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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第二百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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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他的脸那刹那,顾剑声双眸稍稍睁大几分,当日在鬼窟总坛助阵的神秘人竟是他的大师侄,这让他很意外,可联想起他那日相助与方才他对帝宫的了解又在清理当中,他很快掩藏起这些情绪,侧首望向他的师父顾长老,担忧师父会震怒。

顾云是诧异的,他是早在白乘风接任九曜宫宫主之位时就已经退居后山成为太上长老,可也是见过钟离净的,这样一张出色的脸,哪怕只见过几面也足以叫人无法忘怀。

“是你。”

钟离净将斗笠收回储物戒中,抱拳躬身一礼。

“事关魔神,方才对师叔祖与顾师伯几番试探,多有得罪,还望师叔祖和顾师伯莫怪。”

顾云冷声道:“没想到你与妖王这一去竟得了机缘,短短数月修为便提升至此,已然不将我这个太上长老放在眼里了。就算白乘风当真与魔神有过勾结,可你此前跟妖王逃出九曜宫之事也早已经泄露出去,你与妖王有首尾,我又如何能信你?”

谢魇对这话颇有些意见,跟钟离净传音抱怨,“阿离,你这师叔祖是真不好说话啊。”

钟离净当做听不见,起身道:“那我也问师叔祖一句,当初道盟决意讨伐极乐宫,当真只是因为螣蛇之祸的预言,全无魔神插手?”

他摘下斗笠后身份暴露,按理来说是比顾云和顾剑声矮一截的,可他偏偏敢质问顾云。

他的态度与此前并无甚变化。

顾云冷笑道:“魔神要斩,螣蛇之祸也不可不防。”

他说罢眸光落到钟离净右手手腕上的银蛇手镯上,那视线犹如化为实质,带上霜冷剑意。

谢魇很快给钟离净传音,“他该是发现我的妖气了!”

钟离净依旧神色平静,“其实师叔祖很清楚,目前最要紧的事,是先找出藏到暗处的魔神,否则等他恢复昔日巅峰实力,道盟想再诛杀他便不易了。而那所谓螣蛇之祸……”

他指腹轻轻转动手中银镯,朝顾云和顾剑声二人走近,唇边笑意讽刺,“那千年前留下的预言的确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知师叔祖可知道,这预言还有后半句——螣蛇转世回归之际,海神也会回归与其一战。师叔祖,我可是海皇宫的九殿下啊。”

顾剑声拧起眉头,看向顾云。

顾云正面无表情打量着钟离净,“那么海皇宫的九殿下,打算如何应对那位已然得了螣蛇传承,或许便是那螣蛇转世的妖王?”

钟离净手下一顿,指腹揉了揉冷硬的银蛇手镯脑袋,笑道:“便是他得了螣蛇传承,他如今也还没有成为真正的螣蛇。即便他将来成了真正的螣蛇,也自会有得到海神传承之人来阻止他。但往后的事,与眼前的事,孰轻孰重,师叔祖不会不懂。”

知道顾云会怀疑自己,钟离净又说:“白乘风是我义父,而我的母族又因魔神险些灭族,我比谁都不希望他与魔神勾结,所以才想最后再试探一回,若他不是最好,若他当真糊涂了,我也希望他能回头。”

他站定在台阶前,望向日光下依然幽深冷清的帝宫,“白千仞随我回九曜宫前曾经说过,数十年前他对我下杀手,只因魔神蛊惑,让他用我的命来换取白乘风的生路。师叔祖是知道的,白乘风当年落下重伤,从此道途断绝,此生再无飞升可能。”

顾云拧眉道:“你怀疑你义父会为此背叛道盟?”

钟离净垂眸道:“二十多年前,白乘风差点杀了我。我可以与师叔祖直言,魔神对海国下手,是因为海神和造化镜,而我与我和妖王的妖胎在他眼中都有可能是海神转世,他很忌惮我们,想要我们死。”

他说着看向顾云和顾剑声,见他们果真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反倒有些好笑,“我没有退路,所以我回来了,魔神也必须死。我也相信白乘风不会为了自己的活路背叛道盟,甚至要杀死我这个义子,但魔神手中兴许还攥着他其他不为人知的软肋。”

他的神色认真起来,“顾长老,倘若白乘风当真犯了糊涂,不管是为了九曜宫还是为了同门情谊,我们都应该趁早将他拉回正道。”

顾云眸光略过他腕上银镯,神色微妙,“你既然已经逃了出去,何必还要再回九曜宫?萧云鹤也是个糊涂的,他就这么相信你?”

