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师姐的住处。”周淮意将人带到后,对着烛雨兮说着,还顺手打开了院门。
打开了院门?烛雨兮敏锐地察觉到了眼前的内门女弟子与师姐的关系,应该很亲密,否则怎么会这般轻易地打开师姐的院门。
烛雨兮垂下眸子,掩去自己的失落,随即抬眸,看着院中的摆设,跟以往没什么两样,自己小时候用爪子刨坑种上的两颗海棠树还立在院中,此刻正是开花的季节,微风吹过,带起一片花雨。
有几片刚好落到她与云弦歌身上。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小院,这里曾经也是她的住处。
是了,她从被捡回来就是跟着云弦歌住,当时的她都还未化形,不肯走路,觉得累,都是缠在云弦歌的手腕上。
要说整个玄天宗谁最宠自己,当属云弦歌了,可是师姐也没有相信自己,还把自己关进思过崖五百年。
烛雨兮眼眸微微发红,眼前的这个女弟子叫自己师姐也是叫师姐,一般的弟子都叫大师姐,所以眼前的内门女子应该是师傅后来收的弟子。
自己不在的这五百年里,都是她一直在叫自己师姐为师姐,这嫉妒得让她得眼睛发红了。
“多谢。”烛雨兮谢过,走进院子后,指尖一动,用术法就把门关上了,没有让周淮意进门。
“烛雨师姐……”周淮意在身后喊着烛雨兮,但是烛雨兮没有理会周淮意。
周淮意自讨没趣,在院子踌躇了一阵,就看见自己师傅张恩快步走来。
“师傅。”周淮意像是看到什么救星一样,立马迎上去。
张恩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越过周淮意进了院子,依然没有让周淮意进来的打算。
周淮意从未像今日一样被人忽视,所有的人目光都被烛雨兮给吸引过去了。
深深地往院中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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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摆设没什么太大变化,如五百年前一样,只是唯独自己曾经的小窝不见了。
在云弦歌的枕头边上,曾经有一个竹篮做的小窝,里面铺着软垫,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后来她长大后,跟着云弦歌一起睡床时,也没有丢过,因为她生闷气的时候,就会变回小蛟龙缩自己的小窝里睡觉。
如今却是不见了,气得她把云弦歌丢到床上后,就后退几步,不愿意挨着云弦歌。
五百年过去了,不见了也正常,谁会留着一个罪人的窝呢,烛雨兮自嘲想着。
看着躺在床上的云弦歌,又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刚走过去,手也刚抬起来,还没有碰到云弦歌。
身后便传来一道气波,把她的手打飞了。
“你要做什么?她可是你师姐。”张恩一进来就看见烛雨兮一副纠结的模样,手也成爪状,还以为是想对云弦歌动手,情急之下直接弹飞了烛雨兮的手。
“我要做什么?老头,你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烛雨兮瞧着张恩这个老头也是气,当初自己被诬陷,被关思过崖,这老头可是面都没出。
自己明明是被老头给捡回来的,结果不管自己。
“我……”张恩自知方才想错了,脸色缓和了下来,想要开口解释,可目光转到床上躺着的云弦歌身上事,又说不出来话来。
索性走到云弦歌身边,开始查看起云弦歌的伤势,原本就不算高兴的脸上,在碰到云弦歌脉象的那一刻起,眉头皱起,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烛雨兮见状,开口问道:“老头,师姐怎么了?”但张恩没有回答她,“你说话啊,我师姐怎么了?这五百年里,你是不是天天逼着她练功,让她一刻不能休息,她定是被累成这般的。”
“老头,我说你这样会遭天谴的。”
张恩缓缓收回手,侧头看向身侧的烛雨兮,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弦歌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但又再看到烛雨兮一脸担忧的模样,眼中的杀意又收敛了下去。
“弦歌是修炼的时候出了岔子,今日斗法时,运用灵力过多,导致体内的灵力乱窜,一时间控制不住,才昏迷过去,等她体内灵力慢慢平和下来后,就能醒了。”张恩开口解释道。
烛雨兮却是不信,她第一时间查看过师姐的脉搏和灵根,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灵力失控,更像是根基出现了问题。
修无情道的人,能因为什么伤了根基呢?
难道师姐喜欢上了什么人?
一想到师姐在自己不在的这五百年里,喜欢上了别人,她就难受得很,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自己跟着师姐百年有余,的确抵不过别人的五百年。
“你且在这里看着你师姐,不要出去。”张恩怕烛雨兮出去闯祸,让烛雨兮在云弦歌身边守着。
“我才不要在这里守着她。”烛雨兮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道,随即补充道:“我要离开玄天宗,我要去找我的族人。”
张恩眼里透着一丝诧异,这是关了五百年,关出毛病来了,以往不是最爱粘着云弦歌吗?
随即想到什么,眼里透出大喜之色,如此甚好,烛雨兮要是愿意自己离开玄天宗,那困住云弦歌的心魔说不定就会慢慢消失。
“好啊,我现在就送你离开。”张恩伸手示意烛雨兮出去。
烛雨兮想不到张恩就这么让自己走了,自己不是罪人吗?就这么把自己放了?
而且她还私自逃出思过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