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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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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

一道稚嫩嗓音自耳畔传来,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随着烛火点燃,幼年花时赫然出现林慕白眼前,她小脸写满惶恐不安,轻轻摇晃他的肩膀。

“哇,他还活着!”

身后一名小童发出惊呼,被小花时嘘地一声制止——

“那些叔叔婶婶都是坏人,别把他们叫来。”

花时饶有兴致瞧着小时候的自己,蹲下身仔细端详,水灵灵的神采倒和长大后别无二致。

她从没有过这段回忆,也清楚知道,自己幼时记忆偶有缺失,难道……

未及多想,便见林慕白被唤回神智,旁若无人地退至墙角,抱起膝盖失声痛哭。

他本能地抗拒陌生人接近,恨自己的无能愚蠢。

“这是丢魂了?”那小童发出疑问。

小花时悻悻收回触碰:“我看他挺正常的呀……”

她说着距他近了些,默默等他平复心绪,从衣兜拆开一份纸包,掰下半块塞他嘴里。

“不哭了,我偷藏的花糕,分你一半。”小花时眨眨眼,一派轻松自在。

“你给我吃了什么?!”林慕白嘴被花糕填满,吞吐两难地咀嚼着,吐字含糊不清。

“这么凶干嘛,哄你开心还有错了?小冬子想多吃半块我都没给他。”

“就是就是,不信我吃给你看啊。”那小童依声附和。

小花时气鼓鼓,将剩下半块塞进自己嘴里,同样粘糊道:“看清楚了,没毒的。”

最后半块花糕落入小花时口中,小冬子肉疼地撇撇嘴:“你就是自己想吃吧……”

两人默默咽下花糕,都觉得有些噎得慌,小花时没计较太多,见林慕白逐渐冷静下来,便主动打破僵局。

“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打个林慕白措手不及,他怔愣片刻,低下头道:“我……没有名字。”

他遇难至今,尚未洗漱过,望着眼前衣冠齐整的两人,不由往后退了退,唯恐这两天野外沾染的异味惹人嫌弃。

“没有名字,那你身边的人,平时怎么叫你?”小花时深感好奇。

林慕白亦不知如何解释,一步步理清思绪,道:“无需叫喊,说声喂,或是你过来,交代任务即可……不过更久以前,旁人皆唤我作少主。”

“哦,所以你的名字,就叫山竹咯?”小花时会错意,自认心领神会地摸摸他的脸,说,“脏脏的,更像个小煤球,不如叫你小煤球好啦。”

他并不在意这些,点点头:“随你。不过,你怎会在此?”

“不知道,她们欺负我,灌醉了就到这儿了。”

仿佛听到匪夷所思的言论,林慕白终于抬起双眼认清她是谁,当日发聋振聩的哭嚎犹在耳边,叫人难以置信她会脱离父母保护。

“谁能欺负你?”

“太后那个侄女咯,还有一些宴会上的小姐,总弄脏划烂我的衣服,我知道她们没恶意,也就逞逞嘴上威风。只是齐家仗着国舅身份,没少横行霸道,所以没人敢替我出头……”

“旁观亦是帮凶,你就这么由她们欺负?”

“可她们说,如果我不向爹娘告状,不但不再那样对我,还会和我做朋友。”

那双清亮眸子倒映林慕白眼中,是不谙世事的天真。

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道:“……真笨,这样欺凌你的朋友,是真是假,你辨不清?”

小花时认真思考,也不知悟出什么道理来,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娇憨之态尽显。

“爹娘不是每天都能在家,箫哥哥课业越来越忙,也不太懂女儿家的小巧思,无聊的时候,就想找她们说说话。”

她示意他无需担忧:“你放心,不是每家小姐都难相处的,翰林典簿家的姐姐温柔可人,我很喜欢她。”

林慕白惊诧她的怡然自得,不觉探问:“你不害怕么,落在这些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你当真不知?”

小花时笑意温软,邀功似的凑近轻语。

“我和小冬子偷听过了,这里的大叔大婶勾结山匪,还得转移好几次窝点。我发髻里藏了奇香珠,只需沿路散发追踪香气,爹娘很容易找到我的。”

小冬子继续附和:“对,小时姐姐最聪明了。”

贼窝有小花时缠着叨叨,一来二去,林慕白竟也没空悲春伤秋,静静听着她们讲述官家趣闻,时不时被迫应一声,表示没在敷衍。

“那韩家长子好可怜哦,他的爹爹宠妾灭妻,明明他比弟弟勤勉优秀,但弟弟和妾室只要撒个娇,他爹一定先夸赞弟弟高兴。”小花时忿忿不平。

“嗯。”林慕白轻声应和。

小冬子接下话茬:“我以他好兄弟的身份作证,这些都是真的。”

几人正说兴头上,门外脚步声突然响起,小冬子一改之前捧场态度,有些害怕地往花时身边缩了缩。

外间光线照射屋内,林慕白这才得以看清,除了他们三人,屋子另一头还捆绑着几个模样标致的孩童。

“这一批个数不多,模样却都个顶个的好,还没伤没病,您这边验验货,要是没问题,就开个价吧。”

小花时闻言反应迅速,抓起地上泥灰往脸上抹,还不忘给小冬子涂上一些,而后假装昏迷,降低被买家盯上的风险。

小冬子自然看见花时怎么做,他便怎么做。林慕白本也不是闹腾性子,加之极度悲痛之后心中只剩麻木,同样半死不活地倚靠墙边,任前方几人挑选。

哪知这次的买家财大气粗,将这一屋少男少女全部买下,统统运往新的城镇,扩充远离主城的一座花楼,满足地方权贵难以言说的癖好。

颠簸途中,小花时已不知吐了第几次,要说先前没受磋磨的时候,她对这场拐卖还算临危不惧,现在是彻底乐观不起来了。

“他们还要,晃多远啊……为什么爹娘,还没派人找到我……”她欲哭无泪,又呕一声,“哕……”

她气息薄弱,演戏本似的自凌乱发髻摘下一支粉玉发钗,其上雕刻的海棠花姿栩栩如生,“我……大概撑不过去了,这是泽城最时兴的珍品首饰,应当能值些钱。我看你比小冬子沉稳许多,如果有机会逃走,就拿去当掉谋生吧……”

林慕白嘴角微扯:“没那么严重,到落脚点就好了。”

“……哦。”

她顿了顿,又道:“但你似乎比我抗打,这是我唯一贵重的东西,交由你保管比较好。”

思及她全无自保能力,林慕白将发钗塞回她衣兜里,不免好言劝诫。

“你如何保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若遇求财之人,这只发钗既是信物,也是保命符,对么?”

“嗯……好嘛。”小花时倒很信任他,乖乖躺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问起他的来历。

而林慕白不愿多提,大多问题都模棱两可地糊弄过去,有小花时在身边叽叽喳喳,漫长车程竟也变得没那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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