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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众人之章—否,少女不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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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门被撞开了,那些个医生拿着抓捕工具进来,二话不说抵住我的脖子。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抓我?”几个人用胳膊肘抵着我,将我的双手绑住。

“情绪激动,语无伦次,是犯了病的疯子。”

“你在说什么?我可是伊安小姐的人,你们怎么能这样?”我用力扭动身体,但没什么用。

“现在有一种非常高效的治疗手段……”我不等他说完,一口咬在了旁边男人的手上,男人成功发出一声惨叫。

我正准备左右翻滚时,又多了几只手来按住我,紧接着胳膊上挨了一针。“胰岛素,安静一会儿吧。”液体进入身体后,就感到四肢无力,被轻松地拎走了。

马其拉太太在床上织些什么。

手术台的灯照着我,我的眼皮耷拉着,毫无波澜。

一针麻醉,“她怎么还醒着?”

两针三针,“奇了怪了,难不成过期了吗?”

六针七针,“什么怪物啊,这都够两头牛的了。”

第十针,我感到身体恢复了些力气,直接坐了起来,那几个正准备给我打麻醉的医生看看我再看看对方。“胰岛素这么快就失效了吗?!”

“砰砰砰!”一连串的砸门声打断了他们找药的动作,三个人按着我,一个人去开门,剩下两个人观望。

“啊!”开门的一瞬间,那人被砍出一道血痕。所有人都手忙脚乱起来,马其拉太太拿着一把菜刀,像个疯婆子,见人就砍,压住我的人赶紧去制服。

我知道她用眼神告诉我让我离开,我从手术台上下来趁乱向外跑。

“我就算了,出去了,也没人要我。”

————

里面的暴乱惊扰了其他人,一些医生从外面进来,走廊里还有那些致幻的药。我跑回房间,阿弥斯也在里面,我拿上衣服踹了踹窗户的木板,有些松动。

“你要逃走吗?”

“是的。”我从床上向下跳,借力踹开那窗户,跳出楼层。

院子里有巡逻的人,我侧着身子躲在拐角的阴影处,“从墙上翻出去。”阿弥斯站在墙头铁荆棘网的空隙里,扔下来一根绳子,正好卡在有些开裂的墙缝中。我快步抓住绳子向上爬,在跃出去的时候被划伤了腿。

下雨了。

我戴上斗篷的帽子,雨在冲刷我的血。

————

“我们就在这儿待一会儿,一会儿就行。”莱奥娜说。

春天寒冷,海水也是如此;天空阴沉,海水更是如此。

莱奥娜赤着脚走到水里,刺骨的冰凉使她有些想笑。现在是退潮的时候,她跟着潮水的离去而离去,过了许久,她回头,伊安仍在原地,她们之间,隔了好多距离。

“你觉得生命像是退潮吗?如此,一点一点地消失。”或许是风嫌弃她的声音太小了,托起那份话语,送到伊安那里。

“不,”她摇了摇头,“我认为一切死亡都来不及,一切生命都操之过急。”

“死亡会使我们相隔吗?就像现在一样。”

“我想是隔不开的。”

“如果我现在就死亡呢?你会为我哭泣吗?”

“肯定会的。”

“那就过来,感受一切死亡的将至未至吧,趁潮水没有回去。”

伊安脱了靴子,在莱奥娜身边踩起水来。

“我不认为死亡就是一切,我见过很多死亡,为它痛哭流涕或者为它默默站立,我遇到许多人就见到许多的生命在走来走去。

死亡是失去,我知道,但我总不会在死亡的漩涡中也在死亡,失去是一瞬间的事,死亡也是。”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

“你能承受住失去吗?”莱奥娜走向伊安。

“它痛苦吗?”伊安把她揽在怀里。

“是你流泪还是我流泪?”

或许我们不应该讨论生命的来时与去处,死亡不是无尽的遗憾,我们也因为爱而渴求长生,生老病死也只当是平常,我们也不愿见到生命在眼前消逝。

或许给她的爱,她给的爱,比一切的意义都更有说服力,你看,天也会下雨,天也会老去,当她不再改变的时候。

也就死了。

(九)

政治家们喜欢讲伟大的故事,讲大道理,把普通人从他们的视角中踢除,上演一场权力的自娱自乐。

————节选自《成年人的狡辩》

雨停了,但是其他地方的雨没有停。

“你在这里作什么?斗篷都被溅起来的水淋湿了。”莱奥娜为我撑伞,“伊安的车在前面,我看到这边的人有些像你,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了?”

