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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觅亲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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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美宁遥望他远离驿馆的背影隐入幽暗,跳动的眼皮愈发闹腾。

念着自己这般心神不宁、犹豫不决,干脆抬手,依小六壬掐算起来。

长指纤纤,指尖来去,最终滞于‘留连’指节上,解卦曰:去者难归程。

……

“道长......”

“道长...”

“道长?”

呼唤随脚步渐近,骆美宁侧首一瞧,竟是尹锦素亲自来了。

匆匆应了句‘诶’,迎上前去,“何事?”

尹锦素将她上下端详一番,叹道,“此处人生地不熟,锦素见那驿丞笑得谄媚,胸中惴惴,思绪间尽是昨夜遭遇,恐又藏祸患。”

曾几何时,还是个极易担惊受怕、趴俯于卧榻上啜泣的小女郎。

到底还是惊犹未定,骆美宁承声哦,凑近前去,按着她的肩,轻轻拍在她后背上,“是我疏忽了。”

两人一时无言,尹锦素因急喘而起伏不止的胸口也渐渐和缓下来。

骆美宁禁不住追问道,“记得女郎说过,昭王殿下不日将追上您的车马,护送您北上。”

还不知往始安去需多少时日,虽两人同路也算相依为命,可一旦出了岔子,自己却难保她周全。

尹锦素一愣,眼睑扑簌,抬起袖子揩了揩眼尾,似有泪光,“道长若心急,便早些去吧,锦素不认得北上之路、亦不会赶马,确是拖累。”

言罢,她垂首攥紧了手中袖角,只望骆美宁耳根子软,这招以退为进能有效用。

“唔...”

骆美宁正犹豫,馆中驿丞便咋咋呼呼迎了过来,嘴中直道已备好晚膳,令二人前去享用。

尹锦素虽是女郎,可馆中入住依她郡君封诰登记,驿丞将人送入厢中,一时进退两难,也不知该不该在旁作陪。

骆美宁携尹锦素入座,余光打量了会儿那呆愣愣立在边儿上的驿丞,待心中有了主意,便朝他招招手。

驿丞心下忐忑,唯恐她因方才在门口的事儿找自个儿麻烦。

“驿丞大人。”

“诶。”满口应下,惶恐上前。

骆美宁并未让他坐,只是指着座上几盘寡淡的小菜、饭食问他,“这些,是你们溢州的特产?”

驿丞哭丧着脸,“算...算是吧。”

“唔。”骆美宁同尹锦素对视一眼,笑道,“一路舟车劳顿,怎能委屈郡君随我用斋?不若令驿丞大人再去置办一桌,也不算失了礼数。”

闻言,驿丞面色愈发古怪。

就这么焦灼半晌,他似狠下心,双手抱拳朝前一拱,“诺,下官这就去置办好酒好菜,郡君大人稍待。”

整一副被割肉放血的神情,骆美宁等他调转身去,行至门槛边上,又出声喝止,“驿丞大人稍待。”

这驿丞听得分明,却不再回转,步履匆匆,朝外大跨步行走。

“驿丞大人!止步,本道有话询问。”骆美宁朝他朗声一叫,直接从木椅上站了起身。

她按住不知其所以然的尹锦素,嘱咐她安心用膳,复行至驿丞不远处道,“你们溢州可是出了怪事儿?”

驿丞被拦得没了法儿,这才侧身,挤出个干瘪的笑,“道长哪里话,我们这儿连年风调雨顺,就连神仙住了,都道好呢。”

“倒不是说天上落雨、地中长草一类事宜...”骆美宁摆首,“你们城中库内,收上来的田赋,可是被盗了?”

“哎呀!”

驿丞擎起双臂仓促回转而来,四下探看,微掩了厢房门,又令丫鬟女侍守在外间,才抖着手道,“道长莫要乱讲,什么田赋,还被盗了?”

他将双手拢于袖内,往木椅那侧做了两个推怂的姿势,“还请道长稍安勿躁,您要吃什么山珍海味,不过半个时辰,下官指定帮您送到。”

骆美宁冷了脸,“你还真是,嘴里这般维护你溢州城内的上级,他却予不了你多少油水...没品的官,坐得也能如此诚惶诚恐?”

驿丞一抖衣袖,又是一声‘哎呀’,却比方才更气急败坏。

似是没品二字戳中了他的脊梁骨,他道,“你这女黄冠,颇不讲理,都说了想吃什么皆依你,还得怎样?”

“那好,”骆美宁将茶具磕的一响,“本道要龙肝凤髓煨灵芝,豹胎麟脯拌仙藤,十年杏百年桃,千年鹿万年龟,九天之水佐之。”

驿丞听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嘴唇翕阖半晌,吐出几个‘你’字。

“既拿不出,为何夸口?”骆美宁笑了,“本道非不讲道理之人,你若说清其中机要,本道亦不追究你饭食怠慢郡君之罪。”

“哎——”驿丞长叹一声,“造孽啊。”

骆美宁仍不允他坐下,只说与他不宜同席,自桌上拾起木箸,“您请说,本道洗耳恭听。”

驿丞无法,只得试探:“啧,说便说了,瞧您仙姿道骨,若得闻,也不会乱传乱讲的吧?”

骆美宁已开始扒起饭菜,摆起的是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微微颔首。

驿丞又瞧向尹锦素,奈何人家压根没一缕余光予他,似不太在意,对这呈上的粗茶淡饭也无抱怨。

头一伸是死,一缩仍是死,他索性将闷在心里的话倒了出来。

“这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

昭夏之大,难以丈量,黎庶一生莫能遍至也,何方逢天灾、遇人祸,也不属罕见。

当今天子壮年时分,亦颇勤勉,任用贤吏,每逢灾至,善开国库、发放米粮、赈济灾情。

可这官家步入暮年,便开始宠爱方士,推崇术法祭祀,而轻慢治国之道;虽两京之际风调雨顺,国中上下却涌现诸多因不当安置而四下逃窜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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