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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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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十一毕恭毕敬敲开房门,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土腥,神色凝重地揭开面具。

“大人,属下已成功引出柳蔓菁接头之人,一路追踪过去,所属领地是……鬼渊,长生教。”

林慕白合上书卷,借明灯望见他似有气喘,起身递了杯热茶:“可伤到哪了?”

十一饮下后摇头,抹净脸上尘灰:“未曾受伤,只是此行路途险阻,耗费许多时辰。那接头人手持王府令牌,而圣上执政至今,仅剩七王一个胞弟,或许顺藤摸瓜,能取证柳蔓菁为谁所用。”

七王萧慈同陛下萧祈势同水火,若非林慕白当年学识稍差,未入得了萧慈的眼,恐也如林南箫一样难逃绝境。

他垂首摆弄茶盏,周身药草气味逐渐弥散,思虑良久,才道:“七王蛇口蜂针,当敬而远之,不必再以身涉险。”

十一毕竟年龄尚小,追踪术虽为江湖上乘,爱端一点孤高架子,在林慕白面前却是全心信任,他软乎乎趴上桌子,闷闷的不搭理人。

“让大人伤重至此,本该严刑问责,大人为何一直纵容我。”

林慕白被他逗乐,不由失笑:“你的前主人,竟那般不通人情?”

十一抿起小嘴,头侧向另一边,又不吱声了。

毋庸置疑,十一被林慕白收编之前,以死士标准要求他卖命的大有人在,因而十一时常保留这种习惯,警醒自己切勿倦怠懒散。

唯独是碰见林慕白,偏要一意孤行,给予他不该奢望的温情,他心怀贪恋,又避之不及。

林慕白唇角微弯,理顺他凌乱发丝,温声道:“十一此次帮了大忙,功过相抵,何须请罪?瞧你无迹师姐,可不像你这般恪守陈规。”

“……我这样的性子,大人可是嫌弃?”十一立时蹙眉,双眼睁圆等待审判,端坐起身的同时,满脸藏不住的难过。

“不许乱想,”林慕白捏他小脸,语重心长,“人的性情本就迥异,你们二人行事作风自成一派,而我于你,自然最是满意。”

十一心思虽重,却也好哄的很,当即被林慕白夸得五迷三道,听他的话回耳房睡下了。

转眼立冬已至,林慕白几处刀伤结了厚痂,不影响日常行动后,所做第一件事,便是尽快开庭给秦忠定罪。

此案进展尤其顺利,加之花时派暗卫搜来许多原料造假证据,引天子震怒,以欺君之罪满门流放,终身不得回京。

花沉攸由此沉冤昭雪,出狱后抱住林慕白鬼哭神号:“天杀的秦家,害得我好苦,小白你告诉我,这些日子钱庄该有的集资和进账少了多少,叫他赔,赔给我!”

林慕白微叹口气,道:“虽对外瞒下消息,却仍有多方撤资,我已尽力挽回损失,仅亏五百两。”

花沉攸更为伤怀:“秦家的钱只能充国库吗,不能依照损失全数赔偿吗?好在有你帮忙操持,喜欢哪间商铺,挑一个我送你。”

“不必这般客气,”林慕白报以谦和微笑,“表兄狱中受累,早些上车休息吧,干净衣物已备好了。”

“嗯,改日我物色一间作为谢礼,转赠你名下就是了。”花沉攸自顾自上车,全然不知那是萧锦衡的尊驾。

奇的是,萧锦衡并未赶他下去,只默默吩咐宫人起驾便走,消失视野之中。

往后数日,在沈朝安接连叨扰下,林慕白不得已开始着手庄瓒案件,他拟出一纸公文,阐明沈朝安查案途中遇到任何险情,务必抛弃线索保命为上,才同意给他加盖官印。

撑着最后一丝精力写完述职折子,他行至柴房,决定和柳蔓菁谈个明白,直面此前存心逃避的幼时阴影。

当夜,花时心情尚好回房睡觉时,瞧见林慕白身披裘衣,独自坐在院中,呆呆望着半轮明月出神。

这一幕不禁让花时想起两人初逢,明澈温柔的少年手捧暖炉,被她三言两语逗弄得说不出话,却在宴会分别后,总是想方设法探听消息和她巧遇。

起初她只觉心烦意乱,甚至懊悔自己不该见色起意,招惹这么个执拗的主,万一他把戏言当真,真要嫁她可如何是好。

而今一语成谶,花时鬼使神差往他身边坐下,浓淳酒气铺散周围,饶是她再迟钝,也该察觉林慕白有些伤怀。

他闻声侧目,似有片刻清醒,看清眼前人是谁后,瞳孔一瞬涣散,万分识趣地收起酒壶,起身欲走。

花时按住他:“林慕白,你在躲我?”

林慕白迟缓摇头,却又无从辩解。

“……有什么事不能与我说?难道我近日所做改变,仍不得你全心信任?”

她说着夺过他手中酒壶,扶住步履不稳的少年,方觉林慕白轻减许多,远不如重伤之前瞧上去匀称。

“你既有胆强娶于我,便不该事事防备,将我隐瞒。”

林慕白微带酒晕,满心郁闷地低眸:“你真不记得我是谁……”

“我记得你是谁,却不知你究竟是谁。”花时当他醉后胡言,费老大劲把人挪进卧房,两人瘫进同一张床,没了探究的心思。

他挣扎着爬起,与花时保持分寸,轻声道:“今日……我寻柳蔓菁,弄清了当年因果。”

“林自秋还活着,”他大脑混沌,辨不清逻辑,“是我分不清利弊,任性偏私,让阿娘承受无妄之灾。”

花时却懂他言外之意:“给他吃庵波罗的是我,你替我顶罪……实在糊涂。”

她离身侧裹紧裘衣的少年近了些,他似乎不知所措。

他费力搜寻措辞,语无伦次道:“此前早已深埋积怨,那只是诱因之一,你无需觉得亏欠。”

花时曾怀疑他挟恩图报,担心自己因愧疚一步步妥协,怪罪他所做一切如蚍蜉撼树,咎由自取。

可今夜当真有些意乱,怀揣对未来的迷茫,她就这么靠着林慕白逐渐疲乏,和衣而眠。

一个裹着冬裘,一个披着被褥,自然什么都未发生。

林慕白休完病假,重返大理寺后,最坐不住的当属张寺丞了,毕竟在沈朝安不懈搜证下,案件原貌已逐渐拼凑完整。

刑部给出的卷宗写道,张寺丞勾结出题官意图捞笔油水,以押题形式贩卖科考原题,庄瓒在发卷之后,当场离席将证据交予官府,遭买题举子怀恨在心,官民联合倒打一耙,在狱中将他折磨致死。

沈朝安得知真相,当值期间把这些人挨个揍了个遍,旷职三日没来应卯。

预感山雨欲来,林慕白再三思虑,下朝后得萧祈允许,独自走了刑部大牢一趟,面见张寺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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