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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宦官有女沈令姜 > 第4章 西山

第4章 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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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她道:“那些鸡蛋你们想必攒了许久,眼下年关将至,正是储备粮货的时候,我就不白拿了。”

“姑娘,使不得......”

桃夭不分由说,把钱袋子直接塞到老头怀里,“老伯伯您收好。”

沈令姜瞥一眼扔在地上的木柴,棚里也堆满了干柴,上回还看见屋外有晒动物皮毛和干肉,现在整个屋墙、地上干干净净,不见一口野肉。

难道是快入冬,山上的走兽变少了难猎到?这么想着,她随口问一句。

“是……山上官老爷们的猎场又扩大了,都围到半山腰来,这些日子不允许我们上山,外头现在连只野兔子影都没有了……”讲到这个,布满皱纹的脸看着又苍老了几分。

“是这样啊。”她神色微动,继而再次嘱咐对方把钱收好。

那老头双手紧了紧终是收下银子,感激不已,得知她要采桂花,就细心告知山上的花开得慢颜色是正正好,只是说完又反应过来不能上山,一时有些讪讪。

沈令姜道谢辞别,随后打马拐道上坡,但并没有直接上去山顶,而是绕着半山腰往林深处走去,从小径慢慢往上走。

一片密林内,苏克拉满弓紧盯着前方出没的一只野兔,片刻后松手,箭矢飞出的瞬间左前方同时破空射来一只冷箭直冲他脑门。

苏克迅速仰头往后一倒躲过去,下一瞬箭就射中他身后的树,整个箭头都嵌在了树干里。

“吁——”

贺兰星出现在前方,对方看见他后在马上微微弯腰,谦谦问候:“苏三公子。”似乎不知道他差点被刺死。

苏克面上的笑容倒是没有一丝皲裂,丝毫不受刚才的冷箭影响,他扬了扬手,“巧啊状元郎。”

“这只兔子是三公子你射中的?”

“是啊。”

谢彧也兜转到这边,看见他二人登时笑呵呵地凑近招呼:“二位巧啊。”

苏克看他:“你不是在另一边,怎么过来了?”

“嗐,到处逛呗,贺修撰收获如何?”

“在下骑射不精,惭愧。”贺兰星有些羞愧地低头。

谢彧哈哈笑:“没事,你小舅子定会帮你不用着急。”

苏克笑,这厮可真会说话。

贺兰星脸色如常,点点头,举手向他俩告辞:“两位在此,这一带恐怕没有我的份了,我去别处看看。”

“那咱们稍后见啊。”谢彧挥了挥手,待人离开之后回过头来打量苏克,嬉皮笑脸的:“又被赶了?弄不好你真会输哦。”

输?倒是个新鲜的字眼。

苏克翻身下马去将猎物捡起来,兔子被箭射中腿钉在原地走不动,被拎起来时瑟瑟发抖,两只眼睛惊恐地看着苏克,可怜兮兮。

他不由得笑起来,轻轻抚摸,随后就地找点草药简单地给它止血,再用箭划开身上的外袍撕下一大片衣料裹成袋子,将兔子放进去再绑到身前。

谢彧看他这一番动作,“不杀它?”

“跟我一样命大,不杀。”他重新上马,“玩的差不多,该收拾几只回去。”

“玩儿?你真不怕输啊?你不会以为惩罚是说着玩的吧,没瞧见赵宗灵方才怎么算计你的?”谢彧本是见他被那帮人联合算计排挤,至今都没猎到几只,这才特意过来瞧瞧,岂料他浑然不在意,还是说朔北儿郎竟这般厚脸皮不怕光着身子跑大街?

谢彧一颗敬佩之心油然而起。

苏克懒得回答这种显而易见谁会输的问题,“赵宗灵?他父亲是个六品主事,又是什么出身?”

“主事不过是挂个职,他祖母是大长公主,伯父是襄衣伯。另外蔺赵两家也有联姻,襄衣伯长女正好嫁给蔺成钧他大哥蔺成武,所以这个关系嘛都连着呢。”

苏克扬眉,似笑非笑:“合着原来都是皇亲国戚。”

未时过去,阳光没入云层中。

众人陆续从林中出来,就见到苏克嘴里叼着一枝择掉叶子的桂花,倚坐在棚栏上阖眸假寐,这么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谢彧看着他脚下那一堆,“你管这叫几只?”

他睁眼,花枝吐出来捏在手上,“不然呢?”

“哈哈......我今天的运气很不错!”韩秀林走过来喜滋滋地将自己满满一袋收获扔到地上,转眼看到苏克猎获的那堆,不禁讶异:“诶惊澜,你怎么这么多飞禽?”

苏克笑睨他:“你只管地上跑不管树上飞的?”

韩秀林挠头困惑:“有飞的么?”

其他人也都上前看,蔺成钧眼一扫脸色顿变,沉声吩咐人赶紧清点数量。

最终斩获猎物数量最多的人竟是韩秀林,其次是苏克,二人数量仅相差一只。

而射中最少的人却是赵宗灵,仅十五只。

见此赵宗灵脸色难看至极,指着苏克大吼质疑:“你作弊!你早就出来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蔺成钧的脸色同样难看,要不是他分了许多给贺兰星,现在赢的人就是他。

苏克面对冲到自己眼前跳脚不服嚷嚷的人,耸了耸肩,“我出来前特地看了你的猎物,仅猎得十只。”

谢彧听出来意思,抿紧嘴唇忍下笑意,都怪这厮不学无术的模样太能唬人,连他也以为这家伙干不过蔺成钧他们。

赵宗灵涨红脸叫嚣:“那又如何?我射多少只跟你作弊两不相干!”

苏克面上仍吊儿郎当,眼神却逐渐锋利,盯着他,“怎么,你看到我作弊了?”

赵宗灵:“我......”

“这里到处是敏阳侯府的侍卫,有谁看见我作弊了就站出来。”他面带微笑,目光扫过所有人。

无形的威压陡然升起,边上的侍卫都沉默不敢出言,就连这些个公子哥儿也被震慑几分,原本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微微凝固。

一天下来,苏克在众人面前都是笑脸相迎十分好说话,谁能知道他这一变脸就变得令人心生惧意。

须臾间苏克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眼中的凌厉消失干净,他吊儿郎当地说:“赵公子不服气,我跟你重新比。一个时辰内看谁猎得多,但是这次输的惩罚得加倍,不但要脱光游行还要当众喊报家门。怎么样,敢是不敢?”

赵宗灵顿时吐不出来一个字,他不敢也不想应承这个赌。

在场的人面色俱变,尤其是原本联合算计想要苏克出丑的几人,个个面容阴沉难看像是吃了屎一样。

一帮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输了不敢认,苏克这混不吝的货继续挑衅,嚣张得很。

场内的人焦灼,场外的人倒是看戏看得有几分意趣。

沈令姜掩在树后观摩下边的场景,虽听不清声音,但光看那些人的嘴脸已经知道相当精彩。

她目光移到那位苏家小儿子身上,看他那嚣张的模样,与忠勇侯的性格天差地别呀。

这样狂妄,其他人岂能放过他,底下那些人哪个不是勋贵子弟,个个嚣张跋扈,岂会任由一个边境外来的二世祖欺辱,沈令姜煞有闲心地停下来等待,想看一场热闹。

结果热闹没能起来,那位新科状元郎出来做和事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把蔺成钧的怒火平息了,想不到蔺成钧还挺听这位新上任姐夫的话。

一场趣事无疾而终,她有些扫兴,转身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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