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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番外:南境柳姨娘。[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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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丧未过,南边境,一品国公爷纳了第六房小娘。

为着国丧,并未操办。只是府中多出一人罢了。

虽是为着皇后薨世国公爷伤心,所以很久并未进过旁人房。但这新进门的柳姨娘不同。且白日无论同何人争执,国公爷都是极向着的。且十分特殊,被国公爷允许,能上的城楼。更能在其上弹琴,能同国公爷同来同往。

后来国丧期后,国公爷虽是常常留宿,可国公夫人并未喂其避子汤药。只说国公爷说了不叫苛待。

其实是国公夫人知她不用......因国公爷虽是常常留宿,可同柳姨娘却是分床睡得。能一直聊到天亮,却是也不碰分毫。但在外人看来,两个人一直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但国公夫人仍以礼相待。

确实柳姨娘貌美惊人,年华正盛,风姿绰约,可一直未有身孕。

某日,柳姨娘在城墙上弹了一曲平沙落雁。其后站起来瞧着远处,吟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发现国公爷在身后,常会扶着身子请安。其后却是甜甜的笑。眉眼都因为那笑,弯成了月牙一般。唤道:“国公爷。”

“你这丫头。”国公爷而后站在柳姨娘边上看着远方。

柳姨娘侧过头看着国公爷,而后低头浅笑。再次转头看着远处。身子却是靠在国公爷怀中。

两个人各有心事。

国公爷或许在想,这便是自己守护的疆土。

柳姨娘或许在想,孩子们......若我在,哪怕日后分明了,终究死局一场。难得分明。如今,已经是为娘的为你们谋的最好的出路了。那些以证清白的物件,从前拿出来帝王的疑心也是不信。可若是那般死了,便成为记忆中永久的美好回忆。也会为你们多些恩宠和出路。娘也想你们,可娘宁可成全你们。承言......谢谢曾经在好的年纪,曾遇到你。可你早已变了。如今靠着虚无的身份,能留在家里。真好。抬头,瞧着国公爷甜甜一笑。

国公爷也揽着柳姨娘的肩头。

是的。柳姨娘便是常苒。

取拂柳无根之意。那药却是续命药,只不是综合的是常苒提早服下的假死药。提前安排的人,换了之前预备好的尸首。而假死之前,南境的永安侯国公爷看到宫里送来的缝制的衣裳。当看到那衣裳里图案时,惊讶不已。第一时间以为常苒要寻死,可细细看来,这双面绣的衣裳,里头也是这个图案。思量了好久,才明白。死既是生......是结束也是开始。

既然是亲妹妹,又怎会碰她呢。

只是已经不能用原来的身份回来,总是需要一个身份的。日后葬入常氏。

芷兰怕自己总有一日会说错话,这才在那灵前打算殉葬。没得到恩准,便哭闹着说进宫、在京都能看到皇后。

西知却是爱的,便辞官带着芷兰走了。

而芷兰走前,真的又在宫中灵前哭晕过去,因为知道,这辈子再也无法相见了。我的姑娘。我的小姐。

沐菊也是知的,只是她不能走,也不能逃避。太子,王爷都需要她日后同雁南看顾。果真皇上也真的顾念起了情义。且逐渐日浓。到底失去了才知珍惜。时常晚间留宿承元殿。哪怕后来立了继后,仍是叫她另住。那承元殿和御书房东房,只属于常苒。

皇孙们在学,郑伯克段于鄢。

萧悯哲之子却是发问:“父亲,你儿时也学过吗?”

“那是自然。你不理解。没关系。父亲也不理解。因为父亲身为长子,却是十分庆幸的。你祖母,嫡祖母,待父亲很好。我很庆幸,早几年出生,能够多叫父母,陪伴了几年。比几个弟弟都得了多些宠爱!”萧悯哲道。

皇上在外,沉默不语。转身离开了。

萧悯哲却是抬起了头,看着那黄色一抹从窗前晃过而后离开。心中叹道:母后,哲儿多谢当年,您养育之恩。只怕不日哲儿便要离京去往封地了。您当年对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哲儿自己分的清。您当年对哲儿那份毫无顾忌和保留,可能连您都忘记了,您曾毫不避讳的同我说过,南境的誓死标志。当我去江南之前,去行宫给您请安。瞧着您亲身绣那件衣衫时,我便知,您是深深厌倦了这宫宇的,哲儿也是。哲儿宁可做错,当个王爷,一辈子碌碌无为,甚至被困居一处荒芜院中了此残生。

