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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谁说女子当从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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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要都忙那可太不像话了。”

听着也不像是什么好话。

“这事我不帮忙你爹不会生气吧?”

“你没捣乱就算是帮大忙了,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人在……”

“是庆阳大长公主。”

清安放下笔,端着那盘含桃就坐到了云尘边上“王爷,会说就多说点。”

“本王是有问必答的人吗?”

“你最好是。”清安说着,捻起一颗看起来很就酸的含桃塞进了他嘴里。

得益于众人的共同努力,几日过去诉状内容都已被查探清楚,皆属实情。

这样的结果并不令人意外,但足够沉重。

抛开所谓的女子身份不说,这又何尝不是一场盛大的百姓苦难,她们也不过是被一群亲人宰割牟利的寻常百姓,只是女子身份让她们的处境变得更不利罢了。

衙门后堂,又已是深夜。

知晓丈夫这一阵忙于案子难得归家,薛夫人前日也搬来衙门照料,他们如此相伴已有二十几载,始于那一年夏日的穿堂风吹散了那厚厚一沓宣纸。

“当年家里做主我的婚事,希望借我的婚事相帮大姐夫的差事,给余下的妹妹换来好亲事……这些年我偶尔也会想,若我当年不抗争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当年劝说我是门好亲事的妹妹自己嫁了,这些年却恨说是我害了她一生……”

薛夫人看着桌上被规整的告亲诉状,心中感慨万千。

“刀未落在自己身上,说得尽是风凉话。”

“所以我不想让清儿他们知道有这门亲戚,一旦给了他们好脸色,便会被视作一块肥肉,只想盯着榨出油脂肥润他们。”

“你做得对,恩恩怨怨都该断在我们这一辈,不应让孩子继续背负。”

“去做吧,像从前一样……天下苦女子久矣,难改的劣性唯有律法惩戒尚能管束一二。”

翌日早朝,大殿之上,朝臣如往常那般分列两侧。

皇帝身边的太监高唱过后,往日朝臣眼里不太爱说话的京兆尹大人率先出列,并使人奉上厚厚一摞诉状。

“启禀陛下,近日京兆尹衙门得子告亲诉状一百零三份,诉状所言经查探皆为实情……”

江家二房的案子如今在京城已是街知巷闻,近来又有诸多百姓向衙门呈告亲诉状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在场人听到仍是惊讶,惊讶短短数日竟已达这般数目。

当然,惊讶归惊讶,众人皆都是瞧热闹的心态,这样的事纵是状告又如何,根本撼动不了血亲中的尊卑地位,像江家二房夫妇这种事拿出来至多是叫人嚼舌根。

父母谋算儿女婚嫁未必真要遭受实惩?

那岂不是要乱套去!

年轻的皇帝端坐龙椅之上,自复往日清瘦后他身上威严之气更甚,此刻他招招手,让身旁太监去取诉状呈上来,而后他开始翻看诉状,一张接一张,看得眉头越来越紧,朝堂气氛也随之紧绷起来。

薛大人站在这位年轻君王下首,神情恭顺却脊背挺直地看着他,他不知他是否当真为民情苦难触动,还是与他的父皇一样……

“去,分发给朝上诸位大人。”

然后,满朝臣子人手一纸诉状,这番操作让众人皆有些摸不着头脑。

“各位大人好好看看,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朕想听听诸位大人所言。”

这是新皇登基以来最长的一次朝会,也是人均皆要求发言的一次朝会,朝会一直从清晨持续到晌午都没有散去,朝臣们被留下用膳歇息,晌午过后继续。

见上朝久久未归,各朝臣家眷纷纷打探消息,得知是都被留下议事后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另一半还悬着的是忧心朝堂又起动荡。

家眷忧心,被拘在宫里的朝臣们是一颗心都空悬着,午膳间休,一个个俱是神色凝重。

“何大人,帮看看我这诉状,我一介武夫出身哪懂这些。”

“这老汉实在可恶,只为了两袋米面就将女儿许给了个鳏夫,鳏夫要典妻,女儿求到娘家,这老汉不相帮不说,竟还与那鳏夫合谋获利,实在是可耻至极。”

“若不是禁卖良家,都不知要被他们卖去何处,如今京城这典妻之风实在猖獗!”

“我手中诉状才真是离谱至极……”

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然有几位却是始终沉默,盖因他们诉状都是出自官员家眷之手,叫他们高高在上评判百姓家事不难,可身边同僚下属的家事,他们实在是难开口得很。

“薛大人,这诉状所言当真属实吗?本官不信,纵是庶女也是官家小姐,怎会棒打鸳鸯将其配给商户做续弦。”

“有何不信的!我翰林院早年还有人为还儿子欠下的赌债要将女儿许给赌坊老板呢,那可是真正的下九流,可为了儿子怎么办呢,当然是把女儿给卖了,风光时女儿是锦上花,落魄时女儿换钱花。”

“叫我看应将那败家子卖了去还债才是,这世道女子不易啊!”

七嘴八舌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说出了这句话——女子不易。

他们也不是看不明白这种种背后是父权孝道对女子的压迫,把她们当做物件去摆弄去交易,但这话又难以说出口,因为他们都是受益人,是天生受女子益的一群人。

人一旦受益就会闭上嘴,多说一句实话都像是自己骂自己。

晌午过后朝堂集会继续,直至日暮时分,这难捱的集会可算是进入了尾声。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朕倒觉得诸位大人个个都是擅断的贤能,能者胜其位,乃吾朝之幸。”

云澈说着从龙椅上站起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首一众疲态的大臣,说实话他也累,但比起诉状中真实发生的一切,他们所承受的根本不算什么。

“朕以为百姓皆有三父母,一为受之身体发肤、养育之恩的生身父母,二为蒙受冤屈时为之伸张的官父母,三为视天下百姓为子民的君王。凡即日起,子告亲,逢官不理不究,或对判决有异议者可于宫门击登闻鼓,子告亲先受刑十杖,凡陈情属实亲先亦受十杖刑,涉他另行论处。”

云澈声声掷地,清朗有力的声音响彻大殿。

“其次,明嫁娶暗买卖,以子女婚嫁抵偿债务、谋非法之利,或明知对方为卑贱恶鄙者仍强行婚配,凡子告亲,各州府衙门一律严查,查明属实与谋害子女同罪论处……京兆尹薛大人,朕着你严判京城子告亲之诸案,往后各地以此判例为准,直至新令推行。”

“臣遵旨。”

“陛下,臣以为如此严管民间婚嫁不妥,长此以往势必会导致诸多男子无法娶亲安定,流于市井有碍安宁啊。”

“陛下,臣也以为若男子无法娶亲,届时人口凋敝,不利江山社稷,并非长远利民之策。”

“所以要将女子当做安抚暴虐的工具许与他们吗?恶行不显于市井就与你们无关了是吗?口口声声的江山社稷、百姓安乐,是全将女子排除在外吗?”

“陛下,臣以为男当婚女当嫁,姻缘自有天定,觅良人乃是佳话,本就不是人人都得偿所愿之事。”

“陛下,自来女子以婚嫁为人生大事,出嫁从夫相夫教子乃是女子天职。”

“觅不得她们不想就不嫁,她们不嫁人还可以做很多事,她们可以从仕从商从农从匠……没有女子一生只能嫁人从夫的说法,有的男子无法成家立室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是否有屋可居,是否够钱银够衣食,是否人品可堪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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