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他脸上擦,急忙急慌的。
肖嘉阳有点生气,但又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他在便宜毛巾的折磨下,满鼻子都是她头发的香气,他的脸被擦了好几下,对方又擦他脖子。
他自从有记忆以来,都是自己擦脸,擦脖子,他那点火气吹一吹,自己灭得干干净净。
他同对方说没关系,不用赔偿,他回去换身衣服就好。
顿了顿,又讲:“刚刚是不是吓到你?”
女孩白绣球一样的脸,饱满,鲜嫩,粉色的唇像花蕊,一张一合,露出里面细白整齐的牙齿,很干净,牙龈也是健康的粉肉色。
“你突然走出来,吓到我一大跳。”她说完,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这样说,但面前的人已经先一步道歉。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肖嘉阳说道,他看向旁边,“你在这里上班?”
好像从那一次就确定了他们两个人的地位,总是肖嘉阳道歉,关韵诗就算有错,那也是他没有提前告诉她该怎么做。
这一次依旧如此。
是他死得太没有预告了。
他没有给妻女留下保障。
都是他的错。
他道歉了足足十来分钟,又花了时间旁敲侧击她的最近的生活。
关韵诗迟到了,她已经来不及赶回学校。
她不得不给处长发消息请假,既然请了假,也不急着回去了。肖嘉阳的道歉让她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与此同时,总在外面见面不是个事,她也不能看着肖嘉阳没有地方住。
她决定让他回家住。
当初肖嘉阳和别的女人死在一辆车上的事发生后,她就把锁的密码改了,又删了他的指纹。
肖嘉阳这个身体还没有成年,自然没有驾照。关韵诗开车带着他往他们曾经共同的家开去,但她没有发现她带着肖嘉阳上车的时候,旁边有人看到了。
周量皱着眉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旁边的人。
“我没看错吧?”
道观事件之后,他并没有放下关韵诗,反而,一开始只是心痒,不见到对方,心痒也能克制住,毕竟天下的女人那么多。现在变成全身痒痒,可他偏偏还没有资本去跟肖家坦白,他家老头子跟肖家有合作。
他现在忙着经济独立,恋爱都没时间谈,一分钟恨不得延长成两分钟用。
他同伴不认识关韵诗,“看错什么?”
“刚刚……一男一女上车了,你看到没?那女的很漂亮,那男的很一般,一般。”周量把最后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又说,“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样,是吧?”
他不等同伴回答他,拿出手机拨电话,“是我,我,周量,我之前不是拜托你帮我朋友安排一份工作,她工作得怎么样?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此时,在车上,肖嘉阳也在问。
“老婆,你现在的工作是谁帮你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