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的态度让晋立承觉得恼火,但是晋立承不想和沈郁吵架。
他见沈郁上好药,自己一个人出去,站在走廊里生闷气。
沈儒崚进了门,正在上楼。
晋立承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表情平稳的青年,心中烦躁更甚。
他没时间想那么多,直接往楼梯口走去。身体贴贴在另一侧的墙壁上隐蔽起来。
低头看着地面上的越来越靠近的影子,找准时机,一拳打了上去。
沈儒崚察觉到危险,下意识闪避。
一道拳风擦着他的脸颊落空。
沈儒崚站定转身,皱眉质问:“你干嘛?”
晋立承恶狠狠地盯着沈儒崚,“看不出来吗?想打你!”
沈儒崚心里暗道一声晋立承又再发什么疯?
推开眼前小孩儿的玩闹,径直朝屋里走了过去。
晋立承紧追不放,抓住沈儒崚的手臂猛地一拉,冲上前去张开手臂挡在沈儒崚面前。
他表情愤慨,“姓沈的,你别想进去!”
沈儒崚皮笑肉不笑,抓住晋立承的手臂,用力拂开。
晋立承不肯放手,语气灼灼,“你别想再去欺负沈郁!”
沈儒崚顿了下,手上力气一松。
他有点烦躁,有些底气不足地低头道:“我没欺负他。”
晋立承立即冷嘲热讽,“你以为我是个瞎子吗?别以为沈郁愿意帮你隐瞒你就能肆无忌惮了。你这种没有师德、崇尚暴力的人怎么好意思当老师的?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待在这里,辞职走人了!怎么可能还会赖着不走?”
他断定了沈儒崚留下是有利可图,语气里的厌憎更加明显。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识相,就趁早滚蛋吧!”
沈儒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该和晋立承针锋相对,挑拣些痛处让这小子闭嘴,然后再一一反驳他的观点。但是今天他好像不能。
他没办法反驳晋立承。他确实好像晋立承说的那种,没有师德崇尚暴力的人。
沉默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沈儒崚抬眸冷笑,“关你屁事!”
他推开屋门找出课件,准备开始今日份的课程。
房间虽然隔音,但沈郁也知道晋立承和沈儒崚再门口产生了争执。
他表情冷淡地看了沈儒崚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到书桌前坐下。故意偏了偏头,将受伤的那半截脸颊露给沈儒崚看。
沈儒崚的手不自在地蜷起,指甲掐着掌心的皮肤,脸色有些僵硬,“沈郁,我……”
沈郁凉凉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趴下。
沈儒崚想说的话全都被卡住。
晋立承也坐下冷声冷调道:“沈老师,你不是来上课吗?讲啊。”
沈儒崚被呛得没话说,长舒一口气之后只好照做。
这节课比从前几次还要煎熬。
时间一到,沈儒崚也顾不上再去找秦冠语汇报,直接下楼离开。
晋立承跟在沈儒崚身后走了出去,推开了秦冠语书房的门。
义愤填膺开始告状,“二叔,你一定要开除那么姓沈的!”
秦冠语揉揉眉心,“又怎么了?沈老师今天课上又向你和沈郁打听什么了?”
晋立承:“不是课程的问题。沈郁脸上那一巴掌就是他打的!”
“你说什么?”秦冠语下意识不相信。
晋立承重复道:“我说那个姓沈的小白脸欺负沈郁!沈郁脸上的伤就是和他起冲突,被他弄出来的。”
晋立承表情愤慨,红着眼央求道:“二叔,这人怎么不负责任都好,反正他教的也不是学校要学的,对我和沈郁没什么影响。但是他现在都对沈郁动手了,你怎么还能放心把我和沈郁交给他,让他来教?”
“我不知道你一开始留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二叔,这才多久,他就原形毕露,对我和沈郁又打又骂的,这样的人怎么能继续留在家里?”
“我也不求你怎么惩罚他,你就直接把他开除,行不行?”
秦冠语眉头狠狠皱起,“沈老师他人呢?”
晋立承:“刚走。”
秦冠语顿了顿,狐疑地盯着晋立承,“你刚刚那些消息从哪儿听来的?沈郁告诉你的?”
晋立承:“我找被人问出来的。沈郁他虽然没有明说,但也默认了。”
秦冠语追问:“你找的谁?他们当时和沈郁在一起?他们在什么地方遇见的沈老师?”
晋立承刚准备报出两个名字,就听见秦冠语后面的疑问。
急道:“二叔,你是我亲二叔!怎么不信我说的话,还要偏向那个姓沈的小子?我难道会歪曲事实凭空捏造去污蔑他吗?”
他回想秦冠语自打遇上沈儒崚之后的反常表现,越盘算越觉得心灰意冷。
“你不帮我就算了,现在连沈郁也不在乎了。我真是不明白,现在在你心里,那个沈崚比沈郁还重要吗?他才出现多长时间?你偏爱照顾的人就变成他了吗?”
“二叔,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晋立承深深地看着秦冠语,后者面无表情。刚才的肺腑之言竟然令他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