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立承冷哼一声,转身小跑离去。
秦冠语回过神,站起身,“你干什么去?”
“你别管!”
……
沈儒崚闷闷不乐地走出永春园。
木雕小人蹦跶出来,“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沈儒崚顿了顿,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眼神落在某个方向,闪烁着犹豫的光芒。
“我去找我姐。”
他现在和沈郁的关系僵得不能再僵,想要劝说沈郁迷途知返,只能找上他老姐。
而且他想清楚了,逃避是没有用的。
他想向老姐问个清楚,这些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沈郁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叛逆模样?
木雕小人:“……你跟她关系不是不好吗?”
沈儒崚拧眉:“谁跟你说的!”
木雕小人迅速反应过来是自己当时会错了意,缩缩脖子,语气弱了下来,“那你,打算怎么去找你姐?”
“先跟你说好噢,你现在是有家有室有身份证的人,贸然用亡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别人的生活里,很有可能被当成神经病。而且现在全民防诈,你还有可能会被当成是个投机取巧欺骗别人感情的骗子,接受道德和法律的双重审判。”
沈儒崚:“……”话可真多。
他摸摸鼻头,挑眉道:“老办法呗。”
木雕小人:“嗯?”
午夜时分,沈儒崚摸到自己七年前的住处,翻窗户进去。
平稳落地之后悄悄摸到沈皖的卧室。
拿起一张折好的三角符咒藏在沈皖床头,蹑手蹑脚地推出卧室,找了个隐秘的角落藏起来。
这是沈儒崚从刘道长那儿软磨硬泡拿过来的。可通人梦境,常用来给那些思念亡人的生者留点念想。
虽然沈儒崚不是鬼,但他也不是人,这东西也能用。
他缓缓闭上眼睛,催动咒语,意识渐沉。
沈皖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心微微蹙起,不自在地翻了个身。
梦境中,沈皖还在工作。
办公桌上放着一份看不清楚公司名称的收购计划书。
她看向这份计划书时,眼底满是欢喜。
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皖不喜欢别人在她工作的时候打扰,当即皱眉,眼神锐利地扫过去,有点不耐烦,“有事敲门。”
她抬起头,看见来人模糊的面孔,眉头皱的更深。
她警惕地质问:“你是谁?”
那人顿了一下,挠挠头,笑道:“姐,是我,沈儒崚。”
沈皖表情空白一瞬,开始环顾四周,低头看见收购计划书上模糊的两个字显出了真面目——容氏集团收购计划。
沈皖愣了一下,冷笑着把这份刚才还令她喜笑颜开的计划书划到了一边。
果然是假的。
她冷静下来看向面前这个自称“沈儒崚”的虚影,眼神中满是打量。
眼前模糊的脸颊随着她的窥探缓慢变化,但她始终看不清楚那人的真面目。
沈皖叹了口气,决定主动结束这场梦。
她语气冷淡地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沈儒崚知道沈皖会直接,但是没想到沈皖会这么直接。什么铺垫都没有,这让他怎么说出口?
他尬笑两声,问道:“姐,沈郁呢?”
沈皖板起脸,“我说怎么无缘无故做这邪门儿的梦!”
她叹了口气,“他啊……现在应该是在秦冠语那儿吧。”
沈儒崚语气嫌弃:“咱们家孩子,去他那儿干什么?”
沈皖表情哀愁,叹息声更重了。
“小郁还在怪我,我劝不住他,只能让他先在小秦那儿住些时候。”
沈儒崚眼皮子直跳,“额……他怪你干什么?”
沈皖苦笑,“你走了之后,我跟姓容的起了争执。容家给我的说法,是你醉酒摔倒,直接从栏杆上翻了下去。我不相信,想要去查监控,但是容家的人推三阻四,最后我还是没能找到监控录像。后来我跟容牧他老爹结了梁子。他处处在生意场上给我使绊子。我忙于生意,很长一段时间就忽视了沈郁。他在学校里面被人欺负孤立,这些事情我总是要很久之后才会知道。现在……他和我离心也是应该的。”
轻描淡写的几句里满是无奈。
沈儒崚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沈郁叛逆的根源竟然在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