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难自医,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独自留守医馆,也不知忙得过来没有。
母亲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同乡百姓沦陷在病疫中......
对了,更为棘手的,还是那个女人的安危。
想到这里,谢惊秋悚然一惊。
一旁的女人看着她担忧的神色,眸中光泽轻颤,垂眼勾了勾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喵呜——
窗户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拱出一条缝隙。
谢惊秋莞尔,惊呼道:“小白!”
白的反光的猫身上还沾着碎雪,有些皮毛湿漉漉的发亮,但是这圆滚滚的猫却微扬起脖子,像是打了胜仗般,四肢慢慢踱步过来,歪头去蹭谢惊秋的衣摆。
楚聿看见她鼻子上,挂着一个泛着银光的小东西。
好像是玉?
谢惊秋弯腰将那指节大小的玉筒摘下,撕开上面包裹一层淡红胶质,把里面存放的纸条抽了出来。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她的脸色骤然苍白。
一旁,女人面无表情地瞧着上面的字迹,抬手扶住身边摇摇欲坠的身躯。
谢惊秋的脸上已然毫无血色,她颤声道:“...楚阡说宫中有事,已离开清原,她派人告诉我们,说、说王上在清原不见了,只留下话,让我注意着柳府的一举一动。”
“其它玄羽卫必定还在城内。”
身边,女人的声音温和,在这样的情景下,无端让谢惊秋感到一丝心安。
“别担心,有她们相护,王上不会有事。”
谢惊秋此时却不敢再细想下去,她闭上眼睛,半晌,忽然道:“不,不可能,依那女人的谋智,怎么可能再这样的危机四伏的城中消失呢......”
“你担心王上?”楚聿望着她,谢惊秋此时脑子混杂,丝毫没有听出她语气中隐隐的讶然。
“担心?”
谢惊秋垂眼,眼睫轻轻一颤,眸中似乎有些茫然。
担心么?似乎说不上,她应该恨那个女人,看她生死不知,可能身处某处危险境地,应该开心才是。
可她真的高兴不起来。
心头仿佛揉了一团棉花,沉闷,闭塞,让人惶然。
谢惊秋咬紧牙关,突然目光锋锐地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人。
“楚聿,之前你说的束蛇术,第三种威力如何?”
“可以一当十,若持刀,则招招致命。”
“现在能否教我?”
楚聿喉咙中溢出一声轻笑,“可以,但是你——”
女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纤细窈窕的身躯,嘴角一僵。
“怎么了?”谢惊秋眨眨眼:“难道还需要什么条件?”
“当然不是。”
楚聿笑笑,突然靠近她。
谢惊秋猝不及防间,又闻到了一股莫名熟悉的清香,再抬起眼时,她的下巴便被人两指钳住,口齿被人强硬撬开,迫使她咽下一颗绿油油的东西。
“咳咳咳......”
嗓子里突然传来剧痛,谢惊秋抬手捂住脖颈,眼神不可置信,哑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