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殷豫一边状似非常恼怒地咆哮,一边对着旁边的应拂雪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应拂雪颔首。
柳言师并不知道殷豫旁边还有应拂雪,随口搪塞说:“出了点事情,改天再跟你聚。”
南宫羽适时插嘴:“你想吃什么?”
柳言师:“……”
他手忙脚乱地捂住电话听筒,说:“都可以,你看着做。”
可惜为时已晚,南宫羽的那句话已经顺着手机传过去了。
那边的殷豫和应拂雪齐齐一愣。
殷豫看了应拂雪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有人?”
应拂雪抿了抿唇,敲键盘的手指微颤,最终还是摇摇头,示意殷豫继续演下去。
于是殷豫没当回事,心直口快地问:“喂,柳言师,你旁边谁啊?”
柳言师轻轻吐出一口气。
要知道,这个声音大小,这个距离,殷豫是不可能没听见的。如果这家伙选择避而不谈,那才不对劲。
沉默那么久,他刚刚差点以为殷豫旁边有人了。
“没谁,”柳言师糊弄他,“一个朋友。”
殷豫刚想说“行”,应拂雪敲键盘的动作有点重,发出一道很沉闷的响声。
这道响声自然也落在了柳言师耳朵里。他心中警铃大作,直接套话:“哟,你旁边那位游戏打急眼了?”
他也不知道殷豫旁边有没有人,就是诈这家伙而已。无论殷豫回答急眼了,或是没有急眼,那都能说明,殷豫旁边有人。
殷豫果然上钩,刚想反驳没急眼,应拂雪便眼疾手快地掐了他一把。
这一下让殷豫痛得从椅子上弹射出去,骂:“我草?!”
柳言师:“???”
应拂雪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被这么一掐,殷豫从想骂娘的心态中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动用脑子。
盘明白之后,他更想骂娘了。
真行啊柳言师,都学会套兄弟话了。
柳言师的声音从那边慢悠悠传来,似乎还带着笑意:“怎么了?你也急眼了?”
“去去去,”殷豫骂,“刚一只钢盔大臭虫趴我胳膊上,这不手一重,键盘就响了嘛。我想打他,但臭虫还会飞,气得我。”
柳言师若有所思,勉强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并且不客气嘲笑:“你也太菜了。三年不见,你什么时候怕虫子了?”
殷豫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和柳言师插科打诨的同时还不忘盯着应拂雪的电脑屏幕。
应拂雪说自己可以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定位柳言师的ip地址。但是,殷豫见他搞了半天,有些不抱希望。
等到电脑上跳出了一行密钥输入框时,殷豫就更不抱希望了。
这个,看起来要输入柳言师的密码。而且还不是手机解锁密码,是更深层的手机账户密码。
殷豫总不能直接问柳言师“你密码多少”,那也太奇怪了?
殷豫想和应拂雪交换几个眼神,劝他放弃;因为通话时间太长,柳言师已经肉眼可见地不耐烦起来。
应拂雪却看也没看殷豫一眼,只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输入框,呼吸都停滞了。
殷豫:“……”
草。
殷豫心说下次再和应拂雪合作他就是狗。但没办法,应拂雪这边没说,他也不敢随便挂电话,只好继续和柳言师瞎聊。
柳言师那边,南宫羽煮好了面,分给柳言师一碗,说:“你冰箱里没什么东西,我就随便做了点……你在打电话?”
“是的,”柳言师不客气接过碗筷,第一下就被面条烫到嘴,嘶哈嘶哈的,“和朋友打电话。”
刚才是无心,现在南宫羽知道了,自然也就噤声,不再说话。
殷豫这边耳朵柳言师嗦面的声音,眼睛又看着一动不动的应拂雪,感觉十分心累,真的很想暴打这两人一顿。
但是没有办法,按照计划,他还得继续拖延下去。
旁边,应拂雪手放在键盘上,迟迟不敢落下去。
他不确定三年过去,柳言师有没有换密码。手机的锁屏密码他当然知道——这很短,只有六位数字,柳言师一开始就告诉他了。
但是手机账户的密码很长,夹杂着英文和数字;最爱的时候,柳言师曾经告诉过他。
手机没换,还是之前他给买的那部。只是手机号码换掉了。
按照他的设想,只需要柳言师接电话,他们这边就能通过灵网找到他的位置。
准确来说是确定柳言师手机的位置,但既然是打电话,柳言师没道理不把手机带在身边。
殷豫分心看他,还得尽心尽力地演戏:“你干嘛跑这么快?咱俩都还没说几句话呢,怎么了,不想认我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