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晚桥将那座牢狱烧了,黎烈反而对她友好了。
嘶,逻辑好像不太对。
楼晚桥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觉得黎烈确实很古怪,但是又抓不到具体的时间线。或许心理活动只有黎烈本人知道,真好奇的话到时候开诚布公地问问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总是要合作的,他们之间如今不是从前那般不死不休的关系,本也没有什么跨不去的深仇大恨。只是各自有各自的利益,各为自己的阵营做事罢了。如今没什么死结,就是不知道闻雪驰和黎烈关系怎么样了。
听他这么问……
“怎么,你们两个是有什么旧怨吗?”
“没有,我就是好奇。他对你的态度很不一样。”
闻雪驰这句话是很肯定的语气。
楼晚桥摸了摸鼻子:“其实之前我们俩的关系也不是这样的,他之前还在追杀我呢,就咱们相遇的那天晚上我确实是被他逼到绝路了……真要说起来,应该是在太守府那次吧,我假死之后再次见到就是那副模样了。也不知道黎烈是怎么想的……”
细细思考起来,在就算是在太守府被抓之后,黎烈好像也只是表面上在奚落嘲讽她,没有实际下什么狠手。
闻雪驰没再说话,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楼晚桥将脑袋转到另一边看沿途的风景,心中也在盘算着。
今天没有下雪,但地上仍铺着一层雪,若是领兵打回京城估计得到春日了。
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正如闻雪驰说得那般,他找的小屋与幽州离得很近,几乎没费多长时间就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见到他们二人直接打开城门放行,他们顺利地进入幽州城内。
楼晚桥望着两旁的街道,一时有些感慨:“虽然没什么改变,但是气氛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余孽被清剿了,”闻雪驰道,“这里本就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不正的是人心。”
“说得有道理啊!”楼晚桥深以为然。
她的目光注意到街边窗户的红纸花,又算了算时间,后知后觉要新年了。
没想到时间过去了这么久。
也是,她一路从京城往北,如今在幽州落脚,解决了那么多麻烦事,也算是不虚此行。
“哎,停一下。”楼晚桥拍了拍身旁的人,马车就停了下来。
官府到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堂堂正正来到幽州官府面前,如今外头有重兵把守,想来是端王在里面。
楼晚桥直接走到门口亮了身份牌,守卫就让出了一条道。其中一人上前道:“大人,我带您进去。”
“不必了,我认得路。”楼晚桥挥挥手,自顾自走进门内,却看见那人仍是跟了上来。
她脚步一顿。
什么意思,端王这是不放心她?
事后准备提防她了?
“子照!”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黎烈推开门迎来:“许久不见,本王派人寻你不着,你去何处了?”
楼晚桥不动声色扫了他一眼:“我在养伤。如今伤养好了,想来好好调查一下幽州,端王,你怎么看啊?”
黎烈一愣,小声道:“自是让你查的,子照。这幽州一案能破全是你的功劳,只是外头……”
他往外看了一眼,楼晚桥跟着往外看,若有所思。
看来这周围也并不全然是端王的人。
“这几日你调查得怎么样?”
“确实有不少信件,但是都比较隐晦,应当是暗语。”黎烈将她带进房门内,闻雪驰跟了进来。黎烈看了他一眼,眸光微闪,却没有多言。
“行,我看看。”楼晚桥也没和他客气,直接伸手拾起桌案上放的信件翻阅,连带着卷轴也一起看了。
既然都提出了合作,那这点诚意总归要拿出来。
“对了,子照,本……我有话和你说。”
楼晚桥没有抬眼,淡淡应声:“嗯?”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长久而诡异的沉默。
她觉出不对劲,翻过一页后抬起头,顿时感到气氛有些微妙,于是看了看黎烈,又看了看闻雪驰:“要不……闻兄,你先回避一下?”
黎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但又不想让平远侯知道。楼晚桥也是好奇。
闻雪驰的嘴角很明显往下压了压。
“闻雪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