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面搂着顾婤,表姐的脸,粉面含春,白腻光滑,眉尖紧蹙,一对杏眼含水,朦胧流盼,风情潋滟。
妩玄不觉荡摇心目,正痴愣瞧着,被晋王蓦然上前,一把推开,冷冷道:“还说我只会发愣,你不会?只顾搂着不放手了,还不快扶你表姐回屋。”
顾婤回屋,打发二人归宴席间,自己躺在榻上歇,小郡主则在旁屋,由侍女照看。
再说姜偃戎,因嫉妒小郡主,心里甚是不平,因害怕被顾掔谋害,心内甚是惊恐,在皇宫里乱转,不觉来到顾婤的殿宇,在林苑乱转,迎面撞到一个妇人,这妇人怒道:“谁人不长眼睛!”
看时,却是容氏。容氏来顾婤的殿宇,是欲加害她,却想不到办法,急得在庭前踅探。遇到姜偃戎,她忽然心生一计,问他:“你怎么在这?”姜偃戎心里忌恨恐惧,无处发泄,遇见容氏,就像找到救命的稻草,哭道:“顾掔意图谋害我,你与我阿娘关系好,求你救救我。”容氏道:“却有一个法子。”姜偃戎道:“什么?”容氏道:“杀了小郡主。”姜偃戎目光闪烁,容氏又说:“若不敢动手,你就得死。”姜偃戎惊惧。容氏继续道:“皇上打算毒死你,想来你也察觉到了,却是顾婤在皇上跟前进献谗言,欲毒死你,只因你与那小郡主的命数相克,顾婤为了保全郡主,唆使皇上害你,倘若郡主死在你前面,你却不必死了。”
姜偃戎且惊恐且怨恨,却没胆量动手杀人,犹豫时,又听容氏说:“动手与否,随你,错过时机,你就得死,还要连累你阿娘一起死。”
姜偃戎遂决定杀害郡主,问:“如何杀得?”容氏道:“郡主在旁屋,我引开宫女,你动手。”
两人商量定,遂行动,容氏到旁屋把宫女引开,屋里只有小郡主一人,在摇车里睡着了,姜偃戎来到屋里,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
姜偃戎欲谋害小郡主,容氏恐连累自己,速速离开了。不巧,在宫殿大门口遇见顾掔领着侍卫找来,看见容氏在此,她的脸色有些慌张,顾掔问:“你在这做什么,何故慌张?”容氏说道:“方才宴会,酒饮多了,身子不适,出来散步,看见姜偃戎鬼鬼祟祟,妾身便跟过来了。”顾掔急问:“姜偃戎在哪?”容氏道:“方才见他在林苑里转,这会儿却不知去哪儿了。”顾掔道:“你怎么不抓住他?”
容氏道:“妾身不敢,那姜偃戎口称要降妖除魔,我听着害怕,怎敢上前捉拿?”容氏知顾掔在意谶语,知他因为谶语,对小郡主心存芥蒂,故意说道:“今日宴会,道士言小郡主有亡国之兆,姜偃戎便找来这里,口里念着要杀了这妖孽,想来是在郡主屋里。”
晋王与李妩玄俱在顾掔左右,听容氏说罢,遽往皇后寝殿跑去,被顾掔喝住:“放肆,不得擅自行动。”二人皆不听,直往小郡主寝殿跑去。
到时,姜偃戎正面目狰狞地盯着小郡主。
顾掔原打算趁此次宴会,在姜戎偃的饭食里下毒,将其毒杀,对外则宣称微国公暴毙。没想到,姜偃戎竟企图对小郡主下毒手,顾掔便利用此机会,以谋害郡主之罪名,将他抓捕,这般正好了,那一帮眷恋旧主的周室旧臣,也找不到理由指摘顾掔谋害周帝了。
却说顾婤在屋里歇,睡得很不安生,头脑昏沉,心神不宁,总觉有事情要发生,不知昏睡了多久,被阵阵吵嚷声惊醒,醒来,只听外面大喝一声道:“来人,把微国公押下去。”
顾婤撑起身子下床,来到门口,只见外面有几百个武士,剑出鞘,弓拉满,四面八方地围住小郡主寝殿。
顾婤忙过去,问:“怎么了?”顾乾忙着处置姜偃戎,照顾不到女儿,容氏看见顾婤来,上前说道:“你女儿立了大功,除掉了姜偃戎。”
听得顾婤迷茫,道:“我女儿怎么了?”看时,屋里不见了郡主,惊慌道:“我女儿呢,你们把郡主怎么了?”容氏道:“您莫惊慌,郡主无恙。”顾婤问容氏:“我女儿呢?在哪里?”容氏道:“这你却不必问我了,且问晋王,皇上欲除掉姜偃戎,找不到借口杀之,正好姜偃戎潜入郡主屋里,晋王献计于皇上,道‘姜偃戎欲谋害郡主,这不是很好的罪名?’皇上采纳晋王之计,诱导姜偃戎谋害郡主,说来晋王当真聪慧,上次谋害宁王也是他想出的计谋。
顾婤听了,面色煞白,跑出去找女儿,看见晋王坐在门前台阶上,把小郡主搂在怀抱,顾婤只就上前,猛可地把女儿从她手里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