刻不能轻举妄动,唯有强忍着恶心与之周旋,“大人,您轻点,吓到人家了……”
“好好好!”大胡子看样子心情甚佳,“美人儿,倒酒!”
阿霁借机起身,执起酒壶,往金樽里斟满了酒,恭敬递与胡人。
哪知胡人刚接过酒杯,便仰首一饮而尽,然后饶有兴致地就要揭开阿霁的面纱一探究竟,“来来来,让我先看看究竟美不美!”
阿霁一个旋身躲了过去,而后故作娇媚之态,俯身道:“大人莫要心急,如此良辰,何不再开怀畅饮几杯助助兴?您看,壶中佳酿所剩不多,妾身这就去为大人添置些来,稍安勿躁。”
说完端起酒壶款款退去,胡人醉眼迷离,闻言更是乐得哈哈大笑。
方才献舞之时阿霁便已留心察看了帐中布置,几只硕大的酒坛正搁置于帐内幔布角落之中。阿霁捧着玉壶,不疾不徐地往酒坛走去,待已靠近,悄悄从袖中取出两只火折,环顾四周,见靡乱中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立即将其吹燃,打开酒坛,丢了一只进去,另外一只则随手扔进了幔帘深处。
阿霁仍端着酒壶,故作波澜不惊地往乐手身边渐渐靠近,实则只为离帐门更近一些。
“砰!”地一声巨响,酒坛爆裂,帐内之人俱是大惊。
“着火啦!着火啦!”靠近帐边之人首先发现火情。然火势早已随幔帘熊熊燃烧,火速之快,加之酒坛迸裂,酒水倾泻,遇火燃之更甚,如数条火龙般瞬间燃转大帐。
刹那间帐内惊呼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哭天抢地,纷纷着急往帐门外挤去。仓皇之时不少醉汉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被后来之人踩踏在地,如刀俎鱼肉,形状惨不忍睹。
阿霁趁乱已率先逃出门去,大喊:“快救火,快来救火啊!”
帐中之人惊惶逃出,哀嚎不断。帐外兵士闻声簇拥而来,见此情形,皆乱了阵脚。
“来人呐,救火啊,救命啊!”帐内已是一片烟雾缭绕,火势愈演愈烈。帐外的守卫慌忙四散开来到处找水,一桶接一桶地往帐中泼去。
此时,南宫阅及砚之已趁机与其他两组同袍汇合,一个眼神交互之后,便各自悄然分散开来,趁其余帐中守备空虚之时,火速潜入其中。果不其然,靠近主帐右侧的几座帐内驻屯的皆是粮草兵器等物资。刻不容缓,几人顺势沿着营帐将火点燃,而后疾速撤离。
“看到阿霁了吗?”南宫阅边于草丛中潜伏前行,边担忧地询问身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