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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众人之章—否,少女不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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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人与人之间,全靠着名为“关系”的纽带连系在一起,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联系在一起?

————节选自《疯子的演说》

“因为……”林沉下一口气,“因为母亲发现了父亲侵犯我的证据,要报警。”

“等等,等等……”伊安有些懵。

“在我十四岁时。”

“所以,所以……”她有些崩溃。

“我不是你的姐姐,我是你的母亲。”

“你叫父亲爸爸,因为他是你爸爸,我叫父亲爸爸,因为他是……”伊安的眼泪像是关不上的阀门,“哈哈哈哈哈。”

她痛苦地嘲笑着自己,拿出手枪,林连忙抱着她。

“冷静,冷静,伊安,答应我,冷静。”

“你要我怎么冷静?”她垂下手,枪掉在地上。

“为什么你过得如此痛苦,却依然对一切言听计从,为什么?”伊安将头埋到林怀里哭泣。

“因为我在等待你的拯救。”她将伊安的头发捋了捋。

伊安猛地挣脱,捡起地上的枪就向外跑。

“从现在开始,除了日常饮食,禁止对姐姐做任何治疗,否则我不介意你们突然死掉。”她对守在外面的不斯文医生说。

“伊安!”林也从病房里面出来,我拦住了她,“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担心她会冲动而做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那些事情就由我的身份来做就好了,我不能毁了她的未来。”

我将斗篷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你扮成我的样子出去吧,我代替你躺着。切记,如果一切安好,请在今晚午夜十二点前回来,如果你没回来,我不能保证会在这里停留。”

林将身子遮盖得更厉害些,径直跑出去了。

伊安愤怒极了,她无法原谅这么一个可恶的人,她根本记不起来劳顿先生的话,也不会想去遵守。她把司机保镖都晾在疯人院里,自己一个人驱车回家。

“我亲爱的女儿,”父亲还是坐在沙发上,“是你知道了什么吗?为什么要用枪对着我呢?”

“我知道了一切!”伊安红着眼喊道。

“那你一定不知道,”男人繁杂的胡子盖不住其邪恶的本质,“林在生下你不久后,让我逼着和伯爵儿子发生了关系,并且怀孕了。”

“你一定也不知道,”他站起来向伊安走近,“在她生下孩子后,我又将那孩子杀死,把她的身份换到你的身上。”

“你不要过来!”

“为了避免林反抗,我将她关在地下室,十年!这十年,你觉得她是怎么过来的呢?哈哈哈哈!”他狂笑起来,抓住枪将它抵在脑门上,“怎么?你不想杀了我吗?你不想将林的痛苦终结吗?”

“砰”

“伊安!”林是跑着回来的,双脚已经血肉模糊,只见伊安呆呆地站着,父亲的尸体躺在血泊里。

看她的表情,像是没有回过神来,依然是那种冷冽的模样。料想是有多么强大的精神,也遭受不住,今天的所有带给她的冲击。

“他不是我杀的,你愿意相信我吗?”伊安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后来……”后面的话也再也说不出来了,泪水清澈地落到血污中。

林把她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这样,你回到疯人院就找卡塔琳娜,我守在这里。”

“可是,可是……”伊安还想再说些什么。

“我是疯子,所以疯子杀人没有关系,你也不要把他做的事揭露出来,所谓在我身上的财产,实际上是你的,因为伯爵认为你是他的孙女,万一我死了,你不能没有任何依靠。”林拍拍她的背,将她送出去,“快走吧。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我等着林带回一切安好的消息,但是没有。

趁着现在所有的人都疏于看管,我偷偷从窗户处翻了出去,又因为脚下垫的木块太高,直接崴了脚。

“你怎么从这儿下来的?”阿弥斯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嘘—”我将食指贴在嘴唇上,“小声点,林逃出去了。对了,你来这干嘛?”