继元十四年,太子继位。改国号为正元。

半年后先帝薨。举国哀。

南边境的柳姨娘听到消息后,站在城墙上也偷偷落下泪来。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长发绾君心,幸复勿相忘。相携恩爱两不疑。承言......我们终究,不能同穴了。若你还留着我那长发,便叫它代替我下葬吧。也算一场,夫妻情谊。”

继元十五年,柳姨娘病重。国公爷寻访名医,眼瞧着便是不成。

国公爷之前滴泪未留过的人,却是也哭成不行。

好在名医寻到,救治得宜,慢慢好转。国公爷也一直照顾不已。休养之际,一切好了起来。

柳姨娘瞧着国公爷那般,才屏退众人说道:“哥。不要难过,我来时,那名医便说我修养得宜,至多只有七年的命。如今,已经回来快十年了。咳咳咳。多饶上了三年。多好。”

可国公爷听了,更是难过。不禁落泪。因为医者同他说:“柳姨娘用心、用神过甚,早已油尽灯枯,是为心愿得偿,才得延续性命。可日前似乎心有郁结,又声嘶力竭累了一场,就算之后保养得宜。也只......最多只半年之命。”

当柳姨娘转醒,国公爷忽哭着道歉。“苒儿,你如今这般,是哥的错。”

“哥哥也不知他不好,不。或许为友行,为夫不成,怎能怨您?”柳姨娘努力扯出一丝笑回。

常衡摇头。“不,打一开始,我才入宫时,也恨过你们。恨为何常芜能在外逍遥,我却要在宫被囚,陪“太子读书”,偏你和芜儿一般模样,我硬是诓你去御花园等我,我知那能遇上皇子,我知你貌美,我想利用你美貌,让你也困在宫。或者借此让常芜进宫也行。你那同我提起,萧承言打你,硬污栽你恶意诓骗,诱惑于他。也是怪我,我那时已想留京,不想回去。同他说京郊出没白鹭。近日他定出宫来,我在京城附近徘徊,只想他发现我未走留我罢了。没承想你来迎我。我心生后怕,只得带你栖身一处荒院。但我这次来京,我才知,这院子是他的。哥哥发誓。不,我常衡发誓,当时我真没有卖你的心思了。你心思单纯,对我最好。我真没想卖你求荣。我恨不得把所有的好的,哥有的都给你。苒儿。你原谅哥,若不是我,他不会想娶你的。他也见不到你容貌的。”

“都过去了。最后还是哥哥肯收留我。已很好了。”柳姨娘微微点头,却仿佛用尽了力气。

一月后,来了一个背着包裹带着两个随从之人。

随从一男一女。到南境后指明要见国公爷。

国公爷瞧见大惊失色。那人眼中满目苍痍.却是笑着拿出一张画像道:“小生是来寻人的。小生娘子不见了。只是想找回罢了。国公爷若是瞧见。小生想见一见。”那人说完,红了眼眶。

国公爷表情黯然,“您怕是来错地方了吧。这没有您找的人。”

“我......已经找了几月了。能找的地方,都已找了。本来一开始便该来的。可......唯恐希望落空。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当真......没有。”国公爷回。

“那你知,她在哪里吗?”那人眼中含泪。

“当年国丧,人尽皆知。您......不是不知吧?”国公爷再回。

那人停顿了良久后,才说:“那继元十四年再遇国丧,您也是知的吧?现下,我也只是贫民而已。”

“贫民,有禁军前统领,和曾宫中一品女官为仆从吗?”国公爷不顾及的坐在主座上。“当真贫瘠。”

那人并未说话,只是看着眼前放肆毫无顾忌的常伯谦。也很些年,未曾见了。曾经一起读书长大的少年,长大后也渐行渐远了......