钟离净却笑道:“我是与妖王有了私情,还有了妖胎,可那又如何?我只是我,谁也不能左右我的选择。魔神是我的仇人,也是整个道盟的心腹大患,既然我们的目的都是杀死魔神,为何不能联手合作呢?”

他抬手取出两枚玉符,抬手一挥,送到顾云面前。

“这是五灵涤魂丹和你们上次服用的安魂丹的丹方,还有出自无觉寺的镇魂咒,效用比无量宗的秘法要好一些,安魂丹只能暂时让魔种沉睡,我想顾长老目前该是最需要这些丹方秘法的人。若白乘风有问题,九曜宫只能依靠顾长老支撑起来了。”

他果然说到做到,哪怕顾云还没有松口答应,却也将丹方和秘法交给他。顾云怔了下。

“你想怎么做?”

钟离净知道他问的是如何试探白乘风,唇边笑意淡了下来,说道:“我想先回九曜宫。”

顾云没有接过丹方和秘法,只道:“你与妖王离开的事,只有各家前辈知晓,白乘风早已为你压下来,你若要回来,无人会阻拦,白乘风甚至会极欢迎。他此前为了保你亲自求我出面,便是你与他争执后离开九曜宫,他也要为你留着宫主之位。”

钟离净顿了顿,别开眼道:“但我要回去还需要顾长老相助,我会亲自试一试白乘风。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向师叔祖求一味灵药,我要九曜宫珍藏的那一滴补天化灵浆。”

顾云有些意外,“此药我记得宝库中存有,但你若想要,白乘风定会亲手送到你手上。”

钟离净摇头,“此药事关重大,我不放心。但老院长说过,即便是道盟所有人都投靠了魔神,他也相信顾长老绝不会背叛道盟。”

顾云哼道:“看来他真的醒了,又有力气胡说了。”

听他语气颇为嫌弃,却不像真生气,难怪萧云鹤说过顾云此人外冷内热,看起来是道盟最不好说话那个,实则反而是最好说话的,也是道盟重最为纯粹坦率的人,所以萧云鹤那无视法阵的传信符纸只赠他一人。

钟离净看着顾云收起了两枚玉符,心底暗松口气,又道:“取药的事,还望师叔祖不要惊动白乘风,之后,我会想办法试探他。”

顾云思忖了下,“好。我也该回去了,待取来灵药后,我会找机会安排你回到九曜宫。”

钟离净拱手一礼,“师叔祖慢走。”

顾云本欲走下台阶,望向他手腕上的银镯后欲言又止,“不管白乘风做了什么,他待你如亲子,这份感情该是真心的。九曜宫不能出一位与魔神勾结的宫主,可他为九曜宫战战兢兢百余年,落下一身伤,这是九曜宫欠他的,钟离净,你明白吗?”

钟离净正色道:“师叔祖放心,我唤他一声义父,若是可以,自会想尽办法将他拉回来。”

顾云点了点头,到底没再说什么,御剑离开。顾剑声多看了钟离净一眼,便也御剑跟上。

看着二人远去,谢魇的身影才从银蛇手镯中幻化出来,他揽住钟离净腰身,望向天边。

“他们就这么走了?万一他们跟白乘风是一会儿的怎么办?我总感觉那顾云不信阿离。”

钟离净敛去眼底复杂情绪,无奈地看他,“比起我,他自然是更信白乘风的。若非有老院长的亲笔信作证,他怕是也不会答应我,所以我们这次回九曜宫必须要找出证据,证明白乘风的确跟魔神勾结,他才会站在我们这便,答应联手对付魔神。”

谢魇若有所思,可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亏,“阿离可是给了他丹方和秘法,可他到底会不会答应和阿离联手还不一定,还有那补天化灵浆,万一他拖着不肯给我们怎么办?”

