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忽然想起以前它偷听到队长向二队长抱怨自己是个麻烦，行动总是快于头脑。但它本人不太愿意承认这点，只是认为大部分事动手解决更加迅速且高效。

“不需要你费心，你突然出现在我家里是想做什么？”金的语气不善，“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他的脸色憔悴，不修边幅的穿着看似浑身懈怠，却有着比过去更强的攻击性。

看来护犊子是所有生物的共性。

“别那么紧张，我来看看米勒的遗产。你很痛苦，但从没有后悔过。”

“我不是你，不会认同那种做法。”

“...并非认同，而是需要。”斯卡蒂淡淡说着，“既然你选择了自己的道路，我也不会干涉你。”

“但是你的孩子，也许会选择我呢？”

“离小杰远些！”

“你应该给他自由，不是吗？”

斯卡蒂微笑着瞥向金蓄势待发的拳头，开口道：“你要对我动手吗？”

“你还想去找那个遗迹吧，我可以告诉你答案，那里确实有你想要的东西。”

金忽然一愣，他收敛蠢蠢欲动的气，怀疑道：“你后来去过了...？”

他再次确认了，眼前的少女确实是个怪物，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去过了，并且我将带走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是什么？”

“想知道的话，让我见见小杰吧。”斯卡蒂给金摆出一个选择。

秘密交换秘密，身为猎人的金能抵挡未知的诱惑吗？

斯卡蒂认为不能。

犹豫片刻后，金答应了这件事，条件是斯卡蒂不能触碰小杰。

金将小杰抱在怀中，这个几个月大的婴儿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斯卡蒂，他的目光清澈无暇，哪怕斯卡蒂刻意用蛊惑的声音说话，他也只是困惑地歪了下脑袋。

“看来他的性子更像你。”

斯卡蒂说道，金不知道它如何得出的结论，只是敏锐的察觉斯卡蒂似乎刚刚做了什么。

“看够了吧。”金往后收手，将小杰抱回了婴儿床。

他的姿势虽然别扭却也有模有样，这些日子没少锻炼。

“有些人从出生就有着不同凡响的精神力，这种天赋也注定他未来是个自由的人。”

“不受任何东西约束，坚定的走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像你一样。”

“呵，和我一样可未必是件好事。”

金的语气嘲讽，斯卡蒂却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但你很满意。”

“...毕竟是我和米勒的孩子，我没办法像正常的父亲一样陪在他身边，只希望他能追上我，甚至超越我。”

“这个世界这么大，我不会停留在这里，哪怕我爱他。”

“不负责任的家伙。”斯卡蒂面无表情地吐槽，金顿时收敛煽情瞪着少女。

“现在该你兑现了，你从那里带走了什么？”

斯卡蒂盯着金期待而谨慎的目光，缓缓开口道：“世界树。”

“...不可能！那种地方怎么会有！”

人类大陆上只有一棵树能被称为世界树，何况世界树怎么可能会在海里生长，简直是无稽之谈，但看着斯卡蒂淡定且自然的表情，金的直觉却告诉他，应该相信这个少女。

海底确实有遗迹，也有世界树。

这意味着什么，在人类所不知晓的另一个时间维度里，曾经海洋才是主宰。

那里有着什么样的生物，世界树选择了谁，它们又是如何灭亡。

新的未知再度产生，金发现自己被哄骗进了一个大圈子。

“等你再次下潜时，自然会看到你想知道的一切。”

“你要把它带到哪？”

“这是另一个秘密，如果下次我们还能再见，我也许会告诉你。”

斯卡蒂关掉电视，它还是如来时那样礼貌地轻阖门扉，寂静得如一抹烟尘般消散。

之后这座镇上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个银发红裙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