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它被云仝伯锁定,根本没有施展灵巧特性的机会,便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节节败退。
飞剑几次想逃,都失败了。
到了最后,它退无可退,只好顺从地栽入一座空着的祭剑台。
“去吧。我为你护法。”云仝伯轻轻推了他一把。
温卿尘被推得往前走了两步。
他止住脚步,看看剑,又回身看向站在他身后、无形中给了他无限安全感的男人。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云仝伯对他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但……他还没替他拿到议事堂里的东西。不久前云仝伯还特地为此提醒了他。或许……男人如今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更好地达成计划。
前一世的纠葛还没释然,云仝伯对他只有恨,刚刚不过是看在他的血和即将到手的证物份上,纵容了他一点。他怎么能得寸进尺?
温卿尘你当真没看见自己扑到人身上时,云仝伯皱了眉吗?
你清醒一点吧!
“你再拖下去,我可能真的走不了了。”
看吧,温卿尘。
抓紧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早日拿到证据解除误会,这才是攻略的起点。
温卿尘告诫完自己,乖巧点头道:“我这就去。”
云仝伯闻言,不禁收拢眉心。
温卿尘见状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又加快了自己的步速,抬手握上剑柄。
他没有被立即拉进试炼,眼前飞速闪过几个片段——
一道陌生的背影站在剑阵前,他身上穿着内门弟子的服饰,在电子音的指挥中,布阵掐诀。
很快,阵法中的梵文转动,位于阵眼的魔剑飘离祭剑台,紧随而至的青鸿剑代替了它,剑阵重归平静。
温卿尘正期待着能看见那名弟子正脸,却不想画面就此戛然而止。
他心中的疑惑不得解,试炼就开始了。
-
时隔多年,温卿尘再次走入议事堂。
他以极快的速度扫一眼端坐高台上的人——除了会议的召开者换为如今的景兴仙尊,以及空着的座位多了个人外,长老们的座次和姿势都一成不变。
领他们进来的师兄躬身退了出去,偌大的厅里仅剩他们这群参加了本次祭剑大会的弟子。
他们几个人挤在一起,像极了一群未出栏的小鸡崽。
坐在高位上的人对他们的惶恐视而不见,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点出来问话。
他们很快念到了长乐的名字。
被点到的青葱少年挺直腰背来到大殿中央,礼貌地躬身揖礼:“晚辈名唤长乐,乃青衍峰弟子。向各位前辈问安。”
“你倒是个胆大的。说说吧,你是怎么破阵的。”。
“弟子不明。请长老言明一二。”长乐不解道。
“你不知?”开口的是之前企图把自己完全摘出去的三长老,“你不知又怎么会拿着图鉴就直奔阵眼而去?你不知道,又怎么一来就轻易拔出了青鸿剑?”
“好了。”主张把人叫来的司磬长老打断了三长老的追问,“长乐,你只要告诉老朽。你去到那儿的时候,祭剑台是怎样的?”
长乐回忆了一下,将他察觉异动后赶去祭剑台时看到的、经历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弟子去到那里的时候,并未察觉出与旁的祭剑台有什么不同。”
“既如此,想必那人在你们来之前就已经把阵法破了。”司磬长老捋了捋山羊须,目光投向温卿尘,“你也说说吧?”
“他就是新招的妖修吧?”企图落井下石的长老在这时像是找到了攻讦的切口。他抢在温卿尘开口前说道,“妖修与我等立场不同,心境不稳,最容易受魔尊蛊惑偷出魔剑。”
三长老在这时接话:“剑冢有老祖定下的法则,非金丹修为不可入内,普通金丹弟子想要破阵根本不可能。而你身为妖修,法则于你无用。论起来,你最可疑。说,你背后之人是谁?”
话音未落,排山倒海的威压便朝青年汹涌袭来。
温卿尘闷哼一声。
他上一世的时候,三长老也是这般迫不及待地给云仝伯安上罪名,生怕自己会被人无故牵连攀咬。为此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落一个屈打成招的名声。
但与上一世孤立无援的境遇不同——他这一世有个护短的师尊。
温卿尘刚朝人投去求助的目光,一直闭眼打坐的司抚长老就动手了。
他二话不说就抬手驱散了威压,道:“他是我的弟子,修为和来历我都清楚。你有什么疑问,大可直接问我。”
三长老不愿就这么被下了面子,绞尽脑汁地问,无一例外都被司抚长老四两拨千斤地怼了回去。
眼见着三长老就要偃旗息鼓,温卿尘心底刚刚浮出一丝欣喜。
许久未出声的司磬长老开口打断了两人针尖对麦芒似的对话:“师弟,你经久不理俗务,性格单纯直率,不知道这世道的妖修多是诡计多端,最善欺骗。司抚,你被蒙蔽了。”
温卿尘心里正疑惑,手中的飞剑忽然开始发烫,脱手飞出。紧随而来的还有用束妖绳编织而成的巨网。
不过三言两语,事情怎么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