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我必须要说了。Sean,你不觉得你现在完全是在庸人自扰吗?”
林释言没有吭声,Ben自顾自的讲了下去:“他教了你几个月的微积分,那又怎么样?跟现在怀特教授教你的有什么不同?你为了他又不去上学,又不高兴,这不是很矫情吗?也许你只是迷恋那种求而不得的东西。说到底,他是第一个教你微积分的人,你喜欢上了数学,于是爱屋及乌,这可以理解,但是这世界上有大把人能这么做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他,”林释言一字一句的盯着Ben说,“不用说怀特教授了。他不像任何人。”
“这是为什么?我很苦恼,这到底有什么区别?”
“我跟他在一起完全不止是数学,那对我来说是一种生活,是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寻找到的可通行道路!”
“你跟任何人都能走这条路!”
“不,我跟任何人都没办法走!只有他!是他发现了我的天赋,只有他跟我是同类人!”
“难道怀特教授没有发现你的天赋?难道怀特教授没有建议过你人生方向?”
“你们始终是跟我不一样的。”林释言说。
“Sean,我们一不一样其实并不重要。人活在世不能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人生的路永远是自己一个人走。所有的路都只是靠自己努力,你的天赋完全足够支撑你自己探索数学这条路啊!”
“我之前学数学纯粹是为了讨他开心,”林释言说,“现在我已经没有这个动力去干这种事情了。”
“你不是还在写线性代数的题吗?是什么让你做这些?”
“那只是我无事可做而已。”
“无事可做数学题?你这不是在矫情吗?明明你对数学那么有兴趣!”Ben忍不住破口大骂。
林释言扭头望向窗外。淡薄的夕阳漫上湛蓝的天空,像是画笔与海的相遇。充沛的阳光逐渐暗淡,风也冷了下来。
“我最大的兴趣曾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