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豫倒是没想那么多,还吐槽:“这小子,在家里打地铺,真有闲情雅致。”
应拂雪冷淡地扫他一眼。
殷豫:“……”
虽然没说话,但他好像有点明白应拂雪这是什么眼神了。
这是看傻子的眼神。
“那不是柳言师。”应拂雪出乎意料地平静,“应该是电话里那个人。”
殷豫一听,来劲了,推测道:“又是给他做饭又是睡在他家的,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应拂雪随口问:“什么想法?”
“是这样的。”
殷豫清了清嗓子,眼神也从一开始的认真严肃变得促狭起来,小声蛐蛐,“我觉得这人很可能是我兄弟男朋友。”
应拂雪面无表情,暗暗咬牙。
“我刚开始遇到柳言师的时候,我给他算过一卦。”殷豫煞有其事地说,“我算出来他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正缘,这个正缘对他很好,他也很喜欢对方。我觉得,如果柳言师不喜欢这人,为什么会允许他睡在自己家里?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占卜出来的那位正缘啊!”
应拂雪:“……”
黑夜里,他眼睛的光也看得不甚分明。这么毫无机质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殷豫,殷豫有点发毛,搓了搓鸡皮疙瘩,不确定地尬笑:“哈哈,只是猜测。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应拂雪:“不准,再算一遍。”
殷豫:“……”
两人对峙了几秒,殷豫认命一般开始排盘,嘴里叽叽咕咕:“真是的,发什么神经。柳言师这小子背着我们干什么呢……我靠!”
应拂雪早就对殷豫的忽然一惊一乍免疫了,自岿然不动:“怎么?”
殷豫:“他俩真有一腿!”
应拂雪:“……”
他放在门上的手掌边,灵力有些波动。应拂雪适时把手掌拿开,防盗门重新回归防盗门。
只是旁边的墙被这家伙“砰”地砸了一个浅坑。
殷豫“嗷”地后退半步:“你干嘛?”
又发神经。之前柳言师说应拂雪是个神经病,他还不信。
现在信了。
应拂雪强压怒意,说:“你仔细讲讲。”
“哦、哦。”
殷豫有些惊魂未定,“准确来说,也不能算有一腿。这个盘上显示,这人单箭头我兄弟。但柳言师,好像没什么那种意思。”
应拂雪悄悄松了一口气。
殷豫:“不过两人关系确实很好,柳言师很信任他。不然,也不会容忍他住在自己家里。”
应拂雪:“不准。”
殷豫:“……”
殷豫默默白了他一眼。
妈的,自从遇到老熟人,一个两个的都说他的卦不准——明明之前人人都说准!
知道了位置,殷豫不着急破门抓人,反而问:“哥,柳言师跑路之前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我抓到他的时候,他好像没什么要跑的意思。”
应拂雪:“……闭嘴。”
殷豫没有察觉到应拂雪心情不太美妙,还兴致勃勃:“我们要把柳言师劫走吗?”
这话说出的下一秒,应拂雪的手就敲到了门上。
殷豫:“……”
其实也不用这么礼貌,因为可以用法术直接进去。殷豫不知道他这回是干嘛,只好站在他旁边,静观其变。
这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少顷,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应声而开。
开门的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男青年,五官长得还不错。应该混了点外国人基因,一双桃花眼的眼窝很深邃,鼻梁也高。
应拂雪眯了眯眼睛。
南宫羽打了个哈欠,没看清楚门外是谁,就先颇自然地说了句法语:“Qui cherchez-vous ?”(你找谁?)
很快,他又忽然想起这不是在F国,刚想切换成英语,应拂雪就说:“我来找柳言师。”
殷豫:“……”
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殷豫有点搞不懂应拂雪在干什么了。
南宫羽一激灵,睁大了迷蒙的双眼,这时才认真地上下打量应拂雪一番。
这张脸……没错,就是照片上那位。
南宫羽心中警铃大作,作势要关门,说:“他还在睡觉。”
应拂雪寸步不让,挤进门缝里:“那我进去等。”
殷豫总感觉气氛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有多不对劲。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两人再僵持下去,一定会打起来。
殷豫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想要拉开两人,说:“有话好好说嘛,我们找柳言师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听到这个声音,南宫羽动了动耳朵。
是柳言师打电话时那边的声音。他几乎很快想通:可怜的小学弟说不定被朋友背刺了。
两人齐刷刷地对殷豫露出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插手。
殷豫:“……”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