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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色从心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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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钊、靳佑、郁之林这三人中,看起来最好对付和实际最好对付的都是江钊。

江钊心眼儿不多,从小身子骨又弱,江怀古没舍得让他学过半天武功。对付这么个软骨鸡,尚泽世几乎不废吹灰之力。

一共才出去跑了两天,江钊头一天就中暑了,翌日傍晚回官署的时候,甚至是被人抬回来的。

于是,尚泽世只需吩咐具臻的人“妥善照顾”江大公子,让他自今日起不得不在房中好生将养着就行。

看起来好对付,实际没那么简单的是马屁精郁之林。此人也不会什么武功,脑筋却比江钊转得快。

不过,是人就有缺点,郁之林当然也不例外。

历来以风雅形象示人的郁之林,私底下其实是游戏芳丛之人,碍于选秀才没敢光明正大地拈花惹草。拿捏这种人,最管用的招数是美人计。

尚泽世一直都知道自己与郁之林喜欢的类型正相反,郁之林是为了荣华富贵才硬着头皮对她殷勤示好。

郁之林喜欢的是五官清秀、气质淡雅的女子,这种女子尚泽世正好认识一位——具妍。

听尚泽世表明用意之后,具妍欣然应允了尚泽世的美人计,精心打扮了一番代替具臻招待归来的郁之林,给他安排细致周到的沐浴,又对他温声细语、眉目留情。

到了尚泽世安排的晚宴上,具妍亲自给郁之林斟酒,并借机完成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最后“不小心”将香囊落在郁之林的腿上,假称不胜酒力先行离席。

自从跟着南巡船队离京,郁之林毫无芳丛可沾,早就憋得快要发疯,根本受不住具妍的撩拨,在具妍离席后不久,便借口说身子疲乏先回房休息。

尚泽世和颜悦色地应允郁之林告退,郁之林回房后迫不及待地打开香囊,发现里面的纸条,顿时心中狂喜,以为今夜等待他的将是一次销魂的幽会,殊不知去往幽会之地的路上全是陷阱。

