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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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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色已晚,林慕白一行人本想投靠官府,暂寻栖身之地,可不管他们如何向前来救火的官兵说明自己遭遇拐卖,官兵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挥挥手示意火灾为重,勿要干扰。

除了官兵身边,其他地方恐徒生险情,他们乖乖马匹旁边等候,直到诸事皆了,随官兵回到官府借住,紧绷的弦才松了一半。

县令夜里并不当值,巡夜官差承诺尽快禀报上级后,便极为心大的封锁外门,将他们留在堂里过夜。

可棘手的是,小冬子被他主子连罚三日不许进食,如今拼命出逃已然虚弱至极,即便小花时私下送去两个馒头,也不敌两天一夜的水米未进。

林慕白微微蹙眉,怀抱接过即将饿晕的小冬子,语气凝重:“你怎么样?”

“肚子好疼……喉咙烧得慌,恶心又吐不出来,”小冬子唇色苍白,声若蚊蝇,“呜呜……我想爹爹了。”

小花时解释道:“他好久没吃饭喝水了,他的主子盯他死紧,我过去说句话都会被撵走……”

林慕白环顾四周,没找见一个能劈开门窗的刀具,眼见小冬子就快晕厥,索性心一横,目光转而落在小花时身上。

“借你发钗一用,行么?”

“哦……我就藏了这支粉玉海棠,其他都给别人顺走了,你要拿去卖钱吗?”小花时有些不舍,却仍听话掏出发钗递给他。

他倏一接手,便不多言,直接割开手臂,将血喂进小冬子嘴里。

小冬子意识模糊,如饥似渴地咽下,他犹嫌不够,紧抓林慕白臂间用力吮吸,本能寻求着食物水源,生生咬掉一小块皮肉。

林慕白极力忍耐,面不改色道:“抱歉,我会清洗干净,再将发钗还你。”

“……嗯。”小花时脑袋发懵,不明白事态怎就发展到这一步。

喂完小冬子,他随手扯下一片衣料,简单缠紧伤口,动作熟练到一气呵成。

小花时小声探问:“这样,他就有救了吗?”

“……我不知道,至少助他度过今晚。”

“你经常受伤吗?我听说从军之人就是如此,可你的年纪,上不了战场才对。”

“我的事,你不会想听。”他不愿详谈,望着她身披单衣可怜兮兮的模样,语调不免放轻。

“冷的话,可以离我近些。”

小花时认真地说:“可爹娘说,男女有别,不能随便亲近男孩子。”

“好吧,”他拖着小冬子靠至一处角落,“这个地方墙面较实,应当比那边暖和。”

夜幕深沉,三人逐渐被困意席卷,接连入睡。

林慕白正浅眠着,忽觉有什么软中带香的东西往他怀里钻,睁眼便见小花时拿他当靠枕取暖,睡得极不安稳。

他有些无措,碰也不是,避也不是,只好僵着脸小心问询:“你……还好吗?”

哪知小花时边说梦话,边小声抽泣起来。

“唔……不好,一点都不好,那边给的衣服都硌人得很,回家之后我只想和爹娘待在一起,哪都不乱跑。”

她哭噎着诉说:“好想念月满楼的虾饺汤包、清蒸螃蟹,还有不重样的小点心……”

小花时絮絮叨叨念了许久,哭累了又睡得酣然,林慕白一言不发任她贴靠,小冬子却在此时被她念醒。

“啊!你们……”

林慕白示意他噤声,小心将花时脑袋挪到腿上,问他:“有力气说话了?”

“嗯……”小冬子用力点头,望见林慕白被血染红的衣袖,突然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神色自责,“一点都不难受了,真的。”

小冬子身体机能已然恢复,止言又欲:“我啃掉你一块肉,是不是很疼啊?”

“没事的,你活着便好。”

林慕白自己都未察觉,他对待两个同伴愈发卸下心防,言谈间温柔了许多。

次日一早,小冬子父母照例来官府等待消息,官差这才想起昨夜救下的几名孩童,便带小冬子父母进去认领。

这对夫妇原是落魄药商,因近些年行情太差几乎负债,卖了泽城大宅于此小镇安家落户。

搬迁途中,一时没看住小冬子,不慎让贼人得了手。

得知丞相千金流落异乡,夫妇俩赶忙将她接回家中好生招待,且修书一封,委托驿站告知花相,女儿一切平安。

小花时称林慕白是花相为她招的贴身护卫,必须同作客礼,随她一起回家。

一进家宅,小冬子问父母要了伤药,支支吾吾回房去找林慕白。

“这小子,哪里受伤了不愿意说?”他母亲不甚不放心,拽着自家男人趴门外偷听。

“明明那么大的伤口,怎么一晚上完全消失了?”

小冬子不敢置信,拉起林慕白手臂摸了又摸,干涸血迹染过的衣袖之下嫩白如初,全无受伤痕迹。

“我……”林慕白一时哑口,不知作何解释。

“我知道了!”小冬子高声打断。

他一兴奋,嘴就把不住门:“昨晚你喂过我后,我醒来不仅生龙活虎,手上的烫伤也消失了,你莫不是神仙转世,血肉能治百病?”

“不,”林慕白矢口否认,“昨夜你只是饿晕过去,大抵记错了。”

小花时反应过来,忙制止小冬子祸从口出:“笨蛋,哪有那么玄乎的事,听书听迷糊了吧,可不许往外乱说!”

“可是……都是真的啊,我记性很好,不会错的。”

小冬子委委屈屈,仍将伤药交到林慕白手里:“我答应保密就是了。”

晚膳时分,小冬子母亲端菜上桌时突然摔倒,瓷片在林慕白脚边碎成几瓣。他出于礼节蹲下帮忙收拾,却被小冬子母亲推搡拒绝,纠缠间她挥舞瓷片,“不慎”割破他的手腕。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冬子母亲早早做了盘算,要验证小冬子所说是否属实。

“瞧我笨手笨脚的……”她拿出手帕胡乱包扎,任鲜血浸满而后取走,焦急地说,“怎么流这么多啊,老崔,还不送他去看大夫。”

“……哦!”小冬子父亲得令,立马依言照做。

小冬子母亲带着浸血手帕,避开所有人迅速将血滴进盆花,其上栽种的兰花早被虫子啃食到残破,一夕之间绝无恢复可能。

然而一夜过去,浇过血水的盆花迅速回春,兰叶嫩绿,花枝饱满,哪有半点虫蛀痕迹。

她惊疑不定,一个大胆计策浮上心头。

自那以后,小花时已有两日未见林慕白,她问遍身边人无果,还以为他不告而别。

只好掰着手指等待爹娘接她回家。

不知何处飘来的血腥气味越发浓烈,扰得她午间无法安眠,于是壮着胆子起身,循血气发散的源头找去,来到一间封锁不严的地窖,伸头窥探。

此次所见的场景,无论是身处幻境的花时,还是幼年时期的她,皆是一场怵目惊心的打击。

漆黑地窖内,仅靠挪开地砖勉强照明,小花时依稀辨认出,里间被架上木枷,无力垂头之人,正是失踪数日的林慕白。

他浑身鲜血淋漓,皮肉外翻,双足悬空吊挂,其下置着一只木桶,已流蓄半桶血肉,几近削空的腿骨清晰可见,整个人了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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