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我等你来杀我好了,我自己也不好下手吧,我哪也不会再去,我就在这等你。”
蝴蝶的触角动了动,忽得跑了过去,按住了那只恹恹的蚊子,语气幽幽的,“我有点不爽,你想的还真美呢。”
塔尼亚沉默着,“厄沦悲,你小金库也掏了,还有家里一些人的,我知道你知道的,再来50箱金币。”
正旁观的厄沦悲呆愣住了,心脏骤停了。
蝴蝶抬头看向这人,“还有,50箱?”
“塔尼亚,你个,毒妇,我与你不共戴天,虫啊,你把她交给我来杀吧,我保证,好好折磨死她,今晚绝对弄死她。”厄沦悲话语中充满了仇恨道。
“你别闹,一点钱而已。”
“你管这叫一点钱?!啊?!我特么喝西北风啊!”
“我有一个想法,一个尝试,根据这些年的探查,它大概率可以肯定就是那只编号四的试验品。
它是特殊的虫,它的大脑某种程度上已经开发到了极限,我怀疑,它的意识内拥有一个世界,这或许是它被称为希望的意思。
如何到那个世界呢?我怀疑很大可能就是被它所吞噬杀死。
想要对它造成影响,甚至杀死它,得从这个世界下手……”
“等等!塔尼亚!你当踩着你的那只蝴蝶是空气啊?!”厄沦悲打断了她错愕道。
“它知道我想做什么,所以才说我想的真美,那50箱金币,是我的路费。它并不介意的。”
厄沦悲迟疑看着那只残翼的蝴蝶。
“我当然不介意。”小四轻轻道,“有什么好介意呢?你们做不到的,那个可能会做到的,我会把她杀死的。我给过她机会,可惜她不听话,送上来找死,烦人。那么98.5……要不四舍五入100箱吧,再扣扣搜搜凑个整好了?”
正正经着听着的厄沦悲顿时趴桌呜咽了起来,“祖宗诶,扣不出来啊!真扣不动了。我这一大家子还要吃几口饭啊,找工作钱也不是马上发的啊!”
“借啊。实在不行,我借你们1.5箱也行,然后利息,1天1算,每天在这基础上加0.01%,怎样?”
厄沦悲深呼了下,长长叹了口气,起身,四处看了看,拿过了条毯子一撕一绑一挂梁,拉过椅子,绳一系,脖一套,脚一踢。
小四沉默看着那用脖子荡秋千的人,低头看着脚下蚊子,“他挂了。”
“死不了,不过1.5箱他确实扣不动了,需要维持家庭。”
“我不提了解决方案?我借啊。”
“太黑了,差不多就收吧,不然他不干了,一个金币都没了,多的50箱,已经是我最大程度踩他底线了,真逼急了,他会带一大家子出走投奔教廷打工去的。”
“啧,那行吧行吧。”小四没好气回复,“我走了,金币给我安排好。”
“安儿微娅怎样了?”塔尼亚突然问道。
“你还好意思提她?你不该清楚她会发生什么?她已经退出了教廷,离开了教廷,甚至为了缓解我的发.情期而被我糟蹋了,但她解决不了根本的,她完不成她的目的的,她会白白失去一切,那些付出都是白费的,她会死,你在其中占了很大的因。
若不是因为你插手的缘故,我跟她,没那么轻易纠缠在一起,我们会走向正确的异路,她好好的呆在教廷,和我走轻松的对抗线,哪怕失败,她也是好好的,而不会像如今样一步步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走向凄惨,甚至当她撞上南墙后她根本没回头的机会了,她会被墙埋葬的。
这本该是我们这些人的斗争,结果你却随随便便拉一个小辈进来,呵,真是虚伪难听的关心。”
“当她与你交集后,我便不清楚了。她很特殊,她本就会走向与你纠缠,是她选择的缠上你,我帮了她一把,让她注定的路好走点。”
“所以她还要对你说声谢谢?”
“我确实对不住她,不说你了,诗迪维斯他们估计要不是因为我死了,已经找上门算我账了。”
蝴蝶没回应了,又跺了一脚,然后走到一边没动静了。
塔尼亚看向那荡秋千的人,“行了,它走了,我跟你好好说说,你也有些问题吧,没多久了。”
毯子断了,厄沦悲落了地边过去边揉了揉脖子,阴郁哀怨看着那趴着的蚊子坐下,翘起了腿,拿过了笔记。
“你说它脑中有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我的猜测。
它的身上缠绕着众多的命运,就像我曾经所说,它身上有很多人命,它沾染了很多鲜血,它甚至算是那个文明灭亡的罪魁祸首,但是,那些人命,不沾它身,没人仇恨它,甚至那些血的恶运算是守护着它。
一个人能承担的命运是有限的,就像人的生命一样,从诞生起便束缚上了一条关于身体的命,不过不止人,任何只要存在的事物都有命这条线。
只说人的话,人会渐渐随着成长,勾连起周围其他的命形成运,最终被层层束缚,渐渐被最为致命的那条命运给绞杀。
然而它,没有一条命运试图绞杀它,甚至还缠绕阻拦起它之后的其他命运,一同勾连构成它的实力。
厚重的命运围绕着它,是严密的保护,又是严密的囚笼,外界很难有杀死它的机会,所以,我这最后一口气了,我打算,也成为囚笼的一条壁,试着去接触笼中的它,于关键时刻,助力那可能杀死它的那条命。
安儿微娅有很大可能成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是最接近它的。”
“只有被它所杀这一种方法吗?”厄沦悲皱着眉晃着笔有点烦躁道,“我是没钱了,但我也不是不能找别人,我控制住那人,看管住,然后那家伙出钱就好了,再给你续续命。”
“杀与被杀,是最能纠缠在一起的命运,被杀的命运断裂,杀的命运勾连、被断裂的命运、所缠绕。
至于别的方法,这大概是大脑方面的开发问题,我又不是那虫,这关于大脑的细节我搞不出来,太细了,它的成功本就是一个无限接近于零,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奇迹。
不用续命了,圣玛丽安特已经算步入正轨了,这么些年的老朋友了,有你在我很放心,其他的事,该蒙特利尔独自面对了,我相信她,她很棒的,只是有我压着,其光芒无法肆意绽放,所有人,包括她,视线全在我,往后的黑夜就交由她发光发热了,她会很璀璨。
而且我确实也要先去做准备了,让安儿微娅来圣玛丽安特,无论怎样,也确实对不住她,我要还她一个果。”
“好吧。”厄沦悲点点头,“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我帮你记录一下,然后看看之后,找机会卖一把回些财,你让我损失的太大了,快吃不起饭了。”
塔尼亚沉默了。
“怎么的?给我稍微回点血怎么了?你坑了我多少金币啊!50箱你可真是说的轻轻松松!我……”
“好,我念,你写。亲爱的……”
厄沦悲满意点点头翻一页空白纸写了起来,“一人一封啊,你好朋友挺多的,不能厚此薄彼啊,另外多来些交代,让信厚重些更好。”
塔尼亚默了默,继续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