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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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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把他和良逐鹘锁到一块儿去。

俩都不是寻常人。

重新看向问灵台上。

林清蘅正缓缓将手从剑身上收回,他的情况却与一号不尽相同,掌心仍旧赤红,却没了那骇人的寒霜。

“三号。”剑灵叫道。

林清蘅下了白玉阶,与那三号擦肩而过,他面上始终带着温和有礼的浅笑,完全看不出他与那一号经历了相同的唤剑试炼。

他走至二人身旁。

纪鹤云瞧了眼他的掌心,说道:“这莱羽殿太过不人性,非把每个人的手都虐一遭,测与剑灵的融合度分明还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偏生就用了这最磨人的一种。”

林清蘅笑道:“让每个人都同等得痛上一遭,何尝不是一种平等的人性。”

纪鹤云错愕得说道:“你倒是接受良好。”

白衿何此时插进话来问道:“与剑灵的融合度?”

纪鹤云应道:“是啊,剑修剑修,修灵时灵气以剑为媒介入体,若想以灵问天意,以剑作天阶,驭得那万兵之首,自然要让你所执之剑生出的剑灵认可你,而剑灵通常只认可与它性情相通、魂体共震的主人,因此,若一剑以一刃泯万命闻名,那剑主必定也是个嗜杀成性之人,同理,那玉骨剑以寒封沧海传彻六界,那大长老沈从归自然也是个冷清淡漠之人,白眉悠,你不会不晓得吧?”

“如今知晓了。”白衿何自那破缠观的藏书阁内从书上窥见过与剑修相关之事,但写得不大详尽,他当初看了两个时辰,只在书上看出了一个意思——剑修不如驭蛊牛逼。

他也自然先入为主,认为这莱羽殿无甚能人。

纪鹤云说道:“白眉悠?你是从哪个山角角里跑出来的,连这都不晓得??你就敢来参加莱羽殿大选!?”

白衿何随口唬道:“家族势力强大,走后门比较在行。”

林清蘅笑了声,说道:“眉悠兄好生幽默风趣,怕是天赋极佳,早早便被长老选中了。”

不得不说,他这人看事还算透彻,说中了一半,至于没中的那一半——

“我叫白一,不叫眉悠。”白衿何说道:“白色的白,一二三四的一,除此之外,再无旁名。”

纪鹤云识相得给林清蘅科普道:“他表字是眉悠,我觉得还是字比较好听,梦延,你说对不对?”

林清蘅听他唤自己的字,便应道:“我也这般以为。”

白衿何:“……”

当初为何没好好取个名字。

这试炼瞧上去简单,只要将手摸上去,忍耐些疼痛,便知晓自己是否够格,但半个时辰过去,这碧水殿中人便少了半数,显得空旷了许多,而那些还未被叫上问灵台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不敢喘,视线汇聚在问灵台上,待有人成功下来后,便寻着间隙摸到那人身旁问他如何通过,那痛及几等,当真无可忍受否。

也有一人前来问林清蘅。

林清蘅却只说道:“不大痛,很快便过去了。”

这明显的天才式方言让其他还想来细问的人望而却步。

很快便到了纪鹤云。

他为二百三十号。

有不少人都认得他的脸,淮安灵榜第一,谁敢不认,况且有不少人在每年大选前都会入那淮安寻魔斩妖历练一番,自然难忘纪鹤云大名,十五岁时一夜执一剑,连斩一千妖魔,何其妖孽。况且他还有个出名的父亲,纪将军,十六岁前捧书对诗,一心向文,出口成章,十六岁后,家破独剩一人,他拿着把旁人扔下的破剑在妖魔手下守住了命,自此,淮安守界者纪书韫声名鹊起。

纪鹤云上了问灵台,手摸剑身,閤眼不过刹那,只见寒霜初现,便快速散去。

“不愧是淮安第一。”不少人絮语道。

纪鹤云下场第一句便是:“白眉悠,现在我们仨就只剩你了还未试炼了。”

闻言,不少人将视线投向白衿何。

白眉悠?

这是何许人也,竟闻所未闻。

但观他身侧,一人为淮安千斩纪鹤云,一人为京都仙郎林清蘅,这人只怕并非什么籍籍无名之辈,应是用了化名,但瞧他那张脸,又实属记忆点全无,怪哉怪哉。

众人视线也不可避免得略过白衿何的那把亲铸佩剑上,上演了一波集体嘴角抽搐。

这是什么玩意儿???

听说过绣花针,这挂着绣花绢帕的是……绣花剑?????

怪人怪剑,看不透,看不透。

这试炼统共三百一十六人。

白衿何便是那最后一人。

对他好奇之人比比皆是,但有资格留到最后瞧着他走上问灵台的,只余百人。

“三百一十六号。”剑灵喊道。

瞧白衿何终于被叫到了号,纪鹤云不免打趣了句:“白眉悠,你这是閤眼閤得有多慢,竟是最后一位。”

这话一出。

白衿何莫名觉得那台上剑灵颤了颤,如同常人气得发抖一般。他直接扔给纪鹤云句:“我反应较慢。”

纪鹤云哪里不知道他这又是胡说八道,忍不住笑,更是把自己习惯的姿势延续下去,将手臂搭到了林清蘅肩上去,说道:“你觉得白眉悠实力几等。”

这唤剑试炼实际也有等级之分,只不过这剑灵不多言不公布,但一切试炼结果都会出现在长老堂的问灵石上,那石头与问灵台同载而生,台上一切,石中重现。

林清蘅瞧着白衿何的背影,又下意识地觑了下他腰间的那把剑,缓声说道:“眉悠兄自然当是上等,不慌不忙,不骄不躁,自是胸有成竹,且他双眸神采非常,定非俗人。”