钟离净叹道:“还能怎么办?等他消息吧。既然老院长相信师叔祖,当日我们又亲眼所见师叔祖为镇杀魔神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我们便等这一回,若无他相助,我贸然回九曜宫,只怕会因此前与你离开的事被诸位长老针对,这会平添许多麻烦。”

“何况就连白乘风都有问题,谁又知道九曜宫其他人是敌是友呢?”钟离净神色凝重,“只盼顾师叔祖不要辜负老院长的信任。”

谢魇环紧他腰身,在他背后将他抱进怀里,眼神莫名,“阿离这是后悔当初跟我走了?”

钟离净闻言只能先从正事里抽离出来,白他一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重新戴上斗笠。

“又在乱想什么?今日两颗蛋在神池没什么事吧?”

谢魇在他身边的只是只有元婴后期的分身,但可以与本体感应,能最快知道神池状况。

谢魇看着他的脸又被斗笠的白纱藏起来,琥珀竖瞳颇有些遗憾,“没事,我看得好好的,寸步不离,我有事他们都不会有事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钟离净堵住了嘴巴,“净说胡话,没事就好,他们走了,我们也离开帝宫吧。虽说此地乃是天澜城默认的禁地,但偶尔也会有九曜宫弟子前来巡视。”

谢魇顺势将他温玉般漂亮的手攥进手掌中,“好。”

二人说着话走进昊天殿中,里面供奉着曾经那位天澜城仙帝的石像,但因为此脉后人已断绝,已经多年不曾有香火供奉,殿中空荡荡的,唯有角落里有着一处传送入口。

他们不便回九曜宫,今日潜入城中混入帝宫,刻下这处传送点,出口便是他们如今在城外暂居的一处山洞,跨入入口转眼就到。

即便是再简陋的山洞,谢魇这个养尊处优多年的妖王也不能叫钟离净受委屈,铺下柔软毯子布置上案几摆件,山洞中还有一处天然泉眼,池水清澈,依稀透出几分灵气。

可惜钟离净只在蒲团上打坐,其他地方都不会多看一眼,谢魇跟在他身后,看他坐下来,自己也捡了个蒲团在他身旁坐下,琥珀竖瞳盯着他一双骨节分明的白皙双手看。

钟离净实在很难忽略他的视线,“你又在看什么?”

谢魇索性直接牵起他的手,垂头蹭了蹭他手背,“阿离难道不知道,蛇尾是摸不得的吗?”

钟离净回想了下,看他的眼神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确不曾听闻,怎么就摸不得了?”

谢魇反倒自己先红了耳尖,俯身抱住钟离净,冷不丁感慨道:“若是本体跟来就好了。”

钟离净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屈指敲了敲他额角道:“昨夜让你安排,你自己不愿的,非要看什么星星月亮。”

谢魇也是懊悔,低头蹭了蹭钟离净肩头,嘀咕道:“我想让阿离想起我时也能有点风花雪月的记忆,再说了,阿离自己说的,你少年时在天道院观星,从与海国星图的不同之处第一次顿悟,我想了解更多阿离的过往,就好像陪伴阿离长大一样。”

钟离净原本还好,听他这么说耳尖便有些泛红,“与我一起长大,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谢魇只道:“阿离不懂。”

他只是想要钟离净回忆少年时,不再是当年的苦难与挫折,也能想起他,可惜他不在。

但往后,他可是不愿错过了。

由着谢魇抱了一阵,神池那边本体要给两颗蛋护法,钟离净便挣开来,闭眼打坐调息。

谢魇这具分身便又回到银手镯当中,默默守护着他。

三日后,顾云才有消息传来。

钟离净留在天澜城帝宫昊天殿中的法阵被触动时,他便从山洞中醒来,戴上斗笠入了传送阵,果真见到站在先帝石像前的顾剑声。

这位执法堂师伯身上冷峻气息数十年如一日,都仿佛他的剑意一般肃杀冷漠。不过在顾行远口中,他师兄以前脾气很好的,也不知他何时身中魔种,从前又是什么模样。

钟离净刚现身,顾剑声便回过头来,在顾云面前,钟离净都还从容应对,对这位熟悉的师伯更是极自在的,“师叔祖没有来吗?”

“师父还在养伤,若他频繁离开九曜宫,会被察觉。”顾剑声没说被谁察觉,被面具遮掩的半张脸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取出一个琉璃瓶,交给钟离净,“你要的东西。”

钟离净早知顾剑声是个爽快的人,接过琉璃瓶,看向半透明瓶身中流动的一滴青色灵液。

“这便是补天化灵浆?”