随后,在乌漆麻黑的夜色中,兴奋的郁之林因踩到鹅卵石而摔裂了脚踝骨,吱哇乱叫着被具臻和衙役抬回房治伤。

至此,宴席上的男人还剩栾懿和靳佑。尚泽世对栾懿送去了一个眼神,栾懿会意后,以整理南巡记录为由告退。把靳佑单独留到最后,是尚泽世对付靳佑的第一步。

与江钊和郁之林这俩草包不同,靳佑身材魁梧,使得一手家传好剑法,顶着炙人的暑气马不停蹄地跑了两日下来,跟没事人一样,身体好得随时能上战场,妥妥的硬汉一个。

对付硬汉,最直截了当的招数是硬碰硬。靳佑的剑法再厉害,也肯定敌不过钟显等数名高手的围攻。

奈何尚泽世不是想抓人就抓人的山贼草寇,靳佑也没犯什么过错。在师出无名的情况下直接动粗,只会落人口实,乃下下策。

此外,身为靳家长孙的靳佑自小被家人按军中法纪培养,一直都是家里的乖宝贝。家人叫他争取圣眷,他便一门心思全放在如何讨好尚泽世,从未对别的女子上过心。

因此,对付郁之林的招数不适用于靳佑。诸多顾虑之下,尚泽世最后决定亲自上阵,给靳佑灌“迷魂汤”。

此“迷魂汤”指的不是字面意思的迷魂汤,而是一套言语加动作的组合,为的是让靳佑忘乎所以,做出冒犯圣躬的举动。

只要靳佑上钩,尚泽世就能名正言顺地定他为大不敬之罪,将他关押起来。

为保证“迷魂汤”的效果,尚泽世特意在栾懿走后,借口喝酒喝得身上热了回房更衣,然后换上小房子准备好的衣服,并加重了眼下和两腮的胭脂,妆出醉酒感。

小房子这次准备的衣服是尚泽世此前根本不会尝试的娇媚风——上穿浅粉色直领对襟薄纱短衫,内衬玉色百合花暗纹抹胸,下着桃红色百迭裙。

直领对襟薄纱短衫,使得尚泽世脖颈处的曲线和锁骨的走势尽显无疑,白皙的皮肤隔着半透的衣料若隐若现。

加之,衣裙提前用馥郁的百合花香熏过,头饰也换成了粉百合绒花发钗。尚泽世感觉自己不捏着嗓子说话,都对不起这身娇滴滴的打扮。

真要捏起嗓子来说话,未免显得刻意。尚泽世便还用的正常声音,只是每句话都坠上了懒懒的尾音,让靳佑想不误会她已喝醉都难。

“靳佑~原来你没走啊~寡人还以为连你也不愿留下呢~”

靳佑见尚泽世笑意盈盈地一路走来重回座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陷入呆愣状态,连拿着酒杯的手都停滞在空中。

其实不怪靳佑会惊讶至此,两个人认识的年头不短,但尚泽世笑脸对他的次数费不了五根手指。还是玉簪郡主的时候,尚泽世就没怎么搭理他,登基后更是难得见上一面。

如今尚泽世突然这么热情,靳佑很难不怀疑是自己喝太多出现了幻听幻视,直到被一股沁人心脾的百合花香勾住鼻子,才惊觉眼前的一切皆为真。

“他们几个走了也好~你陪寡人再饮几杯~寡人有些话要同你讲~”

尚泽世的话音未落,小房子麻溜儿地将事前准备好的两心壶端上桌。

两心壶在外观上和普通酒壶无甚差别,玄妙之处在于壶肚由两个独立的内壶组成,曲柄处有个不起眼的小孔。按住小孔,倒出的是当地最贵的烧刀子;不按小孔,倒出的是严重掺水的假酒。

不等靳佑作出任何表示,小房子提起酒壶便往他的杯中注满烈酒,同时故意小声提醒:“公子的机会来了,好好把握啊。”

靳佑听后,端起酒杯气昂昂地对尚泽世道:“别说几杯,就算陛下要靳佑喝掉一整坛,靳佑也绝不迟疑半分!这一杯,靳佑先干为敬!”

说完,靳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虽然吞咽得很快,却还是被辣到了舌头和喉咙,脸部表情随即变得扭曲起来。

尚泽世面上微笑,心中揶揄:让你吹牛皮!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到底是在军营长大的,一杯烧刀子下肚的靳佑略缓了缓,就恢复了“战斗”状态,两眼放光地问尚泽世:“不知陛下想对靳佑说什么?”

“倒也并非什么紧要话,就是想告诉你~”尚泽世继续假笑,顺带捋了捋额边的碎发,“寡人知道,这两日慰问村民的行程中,你是最勤勉能干的~不像江钊体弱,也不似郁之林好偷懒~这些话,寡人方才之所以没说~是怕郁之林私下跟你过不去,你明白吗~”

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靳佑痴痴地望着尚泽世。小房子眼疾手快,再次上前注满靳佑的酒杯,并旁敲侧击:

“承蒙陛下夸奖,谢恩的话都在酒里,公子您说是不是啊?”

“公公所言极是!”靳佑终于意识到自己该干什么,端起酒杯又是一次牛饮。

这次由于喝得太快,咽完之后,靳佑没忍住打了个嗝,马上就低头表示:“靳佑失仪,让陛下见笑了。”

尚泽世故作可亲的样子,笑了笑说:“无妨~”接着,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淡的不能再淡的假酒,仰头喝了起来,还故意喝漏了几滴。

那几滴酒水沿着下巴、锁骨缓缓而流,最终流到胸前,润湿了抹胸上的百合花暗纹。

这一幕看得靳佑目不转睛,喉咙里的口水吞了又吞。尚泽世在余光中瞥见靳佑的反应,感觉靳佑已经开始上钩,便决定加大钓的力度。

为使姿态显得更妩媚、更像醉酒之人,尚泽世先是用左手撑着自己的脸颊,整个人要倒不倒地靠着桌子,然后晃晃悠悠地抬起右手食指指向靳佑,装作醉眼朦胧的神情,讲起“真心话”:

“靳佑~你知道为何寡人过去对你冷淡吗~那是因为寡人不信你~现在寡人看出来了,你对寡人是真心的~寡人很欣慰,但还是要问你~将来无论发生何事,你对寡人的忠心都不会变吗~”

靳佑用双手一把握住尚泽世的右手,斩钉截铁地回答:“靳佑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绝不会变!”

