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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色从心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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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佑不出声不要紧,一出声,姜正玉对着他脖侧就是一记快准狠的手刀。整个过程快到尚泽世没来得及发话,就先见靳佑晕了过去。

随后,二人把靳佑连人带衣服一块抬走。世界,终于重归清净。

此时已近亥初,尚泽世本想洗漱一下,然后小眯一会儿养精蓄锐,再坐等去酒庄打探情况的尤意情回来。

但不知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还是因为宴会上众人都在时小酌的那几杯真酒,尚泽世独自坐在床边,没等到小房子准备好热水,就困得栽倒在床上。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尚泽世最后听到的动静,是小房子在门外吩咐下人把脚步放轻的说话声。

伴随着规律的虫鸣,尚泽世越睡越沉,一个真假掺半的梦境逐渐展开。

起初,她的眼前是一片茂林修竹,不远处传来阵阵悦耳的溪水潺潺声。一道矮石桥横亘于溪上,连起两边的竹林。

一个身着砚灰短衣的少年正坐在石桥中间漫不经心地踢着溪水,扭头瞧见她之后,立马一脸欣喜地朝她招手。

她定睛一看少年的长相,确定就是尤意情,便赶紧跑过去。跑到桥上时,她发觉溪水倒影里的竟是小了好几岁的自己。

少年尤意情兴奋地对她说了句:“霖儿,跟我来!”接着,拉起她的手开始往竹林深处跑。

两个人一边奋力往前跑,一边开怀大笑。过程中,两旁的竹林神奇地幻化成了皇宫内的场景。

视线正前方,圣安宫凭空出现,四处挂满红灯朱绸,跟前世国婚时布置得一模一样。

跑着跑着,两个人腾空而起,转眼就进了喜房,一起轻飘飘地落坐于摆着果盘和酒杯的桌边,还都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身婚服的大人模样。

两个人拿着杯子喝完合卺酒,尤意情的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突然就被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背后贯穿胸膛。

鲜血霎时从尤意情的胸口喷射而出,糊住她的双眼。她下意识用手去擦眼皮上的血污,却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钳制住,左右动弹不得。

正挣扎着,一阵由远及近的呼唤声慢慢清晰起来。

“霖儿快醒醒!”

至此,梦境戛然而止。

睁眼后,尚泽世看见尤意情好端端地坐在床边握着她的两只手,才知那股神秘力量就来源于他。

尤意情松开她的手,舒了口气道:“醒了就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许是还未从噩梦中缓过来的缘故,尚泽世望着眼前活生生的尤意情,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身陷梦中梦。

直到坐起来看见蜡烛还未燃尽,尚泽世蓦地反应过来,尤意情为尽快回到官署赶夜路赶得很急,那些噩梦留下的混乱感才尽数散去。

这时,尤意情端着茶杯,一边朝她走来,一边关切地道:

“我刚到不久,小房子跟我说你打算小憩片刻就起来等我。我估摸着你应该已经醒了,便过来找你。方才你眉头紧皱又揪住被子不放的样子,真是吓到我了。我从未见你如此紧张过,是做了噩梦吗?”

尚泽世接过茶杯,“是”字就在嘴边,硬让心里给按下了。

“这个噩梦像是和前世的记忆有关联,还是不说了。”

最后,趁着喝水的短暂间隙,尚泽世快速打好了谎言的腹稿。

“不算噩梦,就是有点儿惊险而已,因为我梦到你被野猪追得满山跑。”

“野猪?”尤意情忍俊不禁,拿起尚泽世喝完的茶杯,转身折返,“我在山里不曾碰见野猪,野兔倒是见着了,架在火上烤得香喷喷的,离得老远都能闻到,你猜是谁烤的?”

抛出问题的尤意情往茶杯里倒上满满的水,就着尚泽世在杯沿留下的唇印,开始大口大口地喝。

本来,尚泽世还在为尤意情故意卖关子而不爽,见他口渴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又心疼起来。

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的结果就是,尚泽世明明想表示关心来着,说出口的话听上去却像责备。

“瞧你渴的,再怎么着急赶路,也不能连水都不喝啊。我是叫你天亮前离开酒庄,又没让你赶在天亮前回到官署。况且夜路本就难行,万一你……”

话未尽,尤意情突然重重地撂下茶杯,表情紧绷,明摆着一副生气的样子,看得尚泽世目瞪口呆。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出发,尚泽世都搞不懂尤意情这突如其来的火气究竟因何而起。

由于太过吃惊,尚泽世甚至顾不上自己可是皇帝这层。

“你这是在……生我的气?”

