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子还挺有劲,费不少功夫抓回来的,要是个女孩多好,指不定服侍爷高兴了,在看你漂亮的份上手下留情。”
抗刀男子说着解开他高束的发带,上衣一并剥光,紧薅他披散的头发摁于□□,刻意挺腰羞辱。
“这才像样嘛,知道怎么伺候人吗,用嘴给爷松松腰带。”
难闻的气味熏得林慕白几欲作呕,他腿骨半残,无法挣开束缚,眼神憎恶如刀,似要将眼前这物生剜下来。
就这瞪眼的功夫,招惹抗刀男子心生不满,又在他脸上落了一巴掌:“嫌弃老子?爷还没恶心你是个男娃,干巴巴的哪有女人舒爽,老实呆着,敢跑连你手一起掰断。”
此刻林慕白不知哪来的力气,以头狠命撞他下腹,趁男人呲牙咧嘴的间隙,转头朝来路方向滚去,吊一口气负隅顽抗。
“个子不大,一股牛劲,倒是小看了你。”
男人大声啐着,被突袭的余痛让他直不起身,于是挥刀直插远处地面,截住林慕白的去路。
他不再掉以轻心,手脚并用地爬行,在追上林慕白后,反向折断他的手肘关节,就这么拖在地上折返,按在唐君黛身边,钳制他抬头,亲眼看着她遭受施暴却无能为力。
“老子对你提不起兴趣,那边几个可未必,”男人得逞笑了一阵,拍拍他的脸道,“来,好好看清楚,你娘现在任人摆布的样子,之后你就和她一样,如雌□□配,只配在男人身下苟延残喘。”
粗俗不堪的秽语,激得林慕白瞋目裂眦,咬紧牙关拼了命地挣动身躯,眼中几欲滴出血来。
“别碰我娘,你们不就为了赏钱?要多少我去挣,双倍十倍都可以,只求你们不要伤她!”
男人们阵阵哄笑,道:“你一个小鬼,把全身卖了也换不来京郊的宅邸钱,不如安分配合,把哥几个哄开心了,赏你少遭些罪。”
联想到护卫中途遁走,将他们引来此处,林慕白忽然顿悟,忍不住质问:“是不是林自秋派你们来的?!说啊!”
他手脚皆以扭曲姿势软折,行动全然不受控制,偏没喊过一声疼,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脾气挺犟,还命令上了。我可不管你什么春什么秋,咱就奉命办事,哪敢打听名字?不过你们大户人家还真怪异,处死两个奴隶要这么大费周章。”
另一道男声接话:“你懂个屁,那些大老爷姬妾玩腻了不好打发,索性恶事还找恶人做,给他们留个好名声哩。”
长达两个时辰的暴行里,唐君黛所躺之处,混杂大片污浊血水,林慕白从起初的坚毅不屈,到最终哭泣着哀求妥协,都换不来他们一丝恻隐之心。
“装什么贞节烈妇,不是很能吗?怎么不动了?扫兴。”
“啧,哪来这么多血,还有这肚子……别是里边有货吧?”
“管她怀谁的孩子,反正都活不过今天。”
“尤物,真是尤物,哈哈……”
他只能看着唐君黛受尽凌虐,能用的农具都往她身上招呼过,直至双目失神,理智近乎溃散,彻底失了呼吸起伏。
“滚……滚开!”林慕白声嘶力竭,犹如节虫蠕动,身体却不能往前挪动半分。
“真吵,给你个痛快。”
刹那间,心脏被鱼叉钉穿,紧接着有人割开他的喉管,由窒息痉挛转为悄无声息,宣示这场无妄之灾的终结。
而花时在此全程,无数次尝试返回城内解救他们,却不论呼救还是拦人,都堪堪穿过幻象,徒劳无功。
作为看客已是痛彻心扉,遑论他在心智未熟的年纪全盘经历。
她知道这次林慕白能活下来,或许林自秋察觉端倪,捡他重回林家也说不定。毕竟自己同他真正意义的结识,在四年后林南箫的生辰宴。
谁知今日一切,仅是颠沛流离的起始。
花时焦急守了他们一晚,连件衣物都无法盖上,直到两具身体灰败凉透,也没一个路人途径此处。
天色将明,云层泛起晨曦。正当她深感绝望之时,竟发现他的致命伤生出新的骨血,残破血洞一处处愈合,喉颈未留半点疤痕,宛若新生。
他悠悠醒转,似乎记不起自己身处何方,只凭借本能爬到唐君黛身前,确信昨日并非梦境后,伏在她肩颈泣不成声。
收拾好情绪,林慕白为她覆上外衣,以最快速度探查周边环境,除了出城那条路,余下仅剩荒山野地,见不着一座村庄和活物。
那伙人根本就是伪装成农夫,受人所托,行不轨之事。
即便知晓返回泽城求医是自投罗网,他还抱有一线希望,想得到确切答案。
至于身体因何复原,他没心思深究。只一路采用各种方法带着唐君黛走走停停,趁城门附近一名车夫下马小解之际,迅速将唐君黛塞进货堆,紧接着一跃而上。
里边不过寻常麦草,卫兵照例盘问车夫几句,掀开布帘简单查看,便放了行。
然城郊距离商街甚远,他悄悄观察眼前萧条的景象,总算来到一个置办简朴的巷市,抱着唐君黛滚下麦堆,于看似药铺招牌的地方落脚。
他几度央求大夫,称自己会想办法筹钱,让大夫为唐君黛医治伤口,修复肉身。
既然自己能起死回生,亲自生下他的唐君黛有何不可?或许再等几日,她便能活着睁眼,真正脱离林自秋的控制,赴往自由。
大夫于心不忍,挑开遮盖身体的外衣,勉强找到完好的一块皮肉,为难道:“这……已经长尸斑了啊,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
“无妨,大夫可有药材保她肉身不腐?”他固执发问。
“咱们这小镇,身后事都是寻个地儿埋了,哪有条件养护尸身,又不是宫里的皇帝……”
话音刚落,一名面容敦厚的中年男子自林慕白身后走来,轻轻抚弄他头顶发丝,露出朴实笑容。
“大夫此言差矣,鄙人世代行医,曾任仵作一职,对这类方子略懂一二,若以香汤沐浴,确能保持尸身完整。”
林慕白未料进展如此巧合:“此话为真?”
“千真万确。”
他蹲身询问,语气慈爱:“小兄弟,可愿随我走一趟,试验方子是否好用?”
花时总觉这个男人说不出的怪异,言行举止仿佛就为引诱林慕白跟他走。而唐君黛的肉身一刻不能耽搁,即便林慕白心存怀疑,相较唐君黛有救活的可能,也仍选择信他一次。
他随男人进入一间阴森旧宅,抬眼四处打量,忽在墙角望见一滩干涸血迹。当他警觉心乍起,正欲拖唐君黛悄然离开时,男人冷笑着靠近,捏紧他下颌,将大量迷药灌进喉间。
意识朦胧间,林慕白紧抱唐君黛肉身不放,力气竟能与对方抗衡。那男子气急败坏,踹翻桌上剩菜,酱汁全部淋在唐君黛双腿,又吹两声口哨引来院中野狗,当作食物抢夺。
他无论如何都争不过这些野狗,身后还有男人狠命拉扯,只能眼睁睁看着唐君黛被它们一口一口啃食殆尽,极度悲恸下,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