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萧承言看着常衡。
“不敢。只是苒儿方才说的你也听到了。她找人查了,伤了身子,尽几年都不能生育子嗣,到时候还不是因无子而被你厌弃。到时容貌也倒了,什么都无了。还不是被你厌弃、休弃。不如我们提前解除这种麻烦吧。我们常家自请而出。”常衡道。
“我想见见苒儿。”萧承言忽而道。
“你觉得苒儿还能同你说好听的?还想见你?你知方才回来时苒儿说何了吗?”常衡转身进房。
......
萧承言重归瑞王府懿德院。却见正房未怎么动。到库房中瞧着似也没什么变化。“他们拿走了何?”萧承言问。
思惢答:“只带走了娘娘的嫁妆。这些礼部聘礼都未动。只按着单子对着拿的。这单子上少的衣裳都在京郊别院。”
“礼部就备了这点东西?可我觉得也未少多少。她......就带来那点东西?”萧承言问。
“确是挺少的。但是奴婢问过芷兰。她说常府收了不少被战火而毁家的孤苦孩子,这些便是小姐,不,王妃娘娘全部的衣衫了。只那上不得身的儿时衣裳留在了南境,未曾带入京城。”一旁的瑜蓓也答。
“我还以为,那样人家的姑娘都会有那般多的物件呢。一共就这么些......这是真未想回来了。”萧承言忽而有些落寞......走出房去,一指这院子。“去......将管家唤来,让他去找人,采买、布置。将这个懿德院都填满。我......去接王妃回来。既然这她常苒的东西这般少,那我给她填满。”
坐于书房萧承言忽问道:“原来,常家不知我爱常苒。”
西知骤然一愣。萧承言尽收眼底也是一愣,痴痴问道:“你知道吗?”
西知迟愣摇头。“不知。”
萧承言忽而一笑,“你是我贴身的,你都不知,你说常苒知道吗?”
“王妃,该也是不知。”
“我做的不够吗?为什么不知?”
“您......”做什么了?西知没问出口。
萧承言一把把信纸丢远,“白费我求旨求娶了。白眼狼,不如让她嫁给旁人了。”信纸虚飘飘落在桌上。
“您求得赐婚圣旨?”西知再惊讶。
“无人知道?”萧承言问。
西知摇了摇头。“那,咱们府里也不知道,外头更不知道了。就知道高妃娘娘母家进宫闹了。是陛下坚持王妃入府的呀。”
萧承言心中一沉,是呀。是父皇为堵住悠悠众口替我扛了,外间只知我行差踏错,怪不得常苒不知。我也没说过,若我提过,常苒是不是就知道了,就不会走了。
西知忽道:“娘娘若是知道,定不舍您了。您什么身份呀,她原先什么身份,不过郡主尔尔。配什么样的人户还能她定?再说,您现如今对娘娘已好多了,也没打骂于她了,多......”
“你向着谁说话呢?”萧承言看向西知。
西知却一笑,仍道:“当然是您呀。奴才是您的跟班。用不用奴才去告诉娘娘一声去?常府离着咱们这就两条街。奴才走的快,不用一刻钟就能到。是了,何用我呀。奴才多余了。你自己有腿有嘴,用奴才什么呀。娘娘最是心软了,她现下虽不知,所以走的决绝。这知道您的苦心,不得哭的稀里哗啦的。”
“走,常府。”萧承言朝着外头去,兀自朝着正门出。走到一办却是朝着西门去,毕竟西门更近些。
门房在后跟着西知,见瑞王快步渐飞,强忍着笑。两人越落越远,终忍不住夸西知一句,“厉害。”西知却回,“厉害什么呀。你不说王妃要走了吗?在这般,王爷在纠结可就赶不上了。我去可是不好使,谁能信呀。”
常府接人,却被告知大少爷与小姐已然启程。
萧承言听着常府的人竟也未改称呼,稍一思量便也告假前往平川。
登门拜府,被引往常苒处所在时却看一人既像常苒,便不顾下人阻拦跟了过去,却看那人进了祠堂。萧承言未请自进,却看那是男子,那样貌,侧颜......还未说话,那人转过身来对上萧承言道:“你是哪个?谁引你进来的?”
“二少爷,小姐又出鼻衄。不大成呢。”
外头一声喊。
萧承言还愣着时,那男子急忙放下手中丹书铁券夺门而出。急忙便也跟上。
瞧着院内慌乱,这小姐却是常苒。萧承言无所适从,只得在旁瞧着。一再被推搡着却并未离开站在门口以待。
“您是瑞王?您怎来此了?苒儿不便。大哥出门了。您请出来,聊聊。”
“你是?”萧承言问。
“常芜。”
“苒儿这是怎了?你们......”萧承言才迈出门去,急忙问。
“呈虚不受。宫里那秘药太补,本身太虚,亏的厉害。此番难呈之......”
萧承言本来以为是常府作祟,想让常苒不归而生出的主意。但想来那般宝贝定不会让她无辜受罪。
“我怎从未见过你。我们成婚你也未来。”萧承言听不大懂,只瞧着常芜的脸道。
“因您所见。我与苒儿一般容貌。虽是我家里不在意,但是旁人不定会不在意。”常芜道。
“不是很明白。”萧承言道。
“其实沐菊也是双生子。”常芜忽而道。“她们村子闭塞。发现她们是双生子时险些将人活埋。哪怕一丁点事都怪到她们头上。家里不想这般,所以家里重担都让我兄长抗了。”常芜稍有一叹。“您怎来了?我都未想能见到您......”
“我也未想到你与苒儿长得这般像。这以后分辨......”萧承言才想玩笑却未说完。
“不必分辨,若不是苒儿如今这般,我早死了。去祠堂说吧。”常芜极其平淡的说。
“啊?”萧承言不解。懵懂的跟上。
......
回京途中,常苒一直未曾说过话,萧承言只以为是二哥而死让她难过,全不知常苒虽是不在鼻衄,却是在浑噩中经过了一生之事,只是无有求药一说。
坐于马车之中,常苒只想,若此生如此,也算未辜负常家一场养育之情。但自己并不想如此,并不想认命。凭何这是我常苒之命......渐在心中盘算出一个计划,但不免也心生出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