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裴顺手把炭治郎丢到一边的座椅上,马上就看到那个小女鬼扑了过去,刚才袭击就是这个可爱的小女鬼护兄心切才袭击自己的。
青川裴在栽倒的时候只来得及伸手护住炼狱杏寿郎的脑袋,好让这个脆弱的人类不至于一头磕死在边边角角,炼狱杏寿郎依然没有醒,但在青川裴触碰到他的时候,他的手猛然摸上了腰间的日轮刀,拔刀的速度极快,锋刃带着滚烫的热浪,青川裴腰上的剧痛还没缓过来,就被炼狱杏寿郎一刀穿胸而过,刀尖割断了他的一缕长发,轻轻落在了炼狱杏寿郎的耳边。
青川裴面不改色,掌心撑地借力后撤拉开了距离,血液在他的衣衫上晕开,阴气横生,车厢里的温度骤降。
他身后的炭治郎已经被祢豆子成功的唤醒,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青川裴染血的后背。
魇梦带来的几个孩子又瑟瑟地缩在一起,炭治郎也抱着妹妹停下了唤醒同伴的动作。
青川裴没想到自己来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受伤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有不少藤蔓被阴气滋养顺着座椅抽枝发芽爬了上来,炭治郎敏捷地拔刀,将妹妹护在身后。
“小孩子。”青川裴低声呢喃,“上车顶找魇梦去玩,现在是大人的时间。”
“什么——”炭治郎睁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依旧睡着全凭本能行事的炼狱杏寿郎已经垫步冲了上来,挥刀的姿势练过无数次,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本能,青川裴轻笑:“知道对付冷硬的兵器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他回头看炭治郎,对着少年露出微笑。
“以柔克刚。”
窗外的月光照在青川裴的脸上,在他的眼眸中映出一片极冷的青色。
铺天盖地的藤蔓突然暴起,蔓延了整个列车,那些活着的植物如同触手般交织扭曲着缠住了日轮刀的刀刃,又被炽热的火焰烧灼断裂。
“很不错。”青川裴不擅长用刀,他只是躲避,尽量延缓着炎柱的速度,他听到了炭治郎翻出列车的声响,有青川裴的阴气相辅,魇梦的力量会更上一层楼,青川裴身在车厢内,能感觉到魇梦的鬼气从头到尾都在包裹着他,就好像……这座列车就是他的身体,他的血肉。
“麻烦了。”青川裴提高了声音,“魇梦,猎鬼人都要醒过来了!”
一阵轻柔的笑声从车头传来,青川裴侧身躲过了炼狱杏寿郎的刀刃,叹气道:“看来你很有把握啊,魇梦。”
“那……”藤蔓缠上了青川裴的掌心,他用力扯这一段藤蔓,重重地甩了出去,破空的噼啪巨响回荡在整座车厢里,“炼狱杏寿郎,睁眼!我知道你醒了!”
炎柱睁开了那双璀璨如太阳的眼睛,斩断了青川裴当做长鞭使用的藤蔓。
“你……还是要与我们为敌啊。”炼狱杏寿郎的刀尖对着青川裴,青川裴沾血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留下了狰狞的血印。
“我可是要保护无惨的鬼啊。”青川裴时刻牢记这自己扮演的身份,“人类,让我看看能燃尽一切罪恶的火焰吧。”
青川裴此刻也认真的起来,彼岸花在他的指尖绽放,菩萨拈花的手势被染血的“恶鬼”所做,硬生生的添了几分诡异和妖冶。
此时此刻的他在炼狱杏寿郎眼中,和之前那个有些散漫的青年以及梦中微笑着靠近他的人完全不同。
梦中的青川裴静静地坐在洒满了阳光的长廊下,抬头时白皙的皮肤被晒得有些发红,那是他还是一个人类时候的样子,但现在,他是只彻头彻尾的恶鬼,是属于鬼舞辻无惨的私有物。
再也回不去了,那样美好的人,只能在梦中一见,而现在他们必须分出胜负,一决生死。
炼狱杏寿郎突然在想,倘若他真的杀了青川裴,那么他那个美丽又脆弱的妹妹该如何生活呢?
青川裴已经是恶鬼,可他的妹妹仍然是人类。
而此时此刻,远在蝶屋沉睡好几天的鬼舞辻乱花身上突然涌出了大量的血液,染红了她青色的衣裙和蝶屋洁白的床单。
富冈义勇完成任务后马不停蹄地赶回鬼杀队,想要见一见乱花,但他推开门之后看到的却是满屋的鲜血。
青川裴猛地意识到,自己本体受伤,那由他法力所催生的彼岸花也会跟着有破绽。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