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变成两人最熟悉的上下位,身下人露出了半个莹白的肩膀,心口处细细密密的吻痕也完全暴露在暧昧的空气中。以张应臣的视角看,一览无余,可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满含情意的眼睛。
仿佛她可以为他奉献全部。
尽管张应臣知道,陈令施只会让别人心甘情愿地、为她倾尽所有。
略带薄茧的手指覆上她的眼尾,然后下移,游离,不知不觉间,沾上了朦胧黏腻的水意。
可正是箭在弦上的时候,陈令施突然挣扎了下,手指按上他裸露的胸口。
“不行的,哥哥。”她稍微气喘,圆眼中闪着泪意,生理性的眼泪,“我晚上要穿晚礼服跳舞的,你要是做了,我就没力气了……”
张应臣沉默了一瞬。随后,他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报复性咬她耳垂,轻轻的咬。
“小骗子。”
算了,就当你是在夸我。
陈令施很喜欢掌控张应臣的感觉,掌控他的自由,掌控他的欲望。所以,她并不在意这无关痛痒的咬,反手抚上了他的眉梢。
“你好乖,哥哥。”
陈令施的惊喜礼物,是一个基金会。陈家父母投入八千万,以陈令施的名义,创建了一个保证山区女童卫生巾健康的基金会。
陈家是金陵新贵,但向来低调,难得举办一次宴会,虽说不对外公开,但该有的奢华一概不缺。
大厅整体是西式风格,奶油白的墙壁搭配金色廊柱,经典的爱奥尼克柱式,柔美而不失华丽。建筑物是西式,摆件餐具却是中式特色十足,都是清一色的系列瓷器,描金绘彩,烧制讲究。
跳完开场舞,一袭纯白晚礼服的陈令施松开男伴,笑意盎然地朝众人颔首,姿态优雅,如同一只白天鹅。
男伴的脸庞有些微红,声音也比平常低了些:“令施,今晚晚上可以和你喝一杯吗?我们已经很久没聊天了。”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听说,你和张应臣分手了?”
陈令施面上的笑依旧温柔:“小渟哥,你可能误信了某些传闻。我和张应臣没有分手,之前是闹过一些矛盾,不过现在,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顾渟一愣,笑容顿时变得僵硬,“……是的吗?那,那就恭喜你们了。没想到,你们都这么喜欢彼此,谈了很久吧?不容易的。”
越说,他的声音越低。
“谢谢。”陈令施轻轻点头,礼貌道谢,“也祝你早日找到真心喜欢的人。”
顾渟刻意撇过了眼神,故作轻松地又问:“对了,怎么没看到梦醒?我记得你们两个关系很好。”
提起好友,女孩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些:“梦醒的外婆生病了,她得去陪着。”
刚说完,父母便含笑走来:“施施,过来跟爸妈一块儿走,刚好带你和叔叔伯伯们打个招呼。”
顾渟很有眼力见,主动开口告别,简单寒暄过后,顾渟转身离开,陈令施挽上母亲柔软的小臂。
“好久不见,令施都长成大姑娘了。瞧瞧这模样,多漂亮。”
“说的真是。而且从小到大,施施就没让你们夫妻俩操过心吧?我可是听说了,见过施施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就是说,华大又是那么好的大学,施施多有出息,凭自己考进去的呀。”
“…………”
今天是陈令施的生日,对于她,客人自然是从各个角度花式夸奖。再者,陈令施本身优秀,别人夸着也不费劲儿,好听的话一句接一句,都不带重样的。
踩着红底高跟鞋的少女笑意温婉,挽着同样的优雅大方的母亲。身旁的父亲儒雅随和,主动落后她们一步,以保护者和托举者的姿态,站在母女两人身后。
一一应酬众人之后,陈徽——也就是陈父面上露了些担心,他稍微低了头,看向王沁:“是不是累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王沁莞尔,自然地拍拍他的手:“女儿过生日,好不容易热闹一回,我累什么?”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一瞬的停顿,但很快,就又笑起来:“被敬了这么多杯酒,你快去喝点解酒的,别站这儿了。”
说着,她向特聘的服务生招招手,温声道:“麻烦带陈总去休息室,辛苦了。”
服务生点头答应。
“你总记得我喝完酒不舒服,夫人辛苦。”陈徽笑了笑,眼角皱纹舒展,但意外地不显老,反倒别有一番味道。
王沁保养得好,皮肤细腻,面庞上只有点点细纹,她嗔怪地看他一眼:“知道我辛苦,就好好挣钱,快点让我提前退休,给施施留多点家业。”
陈徽闷声笑了,却只回应她的第一句话:“你啊,才不舍得退休。”
王沁听了轻哼,小女人姿态很足,没了平常在商界游刃有余的总裁风范。陈徽嘴角微勾,他低下头,拍了拍她肩头,是爱人间的抚摸,带着珍重。
陈令施笑着看父母“拌嘴”,身上的疲倦仿佛都消失了,长久压抑在内心的烦躁也渐渐不见。
他们三个人的相处总是很好,这也是她心心念念“一家聚餐”的原因。
只有和彼此深爱的父母在一起,陈令施才会感到心安,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