“终于上手了!看我最后一击!”

暗喜的尚泽世任由自己的右手被靳佑握住,故作踉跄地从凳子上站起,然后顺势倒向靳佑。

以为尚泽世是真的站不稳,靳佑连忙松开尚泽世的右手,改为扶住两边肩头。

小房子见状,心知尚泽世准备下最后一步棋了,于是借着上前搀扶尚泽世之际,对靳佑道:“陛下喝醉了,公子可否先护送陛下回阁楼?这样奴才好去煮醒酒汤。”

正表演醉酒的尚泽世灵机一动,一边口齿不清地反驳说自己没醉,一边摇摇摆摆地假意挣脱。

主仆二人这有来有往的配合,骗得靳佑深信不疑。他认定尚泽世连平路都走不了了,便将尚泽世打横抱起,后道:

“恕靳佑冒犯,为保龙体无虞,还是让靳佑抱陛下上楼吧。公公且放心,我定将陛下安全送回阁楼。”

一说完,靳佑马上往阁楼的方向走,压根没管尚泽世有何意见,反而正中尚泽世的下怀。她索性装出迷迷糊糊的状态,闭眼静听一路上的动静。

到达阁楼后,靳佑一脚踹开房门,将尚泽世轻放在床上。说实话,“迷魂汤”大计进行到这里,尚泽世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

万一,靳佑牢记自己身为臣民的本分,接下来选择转身离开房间,或者只是坐在旁边,规规矩矩的不越雷池一步,那计划就泡汤了。

正当尚泽世暗暗祈祷之时,幸好靳佑没有选择转身就走,而是在床边坐下,伸手摸起了她的脸。

尚泽世忍受着靳佑的摸脸,只待靳佑继续做出更过分的动作,就立刻“收网”。

怎料,靳佑这小子摸完脸之后,居然把手收了回去,又迟疑地问:“陛下……你方才说的……是真心话吗?”

对此,尚泽世只能无声暴怒。

“我都躺好了!你搞什么纯情啊!”

尽管她很想对磨磨蹭蹭的靳佑翻一个无敌白眼,却不得不忍住。

与此同时,靳佑那厮还在自言自语。

“靳佑长相粗劣,配不上陛下国色天香。

“可是,外貌不能代表一切。世上不乏长相俊美却薄情的负心汉。

“陛下,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好不容易等到靳佑停止自言自语,尚泽世本打算豁出去,以嫌热为理由解开自己的腰带,刺激刺激靳佑。

这时,靳佑忽然起身快步朝房门的方向走去,随后插上了门闩。

一听这动静,尚泽世就知道事情稳了。果然,急匆匆回到床边的靳佑开始上手脱自己的衣服。

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的尚泽世很有耐心地等他脱光上衣,即将解裤头的时候,才冷冷说出那句和钟显约好的口令。

“你想做什么?”

话音落地的同时,数枚石子齐刷刷地穿破窗纸飞了进来,全都分毫不差地击中了靳佑。靳佑身上的几大穴位被封,从头到脚顿时只剩眼皮可动。

尚泽世从床上坐起来,面不改色地看着门闩被从外头轻易破开。钟显和姜正玉第一时间冲进屋内,跪在床前齐声表演请罪。

“微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寡人无事,把这厮带下去,关起来,待回京后正式治罪。”

企图侵犯皇帝是十个头都不够砍的死罪,被色欲冲昏了头的靳佑这会儿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地胆大包天。这要是回京治罪,即便亲爹把头磕破,恐怕也无济于事。

出于害怕的本能,靳佑试图给自己的大不敬行为狡辩几句,却发现舌头和嘴唇极麻,根本张不了嘴,至多能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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