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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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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将军携酒离去后,亦无派人在婚帐外守着,谢恒踩着一地的碎瓷片,捡避开夜间巡逻队的路,出了营地,跑到了距营地数千米远的月亮湖处。

此湖不大,因形似月亮,由曹老将军草率地赐了此名。

嗜酒如命的曹老将军,正站在高出湖面小三米的土坡上,唱着不在调的曲儿。

这是永泽郡的地方方言做成的曲子,出身永泽的将军夫人,酿酒时最是喜欢哼唱了。

曹老将军虽到她死都没学会永泽方言,却耳濡目染背下了这首曲子。

虽只是硬背,并不解词中意,但娘子哼唱此曲时,总是朝他羞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除了定情曲,还能是啥?

谢恒的闯入,让曹老将军的追忆戛然而止,他上下打量了谢恒一眼,不悦道:“当真不能行事?”

谢恒形容狼狈,恼道:“外祖,你做事再这般颠三倒四,休怪孙儿……”

一句威没下完,就被曹老将军一脚踹下了月亮湖。踹下前,头脑清晰得将昂贵的婚服给抢了回来。

“噗通”一声响,将湖中浅游的鱼儿,吓得四散奔逃。

谢恒刚从湖中冒头,又被跟着跳下湖的曹老将军,一拳砸进了湖中:

“怪谁?是你怪我还是我怪你?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当是哄你喝酒时,为何总觉得后背发凉,原是你这臭小子在算计我!自小识百草的家伙,能闻不出合欢散的味?没几两本事,想偷点腥还把你亲祖父给卖了!”

谢恒被灌入口鼻的湖水刺激得呛咳不止,艰难应答:“酒味冲鼻!”

曹老将军骂道:“丢人现眼!”

拳风呼啸——

祖孙俩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拳我一挡,总是被下了药的谢恒落了下风。

谢恒左支右绌的,身上挨了几十拳不说,脸上也挨了好几下。

谢恒几次想说话,都被呼啸而来的拳头给压下了。

曹老将军打起亲外孙来一点都不手软,边打边骂道:“臭小子,别想着框我,你是个雏儿,你祖父我可不是,看你这孬种样,就不是展过雄风的!”

“……”

“河里清凉,醒醒脑!”几次将谢恒的脑袋摁进了水中又提起,仍是不解气,“过几套拳,药效就发散了!”

合欢散掺五石散的药效虽凶残,曹老将军所言说的非巫山云雨不能解却是假的。

世间毒物,命理相生相克,非顷刻腐蚀内脏之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男女助兴之物,比起凶则七步送命的毒蛇,可差远了。

盛怒之下的谢恒,亦是还了曹老将军几脚,气得老将军多揍了他一组拳。

等到谢恒被打得没脾气时,曹老将军才丢下了他,并没好气地问道:“清醒了没?”

新婚之日,到底记得给亲外孙留点颜面,大多数拳头落在了他的身上,脸上的淤青也集中在右侧嘴角,当是起夜磕到了桌角,不过分吧?

“孙儿醒了。”

谢恒跟着曹老将军狼狈上了岸。

祖孙俩并排坐在了小土坡上,似两只一老一少的落汤鸡。

曹老将军哼唧一声,说道:“说说看,武威城万人冢中的尸变怎么回事。”

谢恒讶然:“甚么尸变?”刚一开口,就牵扯得嘴角生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曹老将军睨看了他一眼,更是不满了:“你家小丫头独自一人出现在万人冢前,若非我及时出现,就该被暴起的残魂给吃干净了。你不知道?”

“还请外祖明说。”见外祖不信,谢恒解释道,“安歧意外闯进武威城时,正是我与她失散的时候,等我赶至武威城时,城中已是一片火海。孙儿当真不知城内有何变故。”

正事要紧,曹老将军倒没再为难刚刚解了药的亲外孙:“那日我带着亲卫队前往武威城祭拜,救下小丫头后,意外发现城中的万人冢,各路尸首百年不腐,为防僵变,我就一把火将它烧光了。”

谢恒想通了其中关窍,恨不得摘出个分身,在驱马远离武威城时,将那通大火给灭了,多少能抢回些尸骨:“外祖糊涂!”

