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卫小郎君伤心吗?”
卫姈佯笑:“他伤心与我何干,你拿这个要挟我,还真是错招。”比起伤心,她更在乎他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多去一切犹不自知,卫清啊卫清,何时才真正长大呢?
“杀了你,这事不攻自破,卫清无碍,卫文轩不痛不痒,只有你,成为他人饭后谈资,数日后,烟消云散,你要为卫文轩的名声付出性命吗?”
常茹一言不发的抗议卫姈的逼迫,仿若视死如归。
“常娘子你已露馅了,你越坚定不移,你与卫文轩就越脱不了干系。”卫姈今日一是试探二人关系,二是两人真有勾连就威逼利诱常茹反水,眼下看来,第二点有点难做,不过只要知道她是卫文轩的人,那卫文轩的野望就昭然若揭了。
常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抵死不从简直是昏招。
卫姈循循诱导:“卫文轩如何值得你以命相酬,不若你投诚于我,我将你赎出万花阁,你也知道用你来对付卫清这条路已经不行了,你于卫文轩还有何价值。”
常茹眼睛一颤,随即又在心里嘲笑自己白日做梦,这话也会信。
卫姈说的可是真话,回到鄯州她自然不缺银子了,终于也能阔绰一把了,她看出常茹不信,可她不信会有妓子对自由无动于衷。
“常娘子若是不信,我今日就能将你赎出去。”
常茹抬头看着卫姈,怎会有这样的郎君呢?她梦寐以求的自由就这样触手可及吗?可她不能。
了,卫姈有些诧异,自己的条件还不够诱人吗?
常茹拒绝道:“郎君的诚意我看见了,可郎君愿意送我自由,归根结底是要我揭穿卫文轩吧,我不能做这么不仁不义的事。”
“仁义?”卫姈感到好笑。
常茹知道他在笑什么,面不改色:“于卫清而言我自然不仁不义,可卫文轩与我有恩,我既答应帮他做事还恩,就不会选择出卖他。”
卫姈这会子是真的有点佩服她了,她相信这万花阁中任何一人都不会弃自由而选‘仁义’吧。
卫姈退了一步:“你只需要告诉卫清真想就好了,承诺仍旧有效。”常茹的心一动,可嘴张不开。
“常娘子,这或许是你这辈子唯一的自救机会了,你不会不清楚,卫文轩知道事情败露后,是绝对不会和你又牵扯的吧,你也如此聪慧,该知道不要将希望寄于一人才对,尤其是那人还心狠手辣。”
常茹跪地俯身,叩谢卫姈,她知道,于自己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烦请郎君明日将卫小郎君带来,我会亲自告诉他的。”
“不,不够,我要你约卫文轩来,我要让卫清亲耳听听,兄友弟恭都是假象!”卫姈想起曾经的悉心教导,全都喂了狗,脸色阴沉的难看。
常茹都搞不清这位郎君究竟是在帮卫清,还是在捅他心窝子了。
随方护送卫姈回去的路上,想了想问道:“所以我们要帮小郎君稳固在卫家的地位吗?”随方猜这或许是是墨的主意。
“他不闯祸,卫文轩这辈子都别想越过他去。”卫家?烂透了,唯有卫清仍是赤子之心,她才不想管他。
眼看就到了住处,卫姈嘱咐道:“你去找是墨,告诉他明日就是最好的出城机会。”
“你是说,明日卫文轩来此,他们好借此...什么人?!”随方察觉不对,止住话头,呵斥道。
一个身影从转角出现,手里打着伞,没有一片雪花得以近身,玄色的大氅衬得褚珩的脸庞霜白如玉。
“你这是又去哪了?一身酒气。”褚珩自然的将伞举过卫姈头顶替她遮雪“这位是?”
随方刚在猜测这人是谁,就看他自然的跟余娘子挨在一起,哦,她相好的。
“不认识,路上碰到的。”还在想这相好的知不知道余娘子底细时,就听见她这么说。
随方:?然后反应过来,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卫姈也没回身招呼,将随方抛之脑后,跟褚珩进了院子。
“卫娘子这两日好似忙得很。”
卫姈走到自己放门前,回身反问道:“郎君不也是吗?”自己不问他,他也休要问自己,啪的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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