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嘈杂的打气声,云弦歌只觉得天地在旋转晃动,她眼前没有一块平地。
云弦歌忽然停住不动的动作,惹得不少人伸长了脖子观看,以为云弦歌在酝酿大招。
在观战台上的道须真人,也就是云弦歌的师傅见状,由不得呼吸加快,盯着台上,生怕出现意外。
云弦歌在一片虚幻中,想起师傅说过让自己今日故意输给炎宁毅,随即将自己手中的长剑缓缓放下。
炎宁毅见状,冷笑一声,当即祭起自己手中的长剑,对着云弦歌刺去。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云弦歌的状态一看就不对劲,这一剑要是刺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一件,一道黑影,破开擂台的结界,冲了进去,徒手接住了炎宁毅的长剑,随即一个抬腿把炎宁毅踢飞出了擂台。
“噗。”倒地的炎宁毅呕出一大口血来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昏了过去。
这黑影正是从思过崖下逃出的烛雨兮,看着炎宁毅这般不经打后,露出一个嫌恶的神情,就这人还敢跟自己师姐动手,就在她洋洋得意时,她身后的烛雨兮正摇摇欲坠。
“师姐。”烛雨兮察觉后,一个转身把云弦歌揽进怀里,轻声唤了一声。
云弦歌看着眼前的烛雨兮有些慌乱,伸手想要推开,更想出声让烛雨兮快回去,出来会死的。
但在烛雨兮的眼里,自己师姐对自己嫌恶至极,就连自己昏倒了,也不让自己扶。
那她偏要扶着,还要抱得更紧些,气死云弦歌,小脾气上头。
云弦歌推人的力气越来越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消散,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看向自己师傅,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张恩,希望他不要对烛雨兮下死手。
“师姐。”烛雨兮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师姐再给自己求情,眼里只有自己师姐受伤了。
手搭在师姐的手腕上,感受着师姐逐渐微弱的脉搏,却找不到原因,输入自己的灵力进师姐的体内,也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擂台上忽然闯入的一个陌生人,让下面观战的弟子也议论起来。
是的,五百年了,见过烛雨兮的人,都已经各大门派中的佼佼者,身份使然,已经不是站在底下挤着观战的小弟子了。
观战台上的数十个师兄师姐,在烛雨兮出来的第一时间,整齐划一地伸长脖子看去,似要看清冲进擂台的人是不是烛雨兮。
只是还未看清之时就被自己师尊的咳嗽声给咳清醒了,又统一地规矩矩地坐好,动作整齐得跟提前排练过一样,但是目光却一直落在擂台上的两人。
五百年了吧,五百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烛雨兮了,结果一出来就直接把他们中的千年老二给打吐出血了,不愧是半妖小蛟龙。
“张恩,这笔帐我给你记着。”炎武宗的宗主,炎容公在飞身下去看自己徒弟前留下一句。
玄天宗宗主张恩,看着擂台上的两个徒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先稳住局面。”张恩身后的大长老及时出声提醒道。
张恩点点头,起身开口道:“诸位安静些,老夫有话要说,鉴于是我玄天宗罪徒闯入擂台,打伤炎武宗弟子,玄天宗自愿认输,老夫宣布,此次大比剑道魁首是炎天宗弟子炎宁毅。”
此话一出,下面一片哗然。
原本以为就此结束了,谁知道烛雨兮听后,立马出声道:“凭什么,连我都打不过的家伙,凭什么赢过我师姐。”
这话一出,原本底下还在猜烛雨兮身份的小弟,立马激动道:“她是烛雨兮,半妖小蛟龙。”
“烛雨兮,原来她就是烛雨兮。”
“那个杀了自己师叔的烛雨兮?”
“是她,这世上还有几个半妖小蛟龙。”
“原来她还活着,我以为早就被处死了。”
虽退出江湖五百年,归来任有她烛雨兮的传说在。
“孽徒,休要多说。”张恩只觉得自己的眼角直跳,后悔把烛雨兮捡回来养着了。
见烛雨兮还想顶嘴,张恩只能用她师姐云弦歌压她,随即开口道:“还不快些带着你师姐回去养伤,你还在擂台上做什么。”
烛雨兮顿时不说话了,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师姐飞身下来擂台,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让烛雨兮带着她师姐离开。
张恩看着烛雨兮的背影,只觉得头疼,忽然的出现当年一案,势必要重新被人们记起。
——————
玄天宗的路跟比起五百年前大变样,也多出一些小路来。
烛雨兮一时间分辨不出,哪一条才是通往自己师姐住处的路来,或者说,她不确定师姐现在是不是还在住在原来的小院里。
“走这边。”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悦耳的女声。
烛雨兮立马转头看去,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内门弟子,她没有见过,应该是在自己不在的五百年间收的徒弟。
“烛雨师姐,请跟我来。”周淮意说着便在前面引路。
烛雨兮见状,只得跟了上去,五百年的时间,早就物是人非。
曾经站在下面一起观战的弟子都已经坐上高台,而且里面的人也少了许多,是死了?还是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