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佳还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就被人扛到肩上,正要放声呼救,嘴巴却一下被贴上了难闻的胶布,黏得严严实实,她呜咽着蹬手蹬脚挣扎,却被一只干瘦的手捏住屁股,还肆意地上下左右揉搓了几下,杨佳佳心下一慌,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却换来更凶狠地怒骂:“你他妈再乱动老子现在就操|死你!”
杨佳佳急得瞬间掉出了眼泪,她手脚并用,冲那人胡乱抓挠,可她的挣扎微乎其微,根本没有用。
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谁能来救她们?
杨佳佳心灰意冷地想。
正当那几个人围着躺在地上的梁晴争执不休的时候,有一道低缓却不容拒绝的声音说:“这个人给我。她不是。”
那群躁动的社会青年似乎楞了一下,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杨佳佳强撑着意识睁大眼睛,勉强看到一个不甚清晰的身影,她没看清他的脸,只见他抱起了瘫倒在地上的梁晴,以一种独占的姿势,把梁晴的脸埋进自己怀里。
原本骂骂咧咧的这群人似乎很怕眼前的这个男人,刚才猖狂的气焰全都熄下来。
他们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他抱起梁晴,没有人上前出声阻止。
杨佳佳下意识地张嘴呼救,嗓子里着急的话却被闷在胶带里,只发出“呜呜呜”这样含糊不清的声音。他好像并没有听到,杨佳佳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梁晴往一个方向离开。
那高大的背影头也不回,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这暗无天日的黑夜里。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又走来一个男人。
扛着杨佳佳的老烟腔献宝似的冲他说:“威哥,就是这个妞,长得贼正!”
曹威鹏朝杨佳佳看去一眼,“是吗?”
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随意打量她两眼,“没搞错吧?”
底下人不敢说实话,连声应和:“就是这个!”
那个满口烟腔的人话里满是讨好:“还是个高中生呢!兴许还没有成年!”
曹威鹏忽然一把扯掉了杨佳佳的校服外套。杨佳佳立马用手捂住胸口处,却被威哥扯起手臂,拖到更昏暗的那片草丛里。
接连灌下肚的酒瞬间醒了大半,杨佳佳扭扯着身体不肯过去,被胶带封住的嘴大声呼喊救命,只能发出沉闷的声音。她剧烈挣扎的动静声不小,引得不远处大排档那边几个喝啤酒吃烧烤的人频频往这边看。
杨佳佳几乎要绝望了,她向那几个人扯着嗓子喊叫,希望他们能来救救她。
可是并没有,没有人过来阻止这一幕。
一个都没有。
以曹威鹏为首的这群人都光着膀子,手臂,胸腹,后背纹了大面积的黑色纹身,长得又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街头小混混。
普通人碰到这种人避开都来不及,压根不会贸然上前给自己找麻烦。
杨佳佳被拖到一边,嘴里发出的声音还没停下来,忽然就被掴了一巴掌,曹威鹏骂道:“喊你妈喊!你今天喊破天都没用!”
她的脸被掌风扇到一侧,火辣辣地疼,耳边忽然听到嘶喇一声,身上的衣服就被一股大力给扯烂了。
眼里一瞬间夺眶而出。
杨佳佳拼命地挣扎,被封住的嘴不停地叫喊,喊到嗓子哑了也没有停止。
被撕光衣服的那一刻,杨佳佳听到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说:“这梁山的女儿,操起来就是他妈的带劲儿!”
身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腿根一路传到了心脏,杨佳佳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细碎的哭声闷在胶带里,像是坏掉的破锣。
杨佳佳哭得越厉害,身上的人就越兴奋,耸动的动作更加猛烈。
不知过了多久,杨佳佳的眼泪全都哭干了,身上的陌生男人一个换一个先后覆在她身上,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麻木。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遥不可及的天空,愣愣地想,今晚怎么一点月光都没有呢?
她甚至连这些畜生的脸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怎么能不去怪不去恨呢?
明明那些人是可以帮她的,但他们却选择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尚可补救的轨迹走向无法挽回的地步,直至事件无可避免地发生。
只要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也许结果就会变得不一样。
杨佳佳不是没有后悔过,假如那一天她不跟妈妈吵架,不闹脾气离家出走,也许她就不会遭遇这种烂事了。
她埋怨过很多人,埋怨到最后,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埋怨任性的自己还是难言的命运。
世上没有后悔药。
一切也不可能再次重头再来。
杨佳佳充满恐惧的话语仿佛还回荡在梁晴的耳边:“我以为我早就把当年那段不好的回忆放下,任它随着时间过去了。可当我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我才知道,没有,根本就过不去,也不可能会过去!”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窗外屋檐的雨一滴又一滴落在窗台上,发出淋淋漓漓的声音。
屋里的烟雾消散开来,还残留着烟草的余味。
梁晴直视暗处沉默的男人,问:“到底是不是你?”