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到齐,戏已开唱,随方与卫清在隔壁房间,两间房中间隔了到门,屏风挡着看不出端倪。
常茹没想到卫姈竟然要藏到她的衣柜里,若不是她手无缚鸡之力,常茹都怀疑她是想刺杀卫文轩了。
卫文轩推开门又赶紧关上,生怕被人看到,他褪下帷帽蹙眉道:“我不是说过,不是要紧的事,不要联络我,你说有要紧的事,是什么事?”
常茹缓缓开口,不敢直视他:“卫清好像要放弃了,不打算替我赎身了。”
卫文轩反驳“不可能,前两日他还在家里闹过。”
“是真的卫小郎昨日来告诉我,既然我不应他,他打算听卫夫人的话,不再胡闹了。”
“他这是气话,逼你答应呢,这也看不出来吗?”卫文轩有些不耐,卫清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卫清在隔壁听的云里雾里,明明这些话他都没有说话,茹娘怎么骗大哥?还有他二人关系何时这般熟络了?
“卫清好似知道了,郎君的计划,对我很是冷淡,我...”
卫文轩这才正视常茹,眼神犀利盯着她:“他如何知道的?自从入了鄯州,我可一次都没见过你。”
常茹心口堵得慌,又有些失落,他怀疑自己,可她现在确实不清白,苦笑道:“郎君多虑了,我又岂会自毁前程,或许卫清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
“不可能,他...”卫文轩下意识反驳,卫清要人没人要权没权,能动用的人他都一清二楚,可他想到了是墨,他的出现意味着卫清极有可能有了帮手,本有三分怀疑,细想之后又增三分。
救走非白也说不得是卫清里应外合,那天就是他的弱冠礼,突然从侯府改回卫府本就透着蹊跷,想到此卫文轩握着拳头敲在案几上,咬牙切齿道:“没想到死了,身边的狗也不叫人安生!”
常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突然面色可怖了起来,卫姈莫名觉得他说的是自己。
卫文轩冷静下里看着常茹,以是墨的能力,查到常茹是他的人也不稀奇,这颗棋子废了,苦心这么久,就算不能毁掉卫清的姻缘,也能拖累他的名声,眼看就要成功却这样无疾而终,他怎能不气!
卫文轩起身就要走,他现在不想看见常茹,怕自己想杀了她。
常茹看他一言不发就要离开,心下苦涩,追问道:“郎君,可否为我赎身离开万花阁?我...我已经对卫清没用了。”
卫文轩转身看着常茹,冷笑道:“你也知道你没用了,你未完成我交代的事还想走出万花阁,茹娘,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大善人!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该要的千万别动心思,不该说的也千万守好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常茹心头酸涩,刚刚强忍住的泪,滚落下来。
期间卫清多次想起身冲过去问个明白,但都被随方压制的动弹不得,卫文轩是习武之人,耳力灵敏,随方不敢让卫清动弹一下。
卫文轩刚走,卫清就挣脱束缚闯了进来。
他本想质问常茹,他大哥是什么意思,他刚刚听的明明白白,可他还是想问问她,可看见常茹一脸凄苦,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生动,她在为另一人伤心,卫清心里被敲击了一般钝钝的,脸上的怒色也僵住了。
常茹从不失礼于人前,她抬手擦去泪,笑道:“承蒙郎君厚爱,奴家不配,如你所听,如你所见,无有辩驳。”
在她一口承认时,卫清的怒气梗在心间,咽不下出不来“所以你真的是受兄长的命令接近我的!为什么!”
“郎君真是我见过最至纯之人了,让我一个妓子拖累您的名声,搅黄您的婚事,还能为什么。”
卫清不知仍未懂还是不敢相信,二人一起长大这么些年,他以为只要他接受了卫文轩,二人就算说不上手足情深,也算是和平共处,如今看来卫文轩对他是不怀好意。
“既如此你今日为什么要告诉我,继续听兄...他的,不好吗?”卫清以为是常茹对他有了恻隐之心。
常茹怕他误会,解释道:“有人查到了这件事,奴家是被逼无奈才只能说了实话。”
“谁?”常茹看向卫清身后,随方一直坐在那边房间,看二人看过来才道:“是头儿,可不是我啊。”
只有是墨手下会这么称呼他,卫清这才觉得他有些眼熟:“是墨大哥怎么不亲自过来,亲自跟我说?”
随方看了常茹一眼:“他已经不在鄯州了,命属下代他行事。”这会儿或许已经顺利出城了。
卫清想起卫文轩囚禁非白的事,知道他们不在鄯州了,也松一口气没继续问。
对于卫文轩的设计,卫清说不上有多么失望伤心,但他固执的要将这件事理个清楚:“所以,茹娘你也从未喜欢过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