“当然是受莱奥娜之托来找你。”

“太好了,你进去装一会儿林,我和莱奥娜明天就着带马其拉太太出院的空离开,去伊安家里看看。”我说。

“喂,我一只猫我怎么装啊!”阿弥斯在身后抗议,我也不需要她装林还在里面,我只是需要一个眼线,观察那些医生的眼线。

(十一)

如果人类社会真的以绝对群体生活的话,那些所谓的对未来的设想,全部都不会实现。群,只会带来不平等、歧视与对立。所谓按需分配,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因为不平等。事实上,仅仅改变生活方式或者提升经济基础,并不能改变政治上的所谓阶段。过于注重物质,忘记了这些问题全在于人的思想观念,总认为思想只是随着经济的发展而稍带进步。如果提出一种新的观点呢,就是因为少数人的进步思想,进一步推动了经济的发展,才使更多人效仿,才造成了整体上的局面。创新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节选《幻想主义的荒芜理论》

伊安在雨中狂奔着,但是天空没有下雨,她忘了自己为什么不驾车回去,但是她感觉没意思极了,她特别想宣泄一下情绪,老天有眼,在她踩到水坑时,狠狠地摔了一跤。

啪嗒啪嗒,眼泪不是因为受伤或者疼痛而流下,那又是为什么在哭泣呢?

————

“伊安不在疯人院里吧?”我和莱奥娜从房间里出来。

“肯定不在,”莱奥娜说,“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如果来,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说的有道理,走吧,我们去找马其拉太太。”其实我还有些想法,但是有种隔墙有耳的错觉。那句伊安不在疯人院里,就是说给那些耳朵听的。

“笃笃笃—”昨天的护士正在房间里候着,“你们怎么才来呀?我五点上班时就过来了,等了你们好久了。”

这句话会不会太难听了?“

所以在这三小时内,我帮你们把出院手续都办好了,现在只用签上家属姓名和地址就好了。”说着她把笔递给我,我大略地看了看,填上了伊安的姓名以及地址。

“好好好,太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护士比我们还先离开,莱奥娜和我拉着马其拉太太的手:“我们可以离开了。”

“离开……”她很乖,任由我们带着她出去,院子里那两位病人还在为秋千争吵着。

“要不要去荡秋千?”我问她。“不要。”她摇了摇头,似乎着急着想出去。

到了大门那里,莱奥娜与门卫交谈的时刻,我看到了平日跟在伊安身边的司机。

“你们家小姐呢?”

“昨晚小姐自己一个人把车开走了,说是回了宅邸,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应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还有那两个保镖,先在林小姐病房门前守着我去找伊安。”我简单吩咐了几句后就和莱奥娜出去了

“所以马其拉太太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把她丢在这吧。”莱奥娜问她,“你知道回家的路吗?”

“回家……”她嘟嚷着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下来,放下包,把里面的衣服物品全部拿出来扔到地上。

“围……”马其拉太太似乎忘了那个单词怎么读,她拿出织好的几条围巾,给我和莱奥娜戴上,“那只猫和……”还有伊安小姐和阿弥斯的。

交代完又将自己的东西放回去,她背上她的包走向她的未来

再看莱奥娜,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她咬着嘴唇憋住哭声。我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她是为了救我,才……”

“卡塔琳娜姐姐,什么样的人才有未来?”莱奥娜哽咽着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怜的是,一个人的未来往往不是由自己就能决定的。”

现世上有这样几种特殊的人群,先天性愚型患者,就是俗称的傻子,精神病患者,即所谓的疯子。

他们特殊在哪里呢?比如他们无法正确认识自己的行为,这点和孩子类似,比如他们往往意气用事,这点也和孩子类似。但是他们的处境却和孩子很不一样,这仅仅是因为孩子们拥有未来。

普罗大众给我的解释如此,而我却只想问,未来的定义是什么?仅仅是青年及以下才会拥有吗?三四十岁的壮年,难道就已经定型了吗?年过半百的人真的是半生入土了吗?年龄再大些的呢?明天就等死吗?

好像只是人们不愿改变,又好像是把孩子们特权化了,不愿改变,是因为社会鼓励逆来顺受,特权,是因为人之初性本善。

但是孩子们长大以后能够正确认识自己的行为。或许有思维稍微清醒的人这么对我说。我认为一个人将要做什么事,首先与性格有关,再与智力有关。

一个人完全可以不去做由意志决定去做的事,所以否认孩子的犯错无疑是本末倒置了,为什么人们对清醒的孩子有足够的耐心与时间,而对糊涂的成人从不怜悯呢?

