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再问就要发飙的样子。南宫羽很识趣地闭嘴了,给法阵添上最后一笔。末了,等柳言师拖着行李箱,双脚站在法阵里,他开始挥舞魔杖。
不过片刻,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门上的黄豆人贴纸亮了一下,殷豫还不知道柳言师已经跑了,信誓旦旦地对应拂雪说:“定位显示他还没走,你应该快到了吧?”
这声音在楼道里颇响亮,应拂雪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柳言师急着走,门没有关,应拂雪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环视一圈,没看见人,只看见门上还在发光的黄豆人贴纸。
嗅到空气里挥之不去的浓烈香水味,应拂雪眉头紧锁:“柳言师跑了。”
殷豫即答:“不可能!定位显示……”
应拂雪:“定位被撕下来贴在门上,有人带他跑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殷豫才开始骂娘:“……靠!谁啊?柳言师在外面有新欢了?!现在怎么办?”
应拂雪没回,在屋子里走了两步。自柳言师逃跑,到他找来这里,中间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能把整个空间的味道腌成这样……
啧。
应拂雪万分肯定,他刚才没有在柳言师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这味道是清新的柑橘调,甜得有些冲鼻子;如果不是长时间和这味道的主人接触,那一定会非常不习惯。
应拂雪脸色阴沉得要滴水,说:“发一下你的位置,我去找你。”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柳言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折腾这么一通,他早就没力气了,把巫师袍往外一扒,随手扔在沙发上。
凌乱又狭小的屋子令南宫羽脚步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非常不客气地走进去,说:“你平时就住这种地方?”
柳言师察觉到话语中的惊讶和嫌弃,不仅不以为耻,还十分理直气壮地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Boss,如果您愿意给我开更高的工资,我当然会换一个更大的地方住。”
“不好意思,”南宫羽不见外地在沙发上刨出了一个容纳一人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上去,“暂时没有这样的打算。况且,我给你开的薪水已经够高了。”
正是因为待遇还不错,南宫羽才更加诧异柳言师为什么要住这种地方。然而仔细一看,他于是发现并不是屋子小,而是东西太多,又乱七八糟,所以视觉上显得狭小。
……可能天才都有些怪癖,南宫羽表示理解。
比如他的怪癖就是猎艳,和不同的好看男女上床——他觉得这是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比起他,柳言师的怪癖,还挺人畜无害的。
“钱不嫌多。”
柳言师哼哼了两句,显然也明白自己的工资确实很高,打几句嘴炮便不再提这件事了。
他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可乐,一转头,就看见这位难伺候的boss正在盯着茶几上的合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柳言师一个箭步冲上来,默不作声地用可乐瓶隔绝南宫羽的视线,说:“没什么可招待的,将就喝点吧。”
南宫羽看到还在冒着冷气的易拉罐,有点好笑:“没有酒?”
柳言师抱臂:“没有酒。”
“如果我没有记错,”南宫羽也不挑,拉开了可乐罐子,“你今年二十三岁,不是十三岁。”
柳言师同样在沙发上刨出一个空位,坐下。可乐的凉意令他脑子清醒一些,他反驳:“这和你没关系。”
“还真是好学生。”
南宫羽勉强和他碰了一下可乐罐子,就当碰杯,“照片上那个,你前男友?”
柳言师:“……”
那张照片是之前在摩天轮上拍的。事实上,只要见到过这张照片的人,都不会怀疑他和应拂雪的关系。
“算是吧。”柳言师不避讳,因为避讳也没用,“是个神经病,非要和我在一起。三年前我抛下他来E国,他现在疯了,要抓我回去。”
“啧啧,”南宫羽摸摸下巴,“什么叫‘算是吧’?听起来有点故事?他长得挺不错,你说抛弃就抛弃了?难道他很穷吗?”
柳言师:“不。正相反,他很有钱。”
南宫羽:“我觉得,就算是为了钱……”
“闭嘴。”柳言师把可乐罐子往茶几上一搁,“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多少钱也没用。”
南宫羽摊手:“不像没有感情,像没断干净。我还说这几年里那么多人对你表白,你怎么都爱搭不理呢。原来藕断丝连,记挂别人啊。”
“其实,你觉不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谈恋爱和包养,区别不大。”
柳言师:“……”
废话真多。他刚想再次让南宫羽闭嘴,南宫羽就先遁了,决定去厨房搞点吃的。
毕竟到饭点了,而他们都还没有吃饭。
柳言师懒得管他。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电话催命一样响起。
他瞥一眼号码,似乎是殷豫的。
当时他们遇到,柳言师就被殷豫拎着耳朵要了联系方式,现在他连备注都没来得及设置。
殷豫的电话而已,这没什么的。只要自己不说自己在哪,殷豫总不能逼着他说。
而且,凭殷豫的智商,自己被套话的可能性也不大。
想到这儿,柳言师接通电话。
电话里,殷豫咆哮:“柳言师,你真行,我不一眼没看见,你跑哪儿去了?啊?说话!别给我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