顾剑声点头,目光在他手腕上的银蛇手镯上停留一眼,说道:“师父取出补天化灵浆后又换了其他物件顶替,宫主师弟不懂灵药,但若是细细研究,早晚也会看出端倪。”

隔着灵气充裕的琉璃瓶,钟离净都能感觉到这一滴灵液中蕴含了一缕大道气息,他也从未见过补天化灵浆,却也珍重地收起来。

“多谢师叔祖和师伯成全。”

他是真心道谢,这东西他辨不清真假,但这大道气息做不得假,他便朝顾剑声拱手一礼。

顾剑声倒也承了他这一礼,又道:“明日我会离开天澜城一趟,给师父的一位旧友送去论道大会的请柬,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时机到了。

钟离净道:“我明白。”

顾剑声事情办完了,便要走了,“我不能在这里多待,免得让他人察觉,你见机行事吧。”

不过在走之前,他看着钟离净,又多说了一句,“你的镇魂咒很有用,师父为我加固封印,魔种已安稳许多,只是那丹药要避开宫主师弟,唯有请后山的几位师叔炼药。”

钟离净很少跟这位师伯说一些九曜宫事务之外的话,不免好奇,“师伯没事就好,不过能否问一问师伯,是何时被种下魔种的?”

顾剑声摇头道:“过去的事,不便多说。若你的丹药当真有用,我与师父还能再撑一阵。宫主师弟哪怕有什么错,有句话还是对的,在九曜宫的年轻一辈里,你是翘楚,九曜宫的未来交给你,我们才放心。”

钟离净愣了下,“师伯,可是九曜宫出事了?”

他在九曜宫百余年,从未听顾剑声说过这种话。

顾剑声仍是摇头,“五师弟也很看好你,他日便是我们不在了,有你和五师弟支撑起九曜宫,我们也无需再担忧什么了。你只需记住,若宫主师兄有什么问题,交给我和师父处理就好,魔神也是,你们还年轻,未被魔种沾染,无需为这些拼命。”

他说完便转身出门,不知为何,钟离净竟能从他向来冷硬的背影中感觉到一丝温情。

钟离净思索了下,在他身后道:“师伯放心,魔种既然能压制,便有抹除之法,一个魔神,不值当让那么多道盟中人为他陪葬。”

顾剑声脚步一顿,又快步远去。

钟离净目送他离开,捏紧琉璃瓶暗叹一声,便转身步入传送阵中,回到山洞中,谢魇这才从手镯中化出身影来,打量起琉璃瓶。

“这就是补天化灵浆?”

钟离净点了点头,看向山洞外,“暗护法还在吗?”

这两日等待顾云消息时暗护法便到了,一直在山洞外为他们护法,这补天化灵浆钟离净不放心交给任何人,但他走不开,两颗蛋还在神池等着,便只能让暗护法来取药。

暗护法修为也有大乘期,谢魇用他,不只是因为他修为高,更因为他很擅长隐匿,身法也很快,有传送符在,他回天道院这一路不需要耗费什么时间,有他办事也更稳妥。

等谢魇把人叫进来,钟离净才极其郑重地将刻上数重法阵的琉璃瓶交给他,暗护法很快便化为一缕黑烟消失,钟离净仍是不能放心,在山洞里等到了天黑,谢魇本体那边便传来了消息,说暗护法已经赶回来,拿到了补天化灵浆,确定这是真的。

云夫子和佘长老等人已经开始准备淬炼修补灵液了。

补天化灵浆的事已经解决,钟离净才真正放心下来。

谢魇要协助淬炼灵液,分身修为又低,不能两头兼顾,叮嘱了钟离净好几回让他不要贸然行事,钟离净都听烦了,他才回到银蛇手镯里,让钟离净能静下心来打坐调息。

翌日清晨,钟离净清理干净山洞,戴上斗笠离开。

不多时,顾剑声也带着人准备出城。

钟离净和谢魇便在必经之路的山林中等待,神识远远察觉到顾剑声等人的云舟在靠近,钟离净便摘下兜帽,谢魇却是一脸好奇。

“这顾长老还带了不少人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戏台搭好了,阿离打算怎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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