尤意情垂眼盯着茶杯上的唇印,双拳紧紧地捏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打人。

“我在生自己的气!我恨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回到官署!这样我就能去找靳佑的茬,你也就不用□□他了!”

“哈——?”

“找茬”的逻辑,尚泽世没懂,但尤意情生气的点在哪里,她大概知道了。

为了安抚,她懒得穿好鞋子,趿着走过去道:“难道小房子没告诉你,钟显和姜正玉全程在暗中等着出手吗?你放心好了,我没吃亏。”

然而,尤意情仍是盯着茶杯不肯抬眼,脸上的怒意也未有减退的迹象。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你,可我没法不在意你所投入和牺牲的一切!”

这番话说得尚泽世好像不惜献身了一样。正主听完简直哭笑不得,索性直接上手捧住尤意情的两边脸颊,迫使尤意情没法不面朝她。

“尤意情!你好好看看,我无非就是穿得比平时娇艳,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直呼大名成功奏效,尤意情终于抬眸,却只是和尚泽世对视,视线并不掠过眼睛之外的地方,眼神也怪怪的,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隐约带点委屈。

一开口,声音还莫名地有些喑哑。

“霖儿,你不要折磨我。”

尚泽世理直气壮地反问:“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折磨你了?”

不曾想话音刚落,尤意情就单手揽住她的后腰还往上提,致使她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靠向尤意情的胸膛。

与此同时,尤意情又用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轻轻往他的方向一按。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变得暧昧至极,无论是谁的头稍往前凑,两个人的嘴唇都会立即亲上。

此时,尤意情的眼底多了一份被情欲操控的迷蒙。尚泽世总算理解了尤意情说不要折磨他是何意。而尤意情也因为情难自已,说出了压抑许久的话。

“你明知我有多喜欢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我比从前任何时刻都想要忤逆‘君子有情止乎于礼’的古训!这难道不是折磨我吗?!”

一时间,尤意情起伏的胸膛和加快的呼吸,显得与安静的空气格格不入。

尚泽世能感觉到,爱欲的火流正从她和尤意情相触的所有身体部位涌来,最终汇聚在心底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烧得她一发不可收拾地情动起来。

在这言语不足以形容的暧昧时刻,疯狂的心跳和升高的体温是最好的表达。尤意情感知到了尚泽世的变化,如困兽般的冲动被激起得更盛。

但,对心爱之人的珍重,让尤意情的理智在关键时刻抵住了本能。

他果断拿掉尚泽世覆在他脸上的双手,背过身去。

“对不起,今夜是我失控了,我不该说那些混帐话的。”

春情无限的气氛,因单方的主动拉开距离而断了弦。

尚泽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尤意情的道歉浇了一头冷水。

她正准备跟尤意情理论两句,却无意瞥见,尤意情那完全湿透的后背上,红色长疤隔着浅灰色的外衣和白色里衣,依旧触目惊心。

时隔数月,尚泽世想起遇刺时的情景还是会后怕,而今更是混着梦里那血淋淋的一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偏偏这其中的痛苦还无法言说,逼得尚泽世索性不管不顾地用手指轻触那道疤,以此来提醒自己——“他不就在你面前好好活着吗?”

不料,隔着衣服的一点肌肤接触成了□□复燃的导火索,当场炸出“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之理来劝说尚泽世。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可顾忌的!

“反正你情我愿,择日不如撞日!”

尚泽世下定决心,说干就干。

她二话不说,一步迈到尤意情面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这一吻激起了尤意情心中的千层浪。

他果断抱住尚泽世的腰身,同时调动唇舌来回应并加深这个期盼已久的吻。

两个人吻得神魂颠倒、难舍难分,深而重的呼吸声完全盖住了蜡烛燃烧发出的噼啪声。路过的夜莺听了,都会害羞而逃。

从桌边一路吻到床边之后,两个人实在是呼吸不过来了,才分开换气。

结果,上一瞬,两个人还气喘吁吁地看着彼此被亲肿的嘴唇,下一瞬,就不约而同地再度吻在一起。

最后,是也想主动一回的尤意情率先停下来确认:“你要我留下吗?”

对此,尚泽世用行动作答——一下把尤意情推倒在床,又扯下帷帐。

眼看就要进行宽衣解带的步骤,门外忽地响起一个语气冷淡的女声。

“陛下若还未歇息,可否容微臣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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