解释道:“孙儿为安歧寻找先生骨骼之际,意外发现民间有人豢养寄生于人的苗疆金蚕蛊,线索直指武威城,冢中的僵变之相,怕便是此蛊之源。一把火烧之,外祖实在过于草率。”

曹老将军听完已是心虚,但老脸挂不住,少说得再撑上几个回合:

“老子纵横战场大半辈子,若非靠着我一刀一个人头,焉有岐国在?你小子就是读书读傻了,脑子里的门道比肠子还弯!你既说万人冢是恶蛊的源头,一把火烧之,岂不是直接斩草除根?费那些老多的劲作甚么?”

越说气焰越是嚣张。

谢恒叹了口气,问道:“外祖可知蜃笼?”

曹老将军轻嗤一声:“灵气凋敝的尘世,竟还藏匿着这玩意?徒增恐慌的破烂玩意,你告诉我位置,我派兵将它们给踏平了!”

谢恒:“孙儿最先发现的两只金蚕蛊,便来自雍州城的一处蜃笼。”

谢恒掐头去尾得将始末简单讲述了一遍,掐掉的头尾则为在整件事中并不重要的萧二。

曹老将军大怒:“瞒而不报,还妄图毁尸灭迹,岐国就是太多这样尸位素餐的蛀虫,才遭如今不上不下的处境!雍州那小县令既最害怕被摘了乌纱帽,便断了自他向下五代的入仕之路!”

谢恒摇头:“圣上忌惮外祖,不愿武将插手朝政,以我寻骨之由上报此事,圣上自有定夺。”

曹老将军愈发气了:“老子从正五品一路冲杀上正二品,手上的人命比地狱的修罗还要多,半截身子入土了竟还憋屈自此!金銮殿的窝囊皇帝,这辈子怕是都不敢升我至一品!”

谢恒宽慰道:“品阶不过虚名,孙儿知外祖意不在此,若能保大岐永世繁荣昌盛,一世白丁也未尝不可。”

不过就是几代忠心耿耿,还要遭愚蠢的当权者猜忌,气不顺罢了。

“白丁”二字,保家卫国了一辈子的曹老将军,可半点不认同:“那不可得被咒我死的鬼给笑死?老子才不当被抹成了白板的白丁,老子要当一辈子高高在上的大将军!”

谢恒劝道:“圣上在朝三十余载,虽无大功也无大过,皆是一心向大岐,外祖何苦往君臣间再添猜忌?不为此,也为下发的军饷能够再多些,曹家军并非喝西北风就能养活的。”

“按你说的。”曹老将军鼻子出了一通气,虽是气恼,但打心底也是这么想的,便依言下了台阶,“刚过了十年安稳日子,苗疆草婆子的手,就胆敢伸到我岐国境内了?要我说,当年就不该将苗疆纳为潘属国,像北狄一样,将他彻底打服了,能有现在甚么事?苗疆圣女简直是蛊惑君心的妖妇!下一回征讨苗疆,第一件事就是将圣女的老巢给铲平了!”

谢恒自动将后半段话给忽略了,答道:“线索不多,不敢妄下定论。”

曹老将军冷哼一声:“那就是国祭阁那位的手笔了。祂的四肢骨镇守在雍州地界,祂能不洞悉此间一草一木?在发现事情暴露后,送小丫头自此,引我生疑,毁去城中部署。事毕明哲保身,不染一尘一埃,是祂的作风。”

凡事千错万错,总不可能是自己的错。

谢恒听闻此甩手话,亦是升起了火气:“外祖若稳重些,线索便不至断于此。”

“哼!”曹老将军骂道,“你让傀儡皇帝找几个稳重的人替我镇守边疆,我看看到时候大岐还剩下多少寿数可言!”

谢恒无奈叹气道:“就事论事,外祖何必说此气话?自己说之不痛快,被有心之人传入朝中,又该有一番弹劾了。”

一把年纪了总爱跟九五之尊置气,跟个老顽童似的。

抛开忌惮权臣一事,圣上也难看得惯他。

曹老将军骂道:“统统来之,我怕他娘的弹劾?”

要是弹劾能当枪使,金銮殿那群老鸿儒,就能光靠一张嘴,你搀着我,我搀着你,踉踉跄跄地把敌国打得落花流水了!

可惜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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