我平等地将每一个人以人的标准来对待,不需要理解,不需要能力,因为我不需要任何人。我只把人分成能够讲道理和不能被说服的两类人,这与理解能力并不冲突,这只和人的性格有关。

————

“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伊安家的别墅散发出阴沉的气息。“最坏的打算是什么?”莱奥娜也感觉不对。“会死好多人。”

我将手放在门上,正准备敲门,发现它并没有关上,而是故意虚掩着。

“为什么是你们?”林站在阴影里,白色束缚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是你们也好。”

“怎么,需要我们两个目击证人来指认你吗?”我抱臂,“在你想做的任何事之前,先打扫打扫家里吧,痕迹不免太明显了,尸体倒是清理好了。不过你们家这么大,连个打扫卫生的都没有吗?”

“……安德切尔怕那些人不小心发现些什么,之前我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就有个女孩误闯进来,只是管家叫她拿东西,而恰好父亲走的时候没有关好门。最后的结果是,那个女孩被杀死,管家被辞退。”

“我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如何,至少和对伊安不是一样的。”

“呵,”我吐了口气,“他早该死了,他可真变态。”

“但可惜,法律上只给法院赋予了处决罪犯的权力,如果没有办法让人知道他是罪犯,那邪恶还存在吗?”莱奥娜说。

“不能这么说,”我摇了摇头,“因为人会说谎,人也会无动机的杀人,人只重视自己,人是自私的,这些使一切都不会理想,所以不理想只能使用不理想的解决方案。”所以说还是人的观念的问题。

(十二)

性格的差异并不是造就人类无法和谐生活的根本原因,追根溯源是因为我们无法预测事情发生的潜在后果。因为事情的性质有好有坏,但接受之后对人的性格或者心理产生影响,无法预知。和谐生活的前提是物质,因为先有人再有精神,但是所谓的精神是更重要的,因为它往往和决策相关,而这个决策,在很多时候决定了很多人。

————节选《幻想主义的荒芜理论》

“我有话想和你说,”我静静地看着林,“但我不认为现在是个好时机,虽然可能会造成某些悲剧。”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还是留给去选择的人决定吧。

“您觉得某些地方很别扭,对吗?”她问我,“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说不上来。”

“所以说人是伊安杀的,对吧?”莱奥娜直接挑明。

“您认为这件事是正确的吗?”林看向我说。

“并不能以一个人是否有价值来评判生命,我的看法也仅仅只有参考性。”我说,“如果他只承受了这点恨意而离开的话,不免有些不怎么大快人心。”

我不认为任何一条生命应该死亡或者应该活多久,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我不奢望它改变。

“那么问题来了,伊安既然不在这里,那么她去了哪儿呢?”

————

冰冷,窒息,悲伤,痛苦,恨意,鲜血,双眼,死亡。全部的感受扑面而来,将她淹没,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为什么?人,伤害,快乐同胞,心理,行为,束缚,困惑,伦理,应该存在奇迹,咎由自取,病痛,失去,恐惧,未来,过去,蒙蔽,希望,世界,你我,活着 拥抱,关系,情绪,现实,根本,性质,阶级,相处,语言,思想,时间,永远与枪,遗忘,受伤,爱。

撕裂我,填充我,剩下的血和我的思想寻找新的躯壳,漫山遍野的尸体,全部为我奉献,漫山遍野的亡魂,没有脑袋互相指责埋怨,有人发现了充盈的我,有人发现了干瘪的我,可惜那些都不是我,真正的我不和他们一样,作为灵魂在飘着吗?我的血液常常从我身体中逃离,我的头颅也没了能阻碍思想的东西,而我着急着挑选身体,忘了他们已经离我而去。

飞呀飞呀飞呀飞呀飞呀飞呀飞呀飞呀飞呀飞呀飞呀飞呀飞。一不小心钻到了大臣的脑子里,“哎呀,怎么感觉脑袋里进了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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