纪鹤云也觉得白衿何那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他总觉得那双眼睛,不该配那么一张脸,并非白眉悠那张脸如何丑陋,而是,他总觉白眉悠那张脸应当……更张扬些?大抵如此。

问灵台上。

白衿何将手摸到剑上。

方才他在台下听着众说纷纭,大抵也晓得这多少会有些疼痛,也不晓得那以公谋私的剑灵是否会再去给他“穿小鞋”,磨骨之痛可不好受。

然,白衿何将手放上了那剑身,却迟迟未得到回应。那剑连亮都未曾亮过,恍若白衿何未曾动过。

白衿何等了一瞬,刚准备心中作骂那老天爷连他剑修的路都要绝个干净,简直是个天杀的王八蛋,并下定决心好好驭蛊保命,就听那剑灵说道——

“唤剑结束,余下一百零一人,请三百一十六号下问灵台。”

白衿何:“?”

就结束了?

周遭絮语接踵而至。

“剑连亮都没亮??这是什么意思???与剑灵完全不融合???还是与剑灵融合度高到剑灵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有点儿离谱了吧,闻所未闻。”

“我靠,他是走后门了吗??走后门面试不是应当连问灵台都不用上吗???我靠!”

“他这是比纪鹤云和林清蘅都要厉害吧?没道理之前没听说过这人啊,难不成我是住在了山里??你们谁听闻过白眉悠这等人物??”

“我天,他不会是剑灵修成人的吧……”

连纪鹤云也问道:“白眉悠,你不会是山角角里的剑成精了吧?”

白衿何说道:“那在碧水殿飘着的就不是那把玉骨剑,而应该是山角角里成精的我了。”

林清蘅收起心中同那些人一般的疑虑,笑了起来,眉悠兄还真是有趣得很。

纪鹤云当即便勾上白衿何的脖颈,压低声音说道:“你说那后门,实则是那剑灵吧?”

白衿何还记得磨骨之痛,果断道:“它要是那门,我保准已经把门踹碎了。”

纪鹤云也开始笑,笑得喘不过气来。

学生惧夫子,这如同刻在骨子里的,而白眉悠对剑灵这临时夫子的记恨程度,怕不是直接把骨头都变成了“我恨夫子”这四个字儿。

不给众人缓口气的时间。

剑灵冷冰冰地说道:“一盏茶时间,以灵构幻剑,剑为己所好即可。”

造把剑?

白衿何从腰上抽出自己那把呕心沥血才造出来的剑,对着光翻转着欣赏了番,可惜了下不能直接拿它出场,否则简直艳压众人啊。

真该叫良逐鹘那只鬼瞧瞧他的好剑,说什么破剑?他没骂他是破鬼就不错了。

思此,白衿何又好生观摩了半晌剑身,下次就用这把剑好好杀一杀良逐鹘那只鬼的锐气。

见他动作,纪鹤云放下已结了团小小灵球的手,似有所猜测般僵硬地扭过头去,提醒道:“白眉悠,试炼不能用这把……”丑剑。

他思及最初白衿何因那把剑对自己冷淡的态度,为了保持这段刚搭建好的友谊,把喉咙里堵着不上不下的两个字给含泪咽了下去。

白衿何随口回道:“我知道。”

见他收起剑,纪鹤云松了口气。

而第一次看见这把剑全貌的林清蘅却是实打实地体验了把表情失控的滋味,他对上纪鹤云那硬憋着笑又无可奈何的表情,颇为自觉得保持沉默。

眉悠兄总不会拿试炼胡闹。

白衿何思酌须臾,还是唤了白蛊虫出来,他如今身份是剑修,剑修的底气不便是那手中佩剑,自然不应随便唤几只织幻蛊来,好剑当由好蛊来幻化。

白蛊虫感知到白衿何的情绪,自是开心的,四舍五入,小蛊主的底气不便是它。

然而当它瞧见小蛊主令它所化之剑时,陡然觉得,蛊,并非无辨别美丑之分。

小蛊主的剑……不大漂亮,至少不如堂主的剑,洁白如玉,且可托蛊魂以辅。

看着手中由白蛊虫幻化而成的剑,白衿何满意得点点头。

什么修剑修的还不错的鬼他根本不需要。

他白衿何就是铸剑第一人。

不晓得这人间有无铸剑师榜,说不准他还能角逐一下第一位,再不济,给他的剑送上剑榜第一,成为那人间第一剑也是极好。

“时辰已到,停。”

众人停下对灵气的控制。

各自探着脑袋观察别人的剑。

其中,自是数白衿何、纪鹤云、林清蘅最为引人注目。

纪鹤云的剑如他的人一般,锐利洒脱,剑柄赤红宛若岩浆滚滚来,握在手中,暗光乍现,剑身中脊稍厚,过度至剑刃的弧度要比寻常佩剑高上些许,若是入骨进肉,怕是割出的伤口也要更为致命,听旁人说,这就是照着他自己的佩剑——乱火,幻化而来。

而林清蘅的剑则要比常人短上分毫,剑柄为浅青之色,剑刃极薄,他单手执剑柄,如仙人之姿,那剑不含杀意,只觉飘逸极了。

再观白衿何的剑。

方才只观剑柄,未能见剑鞘之下光景的众人,此刻只觉得——

原来这剑……丑得不止一点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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