沐菊却是一下跪在地上。“大少爷,您便要我们爷瞧上一眼吧。沐菊跟着找了几月。爷真的惦记小姐的。现下已经放弃所有了。”

国公爷并未立刻说话,而是站起身瞧着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才说道:“没有人,叫我上何处去找。”而后便走了出去。

那人颓然的坐在边上。闭上了眼睛。良久后,睁开眼,收起了画像。他不信,他要找。出了房门,被人引着到前院住处。坐在屋中,打开怀中的纸,那纸上写着一首《赠婢诗》: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是常苒的笔迹。

日常想念,思念不止。可不知是否为了惩罚他不珍惜,那少女在不曾入梦。想着或许多想些同她的事,便能入梦。去到瑞王府怀念。那是他一直不敢去的地方。书房更是不敢,便是在那,碰到常苒吃药的。可真到了那,在懿德院中,看到那箱中最上头的这宣纸。

那箱子中所有的诗词,都是他们一同写的,而这个不是。

上面那句“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墨迹洇开,更是深深触到心中。

想起常苒也是那日也曾回去瑞王府的。瞧着这卷纸,便是想起了那日以来的蹊跷。审了还在宫中为女官的沐菊,依旧未有结果。可皇上依旧无法忘记常苒。甚至那些蹊跷和心中的执念开始发芽生根。

时常瞧这个后,更是心中便有信念。

若是她还在,便好。

便也开始安顿一切,学着假死。可他不用服药,因为他便是圣旨。只是以后不能在用那个身份罢了。若是能找到妻子,便好了......无论她在哪,是否重新找到幸福,找到疼惜她的人。仿佛都不在意了。就在边上也住下。走完那没几年的余生。

可四处都找不到,却也不敢轻易来南境,怕真的一无所获。

......

柳姨娘病未痊愈,在院子中歇息。国公爷却是来了。抱着柳姨娘进屋,而后却是关上了房门,同柳姨娘说:“他,找来了。”

“谁呀?”柳姨娘还有些气息难平。

“周郎。”

“周郎是何人呀?”柳姨娘笑着问道。

“曲有误,周郎顾。一曲凤求凰,弹弦误拂弦。”国公爷说着瞧着柳姨娘。

柳姨娘一下站起身,咳嗽个不止。国公爷急忙扶着柳姨娘坐下。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柳姨娘喝下,依旧有些气息不平。

“别激动。都是一家人。要生同生。早已置之度外了。”国公爷说。

“他说,什么了?”柳姨娘看着国公爷问,眼中盛满了泪。依旧未从他也还活着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他在寻娘子。叫我还人罢了。拿着一张,你儿时的画像。”国公爷道。

柳姨娘默然,良久的不曾说话。甚至闭上了眼睛。

“还说找了一年多了。”

柳姨娘叹了口气。“看来终究棋差一招,布局失算。”转头看着身后半开的窗。看着窗外问道:“可为何,他还让夏儿继位了呢?”

“那该是谁?夏儿也是他的嫡长子呀。”国公爷道。

花窗外的叶子落下一片,柳姨娘才道:“他好吗?我想去见见他。”

“想好了?”国公爷问。

“是。”

此刻反而是国公爷并未说话。

“我......该是没多少时日了吧。”柳姨娘忽而道。

“别胡说!”国公爷大声训斥了一声。

柳姨娘轻轻苦笑一笑。抬头看向国公爷。

国公爷面露难色,才轻轻说道:“他......在前院。”

柳姨娘点了下头,缓慢的起身朝着外头而去。

走到前院那角门时,却是一下停住了。靠在中院那墙边咳嗽不止。

萧承言原本站在院子中段,看着太阳。突然听到声音,便望了过去。瞧见那开着的门,听着咳嗽之声。萧承言缓慢的走到角门的位置。很想冲过去。

咳嗽止住,柳姨娘心中却是更多了迟疑和思虑。停了好一会终究也迈不过那步,不打算去前院了。缓缓往回走。

早在咳嗽声响起时,萧承言便听出了是她。虽然略带沙哑。可那想了盼了多年的声音,怎会听错。可脚下却也没有力气再动分毫。直到听到那脚步声转回,离着自己越来越远。

柳姨娘没走出十几步,正好借着开着的门,萧承言平静的叫了句。“夫人。”

柳姨娘一下站在原地,她听出了这个声音。站在那好久没走,也没动。

门口的人也是,未进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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