“没事,让伊安带我进去,我想见见马其拉太太。”我的表情一定很平常。

“她怎么了吗?我陪你一起去吧。”莱奥娜和我走到副驾驶门前,敲了敲窗户,伊安从车上下来。“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外面呢?”

“那就说来话长了,现在我需要进去。”我简单说明了来意,伊安爽快地带我回到了疯人院内。

“一会儿我们去找你汇合,你一个人小心一点。”我将帽子拉得更低了些,“我有不好的预感,无论发生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冷静一点。”

伊安向我们承诺过后,我们就去了马其拉太太的病房,我很惶恐,害怕里面空无一人。

“马其拉太太?”她双目无神的坐在床上,手里没在织围巾,听到莱奥娜叫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坐着。

“马其拉太太,我是莱奥娜呀,”她握住她的手,“怎么,是我离开几天不认识我了吗?”

“谁?”马其拉太太缓慢地转过头来,莱奥娜也如此一脸懵地转向我。

“那天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什么?”

她像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一样。

“吱呀——”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护士模样的人。

“你们是她的家人吗?正好,明天或者后天他就可以出院了,记得收拾一下东西。”

似乎是一听到要收拾东西,马其拉太太立即下床从柜子里拿了一个大包,开始向里面塞衣服。

“请等一下,”护士正要出去,我叫了她一声,“请问为什么她突然就可以出院了?”

“哦,因为她做了脑前额叶摘除手术,已经变得不具有威胁性并且很温顺了。”她很自豪的说,“这种手术的成功率很高的,那些患者都会变得平静 正准备大力推广呢。”

这不是直接变成傻子了吗?看来那天是想对我做这手术以绝后患的。

“你在这看着她,我去找伊安。”交代好莱奥娜后,我径直向跑向林的病房。

——————

“林小姐最近情绪有些反复无常,经常抗拒每天的身体检查。”不斯文医生和伊安在病房门口聊起天来。

“一定是我这几天没来看她的缘故。”伊安微笑着说。

“啊,我想也是因为这个。”他欲言又止。

“先生,有什么话要说吗?”

“最近有一个治疗效果极其出色的手术。”

“噔、噔”我很用力地踩在地面上,以发出引人注意的声音。

伊安一开始没认出我来,因为我给自己垫了垫身高来掩盖身份。“这是我的朋友。”见不斯文医生一脸疑惑的样子,她解释说。

“不要让他们对林进行手术,否则你能得到的就只是一具躯壳了。”我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

“先生刚才想说什么?”伊安说。

“是……是一项研究发现,那些疯子的大脑前额叶致使他们精神失常,只要将它损坏,患者们就会变得极其安静。”

“我不想让我的姐姐身上的任何一处部位受到伤害,毕竟如果失去了姐姐,我想我一定很难过。”伊安故意说的夸张。

不斯文医生不再说什么,只是假意微笑着。

“所以我能进去看我姐姐了吗?”伊安说。

“请进。”

我和伊安连同不斯文医生一起进去了,实际上在病房与这个门之间还有一道门。平时我或伊安进去的时候,那些医生就在这里看着。

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秘密该泄露的还是得泄露。

“先生就不要再在这里守着了吧。”不斯文医生想说什么,被伊安堵了回去,“有我的朋友在,不用担心我的安全,而且我相信姐姐,她不会伤害我的。”

不斯文医生不情不愿地走开了,伊安平静地走进了病房。

“姐姐!”伊安姐妹二人紧紧地拥抱起来,好久。

“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是疯子。”她的眼角泛出泪来。

林准备了好多要跟她说的话,但当真正见面的时候又好像没有准备好,有太多的话要说了,一时又开不了口,

“伊安,我想告诉你,母亲不是因为难产而死的。”林决定先从她能承受住的开始说。

“那是因为什么?”

“是被父亲杀死的,”林尽力保持平静,“因为……”

“因为什么?”伊安情绪有些激动。

“你要答应我,不论你知道了什么,先冷静。”林扶住她的肩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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