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微风吹过,卷起佘岁的衣摆,随后一抹身影便出现在了佘岁的跟前。
佘岁抬眸,正好对上一双杏色的丹凤眼,他在论芜所认识之人不多,仇辞算是之一。
仇辞拂袖轻咳了一声,语气有些虚弱道:“我还以为你也去了至云仙门来着,想不到竟是来了论芜,归域离论芜可不近,你千里迢迢来此是所为何事?”
“取他曾经放在曲欲的东西。”虽说如今还未拿到,但也快了。
佘岁口中的他,仇辞一听便知是谁,毕竟当初那事他可是怂恿过的,只不过……
仇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看着佘岁,迟疑的开口:“那些传闻你……”
“听到了,很多人都在传,传的人多了自然也能传到我的耳中。”但那也只是传闻,仅此而已。
佘岁听过的传闻不计其数,但有几分真的倒是少,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那只不过是想传闻,你无需在意,你来曲欲几日了?那东西还未拿到?”不应当的,若是那人放在此处的东西,要让佘岁来拿的话,定然不会很难。
佘岁想起慕容奕的棋局,觉得有些头疼,他对下棋没什么兴趣,曾经也只不过是看师尊与重睛前辈下过。
佘岁轻声道:“还未,说不上太难,但于我而言着实有些头疼。”
但万事皆有解决的方法,他如今只是需要时间去思绪如何解决。
仇辞伸手拍了拍佘岁的肩:“总会有方法的,我还有事便不同你多语,等你拿到东西后,我设宴你且记得来。”
“这是自然。”佘岁嘴角含笑,目送着仇辞踏风而去。
待仇辞远去之后,佘岁也不再一步一步的往弈阁走去,而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时已在弈阁之外。
弈阁的大门如今紧闭,与昨日那打开的模样完全不同,满阁的金碧辉煌,如今却显得格外冷清,从外面看来就像一座冷冰冰,且许久无人的地方。
“这弈阁看起来倒是威严,只不过也太冷清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佘岁的耳畔响起,随后一只手便放在了他的肩上,将他揽入怀中。
佘岁不解的抬眸,对上谢免蓝色的双眸时,言道:“你生气了。”
谢免面上与话语总是带着笑,眼中也时不时的泛着笑意,但此时谢免眼中的笑却并未达眼底,甚至眼底还泛起一阵冷意。
“嗯,没想到我出去还没有一个时辰,你就又摸到这里来了。”若不是闰追崖所住的府邸就在这不远处,他又打算来弈阁看看,都不会发现佘岁跑来了这儿。
“东西还未拿到,自然要再来。”他总不可能空手而归。
谢免放开揽住佘岁的手,顺势牵住,将他往弈阁带去:“正好我也有事需要找一找这棋圣。”
他方才在闰追崖的口中得知了棋圣的名讳,不得不说许久未见人,哪怕听到也只是听的名号的确容易忘记此人的本名。
慕容奕,这不正是庚相公托花鹤找的兄长吗?但这事也不能过早下定论,还需先向慕容奕问清楚才行。
谢免牵着佘岁去敲了门,阁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在看见谢免时本想将阁门重新关上,但余光又瞧见了佘岁,于是连忙将阁门打开,迎着他们进了弈阁。
进弈阁的内院后,所见到的人个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确应了陆由尧的那句话,也同样合了慕容奕的口味。
“大人您回来了,今早还看见大人与前辈,我还以为您们离去了,这位不是昨日同重睛前辈在一路的公子吗?”慕容奕坐在院中的石亭前,看见谢免他们进了院,便快步迎了过来。
“在下谢兔谢子跃,见过棋圣。”谢免对慕容奕弯了弯腰,本还打算抱个拳,但想着有一只手还抓着佘岁,便省去了这个动作。
慕容奕笑了笑,将两人请到石桌旁坐好,一边倒着茶水,一边道:“谢兔,这名字当真有意思。你也不必棋圣棋圣的叫我,我叫慕容奕,字子奕,叫我子奕便可。”
“棋圣之名在八荒传遍,我应当尊称一声大人,不知大人家中是只有你一子,还是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这事他之前还没有去了解过,便一直以为慕容奕就一人来着。
“家中会有一个弟弟,只不过他早已离家许久,之前还会同我写信,近几年却不知为何不再有信封被送来弈阁。”因此他还特地派人去打听过,但一直都未有收获,他也不是不相信自家的小弟,只是这八荒厉害之辈太多,他无法放心。
谢免也不知晓庚相公的状态,只好道:“不知大人的弟弟可是叫慕容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